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想着这个问题的同时,竟又莫名涌现一个念头——如果她没有突发奇想来评委席,江恬也会那般柔情四溢地盯着评委席中间的人唱那首歌吗? 一股怪怪的劲随之浮在心头,但很快被压了下去。 在八号进来前,祁蒲之借口工作有急事要先走。 推开面试门,一堆小姑娘投来目光,然后尖叫声此起彼伏。 祁蒲之十分和蔼可亲地朝她们打招呼,又鼓励了几句,然后目光从某人身上流转了一瞬。 面试完了竟然还没走。 她不甚明显地递出眼神暗示,便从热情的小姑娘们中离开了。 片刻,江恬出现在了十层另一侧的私人电梯门口,祁蒲之的新助理已经等在那里。 被带上22层后,祁蒲之刚从总裁办公室出来,拿了手提包,似乎有工作要赶。 见江恬走来,她步伐一顿,叫新助理去电梯那里等她。 “你面试完不走,是有话要说吗?” 眼见江恬又恢复那副乖巧小女友模样,她心绪有点复杂。 “嗯。”江恬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姐姐,刚刚那首歌,并不是我准备的面试曲目。” 祁蒲之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看到我后临时换的?” 面试前要申报需要工作人员播放音乐的曲目,但由于吉他属于自带伴奏,江恬只需申报“吉他弹唱”即可。 “是的。” 祁蒲之抬眸看着她,半晌没说话,而后说:“你等我出来,就是想说这个吗?” “嗯。”江恬眼神认真,“我有点想让你知道。” 先前心里纠缠的些微心思在江恬这几句话下散了。 祁蒲之抿唇看她,心里好像隐隐松动出一丝愉悦的情绪,但她当然不愿承认自己在意这点事。 于是她状似随意地点点头,“我知道了。还有其他要交待的吗?” 她意指江恬风格大变的事,却见对方满脸无辜:“交待什么?” 祁蒲之睫毛颤了下。 的确,她只是展示了街舞,并且即使是门外汉也能看得出她跳得极好。 总不可能说,你刚才眼神和那晚很像,都像想要吃了我一般吧? 祁蒲之最后只能隐晦地问:“你是同时学了古典舞和街舞吗?” 却见江恬神色一顿,“什么古典舞?” 说完她就立马反应过来,失笑道:“姐姐,你是不是听到我爸酒后说的?” “那可一个字都信不得。” -------------------- 第6章 酒桌上觥筹交错,祁蒲之穿着精致的烟蓝色衬衫,最上面的一颗纽扣解开,姿态闲散地靠坐着。 思考时,白皙修长的食指习惯性地轻点桌面。 她酒后脸上增添了几分绯意,美得出尘绝艳,但在场没人敢放肆地多看。 毕竟从哪个角度来说,祁蒲之都是圈内不好惹的大佬。 谈完生意合作,桌上的话题变得休闲起来。 祁蒲之和江父碰了杯,看似随意地问:“听说令女前段时间毕业回国......” 江父闻言笑道:“她啊,恋家。” 酒过几轮,江父提到女儿就忍不住多说了几嘴。 祁蒲之状似听得认真,实则正暗暗琢磨那天江恬说的话——我爸说的都信不得。 若是这样,江父所说的乖巧听话、顺从娴静,岂不是都要反过来理解。 自面试那天后,两人又有段时间没见面。 只偶尔在忙碌的间隙,祁蒲之会倏地想起面试时,江恬边热舞边用充满野性的目光盯她;又或是唱《Falling Slowly》时,纤长指尖拨动吉他弦的动作、柔软又深情的嗓音...... 有时她也分不清哪个是真正的江恬,亦或都是。 其实她对江恬的了解少之又少,哪怕已经相处过一些时间。 江恬总是顺从、承受、纵容,除了偶尔直球表白,几乎没有谈论表露过她自己。 因此,在先入为主的印象下,她似乎也觉得江恬就是如此的。 现在看来——尚待挖掘。 眼看酒局差不多要结束,祁蒲之估计了一下时间,拿出手机轻车熟路地打电话。 这么多年,司机电话的位置熟稔于心。祁蒲之有点倦乏地捏了捏眉心,半阖着眼眸听电话那端的嘟声。 电话很快接通,背景隐约有点嘈杂的音乐声。 “小姜,一小时后来江宴接我。” 片刻后,那端传来低低的应声。 酒桌嘈杂,祁蒲之隐约听到对方应下,便没再多言,挂了电话。 - 江恬的车缓缓停在路边,给祁蒲之发了消息。 酒局刚散场,祁蒲之看了眼手机,点开江恬发来的消息,不由得一愣。 翻开通话记录,一小时前的通话对象赫然显示江恬。 姜和江同音,所以江恬应该也没听出问题来。 只是现在都已经一点了,这小孩儿竟然一句不问直接过来。 各老总都坐电梯直去负一楼停车场,唯有祁蒲之往酒楼正门去。 她刚出电梯几步,就见大厅的等候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女人,黑色长发披散下来,发尾微卷,背影窈窕。 似有所觉,江恬回头看去,目光直直落在祁蒲之身上。 她当即站起来,几步走过去,又很恪守距离地在祁蒲之身旁停下,“姐姐。” 虽然给司机打电话弄出了乌龙,但是祁蒲之十分懂得顺势而为。 于是她没提这件事,只是看着面前的小女友—— 江恬今天穿搭不像往常那般淑柔,黑色牛仔外套、马丁靴,身高腿长,看起来十分飒爽。 配上清冷的五官,一眼看去疏冷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