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连蓉扶着墙好不容易站起来,穆望泞跟个树袋熊一样挂在她身上,软软的贴在她身上特别明显,连蓉瘪了瘪嘴嘀咕:“吃什么长大的。” 怎么她就一马平川? “吃可爱多长大的。”穆望泞笑呵呵的接茬。 连蓉背着穆望泞往套房走,心道也就喝醉了还可爱点。 把穆望泞送到套房,连蓉就想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身上都沾着浓浓的酒味了,她抬手闻了闻,嫌弃地皱了皱眉,酒味混着火锅味特别的难闻。 “呕。”穆望泞踉踉跄跄的走着。 “我giao。”连蓉连忙架着穆望泞往洗手间走。 可惜晚了一步。就很糟心,连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T恤,一脸“我要升天了”的表情。 “抱歉啊。”穆望泞转头又对着马桶吐了,她吐的差不多了,又递过来那只腕表,“麻烦,清理一下,这个给你。” 连蓉白眼翻上天,她上辈子欠这女人的么?!动不动破坏她磕糖!现在还吐了她一身,还仗势欺人,有钱了不起啊! “收起你这个不值钱的东西。”连蓉拧开了水龙头冲洗身上的秽物。 “这个要。”穆望泞伸出两根手指头,“两斤!” “不对,两百万。”穆望泞呵呵笑,“可值钱了。” 合着吃火锅的时候听见的笑声是穆望泞的,连蓉嗤了一声,“两个亿我也不要。” “你不要,就不会帮我清理了。”穆望泞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连蓉觉得穆望泞说这句话时显得很无助,她一时心软,耙了耙头发,“怎么清理啊?” “我想洗澡。”穆望泞皱着鼻子嗅了嗅,“臭臭。” “你还知道。”连蓉叹了口气,“我还想洗澡呢。” “那你先。”穆望泞按了马桶键,她爬到淋浴间外,头倚着门,“我排队。” 连蓉:“……”就很离谱:) 最终连蓉哄着穆望泞在套房等她,自己先回房间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连蓉再回到套房时,穆望泞倚着墙开了门,眼底流过一抹惊讶,很快又是一派天真的笑脸,“我很乖,一直在等你。” “……”连蓉无语,这是求她表扬的意思么,“嗯,真棒。” 穆望泞笑容更灿烂了。 还真是。 连蓉收回视线,去了淋浴间给浴缸放水,调试了温度,转身对穆望泞说:“穆老师,你进去洗吧,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 穆望泞摇头,没力气地瘫坐着,“我头晕,我自己洗不了。”她又不知从哪儿拿出来一张卡,“这个给你,你帮我洗。” “我不要,我长这么大,还没帮人洗过澡呢。”连蓉说。 “嗯,我也是,没让人帮洗过。”穆望泞长叹了声,“但是太臭了。” 她俩对峙了一会儿,最后穆望泞说,“你扶我进去,等我进了浴缸你再出去?” “然后再扶你出来?”连蓉接话,“你自己可以?” 穆望泞歪着头想了想,打了个酒嗝儿,“应该、可能、大概。” 怎么看都像是不可以的样子。 “那先这样吧,不然水都要温了。”连蓉无奈,扶着穆望泞进了淋浴间。 穆望泞说,“你背过身去,本小姐要脱衣服了。” 这时候知道羞了,上次谁在她面前脱.内裤来着。连蓉很正直地背过了身,如果不是穆望泞晃晃悠悠地碰到了她,她估计一直不会转过身去。 穆望泞差点摔倒,连蓉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小心点。” 穆望泞的身材真的很好,女生看了都会很喜欢的那种,浑圆又饱满,缀着一点红粉,肤白如玉,美中不足的是肋腹部处的两道疤,长的那条狰狞地环在侧腰上。 “你这……”连蓉搀扶着穆望泞,手无意中压到了那道疤,她立刻挪开了手改为搀着穆望泞的胳膊,“会很疼吧。” 连蓉感觉到半靠在她怀里的穆望泞浑身一颤。 穆望泞咯咯笑了两声。 会很疼吧……这是她刚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最想听到的话,一句关心也好。 可是等到她心灰意冷,也没有等到。上一个对她说这句话的人,是她恨了好久的亲姐姐,一句话就瓦解了她全部的怨怼。 穆望泞抬起脸对着连蓉笑,奶凶奶凶的说,“不许看!” “不看就不看。”连蓉扭过头别开眼,就伸着胳膊给穆望泞扶着。 穆望泞踏进温暖的水中,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手不自觉地捂住了那处,“不疼,一点都不疼哦。” “不疼你为什么哭。”连蓉声音不自觉放柔。 “我才没有哭。”穆望泞看着水中荡开的涟漪,拒不承认,“没哭!你偷看我。” “我没有,你没哭。”连蓉挠了挠头,这样的穆望泞让她有点不知所措,“那我……出去了?” “……”穆望泞泡在水里,抱着双臂,她在连蓉走到门口时说,“别走行不行,我可以给你……” 连蓉顿住了脚步,看着穆望泞扭头四处找东西。 “为什么一定要用东西求人帮你做事呢?”连蓉不解。 这样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场交易。 “他们都是这样的。”穆望泞喃喃重复道,“她们都是这样的。所有的好都是需要回报的。” “比如李峰对我好,他追我其实是图我身体,张雪跟我做闺蜜其实是图我的钱,”穆望泞很认真地给连蓉列举解说,她像个局外人轻描淡写叙述自己的生活,“以前,我以为我是家里的宝贝,妈妈说我是上天赐予她的礼物,爸爸说他最喜欢女儿了,奶奶一开始冷淡,后来也对我嘘寒问暖,哥哥嘛,哥哥说我想要什么都可以给我。后来我就知道了,他们就想要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