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二人大着胆子溜了,苏韵卿还不忘把那月季丢进井里毁尸灭迹。 她们勾肩搭背的回了房间,非是关系亲密,而是腰酸背痛,不得不如此,才能快速逃离。 楚明庭看着二人灰溜溜的背影,勾唇哂笑,无奈的摇了摇头,才抬脚往舒凌房间走去。 “芷兰,去弄些吃的。”苏韵卿轻声吩咐着,她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算起来,从昨夜开始,就没正经吃过饭。 “慢着,”萧郁蘅将人叫住,“小笼包,鸡丝面,鲜虾饺,老鸭汤,莼菜羹。别的不管,这些都要有。” 芷兰瘪了瘪嘴,“夜深了,殿下吃这么多会发胖。” “芷兰!”苏韵卿算是怕了这傻丫头心直口快,“快去准备,我二人许久未进食了。” “那更不成,容易撑坏肚皮…”芷兰一本正经的讲道理,却得了四只眼睛里无比哀怨的眸光注视。 “去—拿。”苏韵卿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来。 萧郁蘅“扑哧”一声笑了,“原来还有你都玩不转的人,哈哈哈哈,这丫头真有意思。” “殿下喜欢,今晚便带走,臣权当孝敬您了,您切莫推辞。”苏韵卿似笑非笑的,她本就觉得芷兰与萧郁蘅才是绝配。 萧郁蘅脸上两道黑线格外夺目,抿了嘴蔫巴了。 主院中,楚明庭正色回禀:“臣已查明,山匪后台乃是原江州别驾的管家之子,此人现为盐城巨贾,在金陵亦有不少生意,匪徒打劫多与其勾连。世子的行踪,也是这人提供给匪贼的。” “朕若没记错,原别驾乃是萧姓宗亲?”舒凌凤眸半觑,沉声询问。 “正是,淮原王第三子,名萧泰。”楚明庭将人的底细调查的清楚。 “太祖皇帝曾孙,太宗帝的堂孙,呵。”舒凌冷嗤一声,“手伸的够长的。” “匪徒与那商贾如何处置,请您示下。”楚明庭转了转眸光,出言试探。 舒凌瞧着自己桌案前一株文竹下生出的小草,两个手指一捏,便连根拔了去,“长在碍眼的地方,便是投错了胎。” “臣明白。”楚明庭拱手一礼,直接退了出去。 翌日,金陵城中大索,凡举发山匪及其党羽者,悬赏重金。 第二日,一众山匪游街示众,于闹市正法。 三日后,盐城巨贾来金陵省亲,半路遇山匪截杀,举家丧命。 半月后,舒凌一行往宁州的路上,得闻淮原王府失火,老王爷年岁高,身子不爽利,竟葬身火海,一命呜呼。其三子萧泰孝心可嘉,灵前垂泪七日,不饮不食,终药石无灵,随先父而去。 至于舒桦琛,继续做他的世子,逍遥快活。 宁远侯和舒维靖因巡防不利,罚俸一年,可谓是不痛不痒。 第41章 归京 吴酒香醇竹叶青, 亭湖风光醉芙蓉。 圣驾出巡的最后一地,乃是久负盛名的临安。 山外青山,郡亭潮头, 自古以来便是文人墨客争相题咏的盛地。 自打金陵一事后,舒凌直接把萧郁蘅和苏韵卿晾在一边, 视如空气。 爱干嘛干嘛,充耳不闻, 视若无睹, 大半个月一句话都不曾说过。 最离谱的, 这二人被蓝玉强行换上了一身喜庆的宫人服饰,一人头顶两只小铃铛,走起路来自带混响。 于是,舒凌带人泛舟湖心品茗之时, 她二人只能在岸边望洋兴叹。 立的久了, 腿便酸麻胀痛, 萧郁蘅是不会傻到吃这苦头的。 她拉着苏韵卿坐在了湖畔的石阶上, 晃荡着两条腿,捡了小石子胡乱的往水里扔着听响儿。 苏韵卿抬手去拨弄她头上的铃铛, “还是这个好听。” 萧郁蘅没好气的拂开了她的手,“拨你自己的。她都半个月不理我们了,你还有这闲心?” “起起落落, 就如昨日黄昏江畔的大潮。潮涨潮落皆是自然, 我习惯了。”苏韵卿算是明白了,舒凌想一出是一出,她的身份兜兜转转的, 变了好多次, 无妨。 “你会水吗?”萧郁蘅眸光一转, 转头望着苏韵卿。 “问这作甚?”苏韵卿面露诧异,会不会水的,很重要么?难不成还能当着众多宫人的面儿,下去游一圈? 正如此想着,她被人大力一推,“噗通”一声就掉进了湖里。 “噗通”,又是一声响,萧郁蘅也跳了进去。 身后宫人大惊失色,这二人在做什么? 苏韵卿胡乱的扑腾着,将头探出了水面,刚想出言谩骂,却不见萧郁蘅的身影。 “公主呢?”苏韵卿望着岸上手足无措的侍从询问。 小宫人指了指平静的湖面,“水里。” 苏韵卿瞧了眼涟漪轻柔的湖水,慌乱的一个猛子扎了回去。 待到下潜十米深,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眼底浮现了一抹玫红色的身影,那人正大口大口的喝水呢。 苏韵卿卯足了力气,将人拽到了岸边。两只落汤鸡狼狈的趴在柳树下的石阶上,苏韵卿愤恨地将大巴掌抡圆了挥向萧郁蘅的后背。 “咳咳咳咳,…噗…”萧郁蘅如同吐泡泡的鱼,将呛进去的水悉数吐了出来。 “你疯了?”苏韵卿的话音满是怒气,“活腻了何必拉上我?” 萧郁蘅翻了个身,嗤笑一声,嬉皮笑脸道:“我就想试试,看看你这波澜不惊的心,可还有动容之事,我赌赢了。” 苏韵卿看她的眼神宛若在审视一个神经病,她愤然拂袖而去,带着一身沥水的衣衫,倚靠在一颗老柳树下。 萧郁蘅从地上爬起来,抬脚便追,像个乖巧的大狗狗,在她身侧蹭来蹭去,“生气了?闹着玩的,我会水,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