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唔…嗯…” 两排贝齿的清凉漫过舌尖的暖意柔情,上下左右的争锋总是带着几分俏皮的拉扯凑弄。 颈间的薄汗点点,脸颊的桃红如醉,缠绵的一呼一吸间,胸腔的起伏无定,十指交握的骨节互相较量着痴缠的力道,欲罢还休… 交错且急促的喘息飘散在昏暗的夜色里,两双鼻翼轻盈的翕动好似东风里沉醉于花影芬芳间不肯离去的彩蝶振翅,贪婪的吮吸着春日的一抹娇艳津甜,纵使下一瞬便消散于天地风回的遒劲中,也不枉烂漫追寻的欢畅。 软嘟嘟的侧脸垂落颈间,贴在苏韵卿柔嫩的肩头,平稳的韵动自耳畔响起,她垂着眼帘观瞧,萧郁蘅粉面含春,已然安稳的入了梦乡,嘴角还挂着个清浅的小梨涡。 侧身而卧,不知凝望至几时,苏韵卿的眼睑愈发沉重,便随心所欲的入了梦乡…… 翌日朝阳漫过天际,霞光铺陈宫道之时,蓝玉带了御医推门而入的刹那,被屋中景致吓了一跳,眼疾手快地将殿门飞速的合拢,扬声道:“你们且外间候着。” 一句清亮的嗓音入耳,苏韵卿自朦胧的梦境中陡然转醒,惺忪的睡眼半睁时,蓝玉已然板着脸立在了床边。 再看这床榻之上,二人虽是和衣而眠,可萧郁蘅的头还窝在苏韵卿的颈窝深处,一只手正搭在人的肩头。 “像什么样子?”蓝玉见苏韵卿转醒,压着嗓子低声嗔怪了一句,“快些起来。” 苏韵卿暗道大意,昨夜约莫是太过疲累,太过圆满,太过宽纵了,竟由着自己肆无忌惮的与人同榻交颈,入了梦境。 “殿下…”苏韵卿拎起萧郁蘅的小爪子晃了晃,故意在她的耳畔轻语,这等被人撞破的惊吓不能只她一人消受。 “嗯…唔…困…”萧郁蘅奶叽叽的哼唧声不断,苏韵卿无奈的抽出了自己被她枕麻了的胳膊,一个翻身下了床榻,故作羞赧模样的嘟囔道: “姑姑见谅,昨晚太累,殿下与我又都受了惊讶,这才…” 蓝玉不好多言,见萧郁蘅依旧神智迷糊,只得近前给人落下了帷幔,将身侧的屏风展开来,而后才拎着苏韵卿的衣袖往外走,再度出言提点: “给你梳洗,御医在外头候着呢。日后留神些,她胡闹你该知道劝阻,都不是孩童了,君臣有别。得亏是我见了,若换了旁人,要作何想?真去陛下那说道一番,你挨顿训斥都是轻的。” “哦。”苏韵卿被人摁在妆台前,装得楚楚可怜,委屈巴巴的垂眸颔首,闷着嗓子回了一字。 第106章 偎依 轩窗春意柔, 明台百花娇。 蓝玉手法娴熟的给人总了发,“一会儿你们沐浴更衣用个早膳,车马备好了, 巳正动身,陛下口谕, 送你们去洛京行宫休憩踏春。” 苏韵卿心有疑惑,却也未曾多问。能放假逍遥, 躲开这个尔虞我诈的血腥朝堂, 自然是美事。 她抬手别着云鬓散落的碎发, 淡然浅笑道:“姑姑,为何带了御医来?” “给你诊脉。”蓝玉轻声回应着,扬手理了理她的衣领,轻声回应着: “你这小身板太过柔弱, 再让御医开几副药带上, 去了洛京莫忘了喝。” 苏韵卿瞬间愁眉深锁, 可怜的请求:“先前的苦药您盯我喝了半年, 可否别再开了?若说实话,真的喝不下了。” 提及此事, 蓝玉便觉头疼,一副药吃了大半年,苏韵卿的身子好似不见起色。可日日送药的人都是眼见苏韵卿服下的, 也不知缘何就不凑效。 苏韵卿却是心知肚明, 每每当着宫人的面一口闷的痛快,下一瞬便转脸吐了个干净,她才不想自己的所谓“顽疾”被治愈。 “一会听御医的, 这事婢子说了不算, 你跟我提没有用。”蓝玉转身去请人了, 话音里是一点情分都不讲。 抗议无效的苏韵卿直勾勾地盯着年迈的老御医给她诊脉,而后便见这人洋洋洒洒的写下了三张方子交给了宫人,出言道: “这三副汤药和先前的调理汤药各自隔开一个时辰服用即可,先服上月余看看成效。” 苏韵卿闻言,险些背过气去。 一日四碗苦药下肚,再好的春色入眼,也如枯枝败叶,残柳烂泥。 她此刻很想跑去舒凌身边说一句,陛下您要是钱多到没处花,实在不必喂我喝药,赏了我给您存着就是了。 苏韵卿颓然呆坐在桌前时,蓝玉已领着老御医离去。 不远处的廊道下,蓝玉不无忧心的问着御医:“苏学士究竟如何?” “老夫无能为力,先前的药剂,老夫还是换成寻常滋补的方子吧,是药三分毒,不必再用了。眼下苏学士的身体虚耗过度,滋补为要,将养些日子。” 御医摇了摇头,半载的汤药入腹都无起色,苏韵卿此生都不会有做母亲的机会,好在于她日后的身体康健无大碍。 听得这话,蓝玉眸色一沉,只轻声道了句:“婢子送您离开。” 房间内,幽幽转醒的萧郁蘅半闭着眼睛摸索着钻出了帷幔,喃喃唤着: “和音,你去哪儿了?和音…?又跑了?” “在呢。”听见萧郁蘅的呼唤,苏韵卿快步绕过了屏风,立在榻前道: “陛下让你我去洛京消遣,蓝玉姑姑带来的人在外头候着,你起来沐浴更衣罢,我先出去等。” 见人前来,萧郁蘅与人四目相对的刹那忽而红了脸颊,羞赧地敛眸浅笑,贝齿咬了咬下唇,娇嗔地呢喃: “昨夜的事…” “昨夜无事。”苏韵卿见她一脸羞涩怯怯的模样,不屑的顺着她的心意开了口,只淡然道:“殿下梳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