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未果之后桑晴闭上眼长出一口气,终于妥协下来,安安静静靠着,任由朝汐为所欲为。 感受到桑晴突然平静下来之后,朝汐看了一眼桑晴,笑问:“怎么突然就老实了?” 桑晴懒懒地抬了抬眼皮,看着朝汐说道:“既然没用,我又何必那费力气。” 桑晴的眼角本就泛着一丝薄红,此刻她半睁着眼睛,便显得更加勾人,朝汐俯身亲了亲桑晴的眼尾,温和道:“这样才乖。” 将桑晴那条腿重新搭在肩上上,眼瞅着那处一张一合的花心,甜腻的泉水泛滥般流溢出来,朝汐直感觉心头像是被人点了一把火,烧得人火急火燎。 正欲俯下身去,门外却蓦然传来一阵比她还火急火燎的敲门声。 声势浩大到让她觉得头顶的房梁都掉了些土。 朝云一边不住地拍着门,一边扯着嗓子对屋里喊:“将军?将军您回来了吗?皇上找您呢,刘公公说什么都不走,还把穆大人也喊来了,非得把您一起带宫里去,将军,你在里头吗?” 桑晴:“……” 朝汐:“……” 在在在,在你奶奶个孙子! 怎么回回她想干点什么都能让这小崽子给搅和了? 您老人家是扫黄打非大队的吗? 见里头没有回应,朝云又拍了两下:“将军?将军?” 桑晴只怕这小丫头再敲下去得不到回应就能推门进来,忙替朝汐回道:“在里头呢,等会。” 说完,也顾不得朝汐已经黑成锅底的脸,兀自收拾了下已经乱成一锅粥的床铺,又把还穿戴整齐的朝汐给推了起来。 朝云得了回应,也不再敲了,只安静在门口等着。 “让你胡闹,快去。”桑晴将身上的衣服拢了拢,“瑾瑜想来是真有要事找你,不然不会一大清早的就让人来府中寻你,你快些去,别让刘公公一直等着了。” 朝汐心里是一百个不愿,一千个不意,奈何眼下天时地利人和她又一个都没占到,却不忍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当下又耍起了性子:“我不去,那小王八蛋找我准没好事,我才不去。” 桑晴看出她没能得逞的不痛快,只柔声哄道:“行了,是好是坏你也得去了才能知道,别耍小孩子脾气,万一真有事岂不是耽搁了?我又不能跑了。” 朝汐没动,抱着床框不撒手,活脱脱一个受气小媳妇儿的模样。 桑晴见她这样不禁笑了起来。 笑完,又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东西塞到她手里:“好了,别不高兴了,给。” 朝汐只觉得那东西触手极软极柔,还带了些纹理,低头一看,竟是一只用蜀锦缝制而成的璎珞,璎珞两面各用金线绣了个栩栩如生的大雁,角落处还落下了“衿心”两个字。 乍一看,朝汐还以为那两个字是自己亲手写上去的。 “从前的你送我那个璎珞被霓麓毁了。”桑晴道,“现在我重新补一个给你,璎珞里放了些八宝散和安神香,你近来总是睡不安稳,有了它应该能好些。” 朝汐轻轻摩挲着璎珞,有些出神道:“我从没想过那枚璎珞你会留着,我那时只当你有了心上人,觉得自己再没可能,所以……” 所以既没了可能,索性直奔军营,后半生是死是活也就这么草草过去,没了你,这人生也定加是索然无味。 只是当着桑晴的面,她没将这后半句讲出来。 桑晴也知晓她想说些什么,没等她说完,直接将她推了起来:“胡思乱想些什么,行了,快去吧,他们还等着呢。” 朝汐点了点头,将璎珞收进怀中,粗略理了理上衣,匆忙出了门,同刘筑全和穆桦一同进宫。 桑檀怎么也没想到,忌天大典刚结束不久就发生了这样的骚动,那只媵狼抬进大理寺的时候也把当职的几个官员吓了不轻,小皇帝在御政殿里急得团团转,只等着朝汐来给他回报。 可左等等不来,右等等不来,一夜都过去了,还没听人通报她进宫的消息,最后只得派了刘筑全去请她。 却没想那小狼崽子竟直接推了不见,心下愈加恼火,又将穆桦从大理寺拽了出来去寻她。 穆桦守着那只脑袋上穿了个大空的畜生一夜,肠子都快让他翻出来了,也没搞清楚有什么名堂,本来就头晕眼花这会儿又让小皇帝给揪着出去找朝汐,肚子里更是一阵无名火起,见着她就来气。 朝汐亦是如此,到嘴的鸭子都飞了,两人心里都憋着火,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当着刘筑全的面吵了一路。 倒是可怜了刘公公的耳朵。 好不容易进了宫,这才消停。 她进御政殿的时候桑檀正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听见她进来,桑檀也没抬头,还没等她见礼,桑檀便摆摆手,只让她先坐着等会。 待他将手中的奏折翻过一遍后,才舒了舒筋骨:“来了?给,看看吧。” 说着,桑檀将刚刚看过那份奏折递给了她,自己又从一摞摞的奏折中拿了一本开始翻阅。 朝汐愣了一下,没动。 上次在御政殿的时候,桑檀也是这样,自己先看了一份南珂罗递上来的奏折,紧接着她就被罚跪在雪里一夜,今天又是这样,鬼知道一会儿她会不会又被罚在哪儿跪着。 桑檀的手伸出去半天没等到回应,抬头一看见她正发愣,心中不解道:“怎么?” 朝汐回过神将奏折接过来:“无碍。” 奏折上都是一些例如丝绸绫罗、金盏玉器之类的寻常贡品,朝汐一目十行地粗略扫过,并未发现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