“师姐。”看着去而复返的人,风若梓因肩上的人无法站起。 红衣女子深深看了眼魔尊,迈步走到寒清冰身侧。 风若梓让出位置,被红衣女子按住:“你不用懂,我就是把她的记忆封印住。” 魔尊大惊失色,想要上前阻止,可转念想到女子刚才的眼神,脚步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伸出去的手悻悻落下。 风若梓面露复杂,她试图阻止女人:“师姐,既然寒清冰都已经想起来了,再封印,对她也不公平。” “所以你和魔琛的意见一样吗?”红衣女子手心出现红色的圆盘壮灵器。 风若梓哑然。 “如当真如此,千年前何必封印清冰的记忆,这千年来,又为何要在上界布置如此多的阵法,做这么多的准备工作?”红衣女子声线平和,语句温柔。 若不是听到女子说的话,任谁都会以为女子在跟人谈论家常。 她的样貌太不具备攻击性,柔和的面部线条配上精致的五官,是纯粹的美。 风若梓接不住话。 红衣女子看向她的眼神越发温柔:“清冰和你们一样,我都会用尽全力去保护。” 风若梓和魔尊齐齐别开眼,不愿回忆曾经的记忆。 “好了。”红衣女子将圆盘移到寒清冰头顶 ,灵器启动,开始一点点封印寒清冰记忆中关于她的记忆。 封印的时间足足持续了两柱香。 将所有有关记忆封印后,红衣女子收回灵器,吐出一口浊气,她满意的弯起唇。 封印完记忆后,红衣女子又说了几句才离开。 魔尊彻底沉默不语。 风若梓等待寒清冰苏醒。 “若梓。”魔尊缓缓坐下,他捂着脸,喊了声幼时玩伴,“我只是不希望主出事。” “我也不想。”风若梓应道,她仰起头,眼睛里飘荡着水汽,“师姐那身伤,哪一个不是因为我们。” 风若梓自嘲一笑,哪怕她是神耀宗宗主如何?哪怕魔琛是魔族至尊又如何?他们不还是被人庇护者长大的? 魔尊痴痴地笑了,笑声逐渐转化为低低地呜咽之音。 “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魔尊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风若梓。 他的声音太过欺哑,没了以往的气度。 风若梓不知该怎么回答。 今日的事,她都无法回答。 魔尊殿内的石柱不断变化,缭绕的魔气绕着圈的包围。 “时日无多了。”风若梓只能这么说。 上界的那层屏障,用不了多久就会完全破碎。 “我去当阵眼。”就在这时,一道沙哑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风若梓诧异地望着靠在她肩膀上的人:“清冰?” “我去当阵眼,我去缝补漏洞。”寒清冰一字一顿。 “你……”魔尊亦是惊诧不已。 她的记忆分明被红衣女子封印了,怎么会? “被封印了一次记忆,又怎么会再被封印第二次。”寒清冰眼摊开握成拳的掌心,小小的白玉古笛露了出来。 在红衣女子封印她时,她靠着这支神器,得以保全。 “没有意义的,清冰。”风若梓摇头,“那个阵法的确只能起辅助作用。” 说完,她看向魔尊:“或许你是真的不知道阵法的作用。” 魔尊怔愣住。 “你明明能猜到的,若真的只需要一个阵眼,师姐何必等待千年。”风若梓对于魔尊这种逃避的行为感到无力。 魔尊不过是想用寒清冰印证心中的侥幸。万一可行呢。 “修补屏障的最佳时间是什么时候?”寒清冰问。 “主说一个月后。”魔尊道。 “一个月后。”寒清冰点头,“师姐不会错过这个时机吧。” 风若梓和魔尊认同的点头。 “后果是什么?”寒清冰又问。 这一次,风若梓和魔尊都沉默了。 “若梓?”寒清冰推了推身侧的人。 风若梓咬住上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魂飞魄散。”还是魔尊说出了答案。 “魂飞魄散。”寒清冰呢喃重复,指腹在腰间的黑色玉佩上滑过。 “那我就见不到她了……”寒清冰张了张嘴。 她很快调整好情绪:“师姐说过,如何修补屏障吗?” “以身为料。”魔尊答。 寒清冰嗯了声,她提起白玉古笛,细长的手指按住上面的空洞,有节奏地按压了会:“我明白了。” “你想做什么?”风若梓握住她的手腕。 “我的责任,自当我自己来承担。”寒清冰低眸下眉眼,“师姐已经付出了很多,我怎么能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切。” 寒清冰闭上眼,脑海里是红衣女子和她的画面。 “那随凝呢?”风若梓问。 “随凝。”寒清冰嘴唇蠕动,继而无力的勾起唇,“我已经解除了玉佩上的关联。” “未来……”寒清冰嗓子干的发涩,几乎要讲不出话来,“未来她会慢慢忘记我的。” 她先前还遗憾和随凝相处时间不长,如今,却庆幸两人相处时间不长。 这样,总有一天,在时间的流逝下,随凝会渐渐忘记她。 心口闷闷的疼,寒清冰安慰自己:“她以后会更好的。” 她故作洒脱的勾起唇。 可怎么能放的下呢,她第一个喜欢上的人。她答应过随凝,会回去的。 如今……倒是她失言了。 那块玉佩,就当留个念想吧。 寒清冰用力摇摇头,推开那股难耐的情绪,修长的手指翻转间,冰蓝色的灵力涌动,一个个玄妙无比的阵法在两手间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