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我走了，你记得我的话。”苏沫离开的时候又强调了一声，“不管谁问我和江若萱之间的关系，你就说是上下级，普通朋友就行了。”　　 林怡然点头，道了声好。　　 苏沫下楼去停车位开车，在上班的路上她都是忧心忡忡的，就算天空火红的大太阳透过玻璃烤着她的肌肤也感觉不到温度。　　 江若萱昨天已经交代不用去接她，她会在办公室里的隔间休息。所以苏沫顺路买了份早餐，可等她到办公室的时候，江若萱并不在隔间里休息，她询问了小莫，才知道江若萱一大早又去警卫部审问张武去了，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　　 小莫还说：“江副长也太拼了，昨天半夜还让我带了夜宵去警卫部。”　　 “什么……她都两天没有休息了吗？”　　 “应该是，你要不去警卫部看看。”　　 苏沫就觉得江若萱很积极，也很着急，总觉得她对龙王组有些过于执着，不像是要完成上级交代任务的样子，要么是有苏沫不知道的隐情，要么……是为了男主。　　 如果是后者，那苏沫就更不愿意去查龙王组了，到最后自己得死，还莫名其妙帮了男主，只是江若萱这么拼，一定会累坏身子。　　 苏沫就很无奈，只能驱车去警卫部。离开前，卢小严刚坐电梯上来，看见苏沫还打了声招呼，苏沫没有心情理他，点了个头就走了。　　 苏沫心里隐含怒气，脚踩油门，车开得老快了，十分钟就到了警卫部门口。苏沫像就是那个操心的老妈子，去抓江若萱这个不听话的孩子睡觉休息。　　 警卫部的人都眼熟苏沫了，看见她就让路，和以前趾高气昂还拦路的样子天差地别，他们都躲远远的，甚至还主动说出江若萱现在的具体位置，乖得不得了。　　 苏沫进入监控室，警卫正在做记录，她透过单向玻璃看见江若萱正坐在张武对面，桌子上有几张照片，张武的脸色很难看，两个人都不说话相互盯着对方。　　 苏沫拿起警卫做的笔录看。　　 原来昨天晚上江若萱查到张武所在的孤儿院，包括孤儿院里所有人的名单，张武赚到的积分和晶核有一大部分都会捐给孤儿院。只不过二号基地经历过一场巨型风暴，名单上有一部分人已经失踪，还有一部分人已经死了，只有一小部分人幸存。　　 一开始，江若萱那份记录的言辞其实挺温和的，就是帮张武搜一下那些失踪的人，前提是让张武配合调查。张武那边就比较强硬，要让江若萱先找人，怎么也不肯先配合。　　 苏沫放下笔录，看着面色憔悴的江若萱，本来挺不情愿帮男主做事的心情，在看见她的面容时还是心软了，她和警卫说：“江副长查的资料都在哪里？”　　 “在那边。”警卫指着一台开着的电脑。　　 苏沫把张武和这些人的关系资料都粗略看了一下，就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这或许能让张武开口说实话。　　 江若萱开口说话了，但声音有点哑，应该是连续熬夜造成的：“我不急，可以慢慢等，但是你的朋友们应该都耗不起。”　　 “是吗，你不急还连夜审我？”张武面无表情，但是他的额头上全是汗，看起来不急，其实他也很急，“我还是那句话，先帮我救人，要不然你只能拿我的尸体审问了。”　　 江若萱揉了揉眉，看起来挺累的。苏沫走到控制台旁边，刚想按下按钮打开麦的时候，她就看见江若萱站起身，走到张武身边，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在苏沫惊愕的目光下，江若萱一把将张武推倒在地，她的神情在这一刻变了，目光阴寒得就像万恶的杀人魔，毫不脚软地踩在张武胸口上。江若萱穿的虽是战斗服，鞋子是平底的，可她却用最硬最尖锐的后跟边缘踩着张武胸膛。　　 张武疼得用双手抵着江若萱的鞋底，他的双手被特殊的手铐锁住了异能，只能躺在地上任凭施为而毫无还手之力。　　 江若萱脚下的力度更大了，她什么话也不问，就看着张武扭曲的面容而轻轻扬起唇角，似乎看见他越是痛苦，她就越是愉悦。　　 苏沫愣住，好像第一次认识江若萱一样，连自己想要干什么都忘了，就看着江若萱那令人陌生的笑容，没有温和，只有杀戮带来的喜悦。　　 她想到了小莫曾经说的话。　　 “老板平常都不会对人笑的，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很久了。”　　 “是吗，她平时对人是怎样的？”　　 “就是笑得不多。”　　 当时的苏沫没有太在意，可一个被关在家里长大，只能通过外出任务变强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温柔的人，所以，现在的江若萱才是她的最真实的样子吗？　　 江若萱这时候开口说：“你应该知道我的异能是什么，我可以随意在你身上开个洞，帮你一直缝缝补补……”　　 苏沫赶紧按下按钮，对着麦说：“张武，你有没有发现这份名单的幸存者和你的关系都很一般，换句话来说，你在意的人不是失踪就是死亡，即使你什么都不说，那些人也不会对你的朋友手软的，你最好还是先配合我们，这样我们才能帮到你。”　　 扩音器的质量很好，完美传达了苏沫的声音。江若萱在听见后，立刻收回脚，并且把张武给扶起来，说：“你自己慢慢考虑。”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审讯室，然后来到苏沫这边的监控室。　　 苏沫看着她，两个人四目相对。　　 监控室里就特别安静，只有一旁记录的警卫正在书写的“沙沙”声和键盘的“哒哒”声，警卫一直低着头，都快不敢喘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