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二夏眼神闪了闪,把泪光闪没了,才不正经地笑笑,“有的时候妥协一下并不是坏事,你这家伙,我是看出来了,除了在感情上像个木头外,其它地方倒也精明。得了,八卦我不问了。”她倒也干脆,继续喝酒,灌醉自己免得八卦心再起。她忽然就明白了,这两人一定会在一起,因为人永远都是要找寻同类的,因为这世上只有这两个人才是真正的“同类”。普通人眼里的爱情在她们身上是不适合的,因为她们除了对方,也找不到其他人的意义了。这何尝不是一种“爱情”呢。一种没有谈情说爱,没有选择,只有对方的唯一爱情。所以说,人自己能说得清爱情的种类吗?谁也说不清,反正一辈子在一起,到了最后不后悔就行。 尤二夏被手下抬出去后,两人见夜色不错,索性慢慢走了回去,就当散步。 月色满天,这又到了一年的春节假期,大城市的街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两人置身其中似乎不受影响,只是沉寂的走着。快到酒店时,两人同时顿住了脚步。面前的的人工湖给这夜色增添了一丝妩媚。两人静静地看着,冷风吹过时才打破了这静谧。 徐心愿缩了缩脖颈,迎着冷风鼓起了勇气,轻声地问:“又是一年了,你决定了吗?” “我——我不知道,反正向红不能离开我。”党爱华的声音似乎又卡住了,半响才低着头说:“你姑姑说,是否对得起别人,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衡量。我也不知道我对得起谁,也许谁都对不起,我就是个注定的混蛋。而且还是个想死也死不掉的混蛋,只能等着老死。” “那就让我来决定吧。”徐心愿定定地看着她,“这一年来我常在想,爱情到底算什么。其实我也想不明白。去和别人试验一场爱情吗?可是需要试验的爱情算是爱情吗?更何况我也做不到。我又想,我做出的决定是我的思想我的意志吗?我也想不明白。婷姨说也许我和向红上辈子是同一个人,只是投胎时出了差错,灵魂分裂成两个人了,但我们终归要合二为一的。这样的说法,我信吗?我拿什么来说服我自己和你在一起呢?或者找什么理由来离开你呢?忽然有一天,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我们在地下见到那位‘母亲’的场景,她和我们说的话仿佛就在我耳边。知道吗,我忽然想通了,生命的形式多种多样,何必局限于生死。那位‘母亲’的大脑虽然还存在,但是躯体化为了无数生命,在这生命里有你有我有向红,我们本质不都是一样的吗?也许当我们死亡后化为另一种生命的存在,我们三个都会融合在一起,因为我们三个是最特殊的。试试吧,好吗?” “融合在一起?”党爱华眼眶酸的发涩,却流不出一滴泪水,“试试?试试。可是我有毒,向红就是被我害了。” “傻瓜。我也有毒啊,否则为什么只能接受向红的心呢?”徐心愿眼中涌出泪水,“我们已经让很多人为我们付出代价了,不如我们一起努力做善事,让这个世界的生命变得更加美好。所有的生命都变美好了,地下的那位‘母亲’就会变得更美好,所化为的另一种形式的生命也会跟着美好的。是否对不起,是否对得起,等我们化为另一种生命,一切都会有答案。” “我们在地下时应该问问那个‘大脑’的,”党爱华很是自责,“我只顾着逃出去了。”她不甘心,“你姑姑说你身体一切都健康。” “她说得只是广义上的健康,就像你一样,你也是健康的,但是你和平常人的所谓健康一样吗?既然已经知道了,我就会注意并时刻体检的。大不了我们再去一趟地下。”徐心愿第一次主动牵起党爱华的手,“我姑姑她说得那些话,只是希望我们有个未来,不希望我们留有遗憾浪费岁月。党爱华,”她努力笑着,铿锵有力的问:“你愿意和我徐心愿在一起,努力的做好事,努力地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吗?” 党爱华没有回答,只是望着灯光辉煌的远处,缓缓地点点头。 不远处有个老者散步过来,他带的收音机里正播报着新闻:在新疆和西藏交界处,距离阿克赛钦湖一百多公路的昆仑山脉中段发生地震,经中国地震台网测定,震级为十级,这是我国自有地震震级记录以来最大的一次地震,但所幸的是在无人区…… 两人相视一笑,牵着手往酒店走去。 “看来那位‘母亲’的预测也不是太准,可是迟了将近半年。” “以后如果需要只能走地下暗河了。” “你还真想去啊?那样的智慧体还是永远不要让人知道为好。党爱华,你说,神话里的盘古或者西王母是不是就是以他们这些更高等的生命体为蓝本的?但是这样一来有个问题,他们是在所谓的地球产生时就出现了,那么记录这些的人类不也是同时出现才能记录的吗?那么那些人类是从哪儿来的?是不是我们的祖先?” “我不懂你说得这些,反正我就知道,生命没有高低贵贱。” “不,你懂的才是最基本最真理的。” …… “怎么样?是这个人吗?”徐心愿见党爱华手上拿着一份鉴定报告,说:“找不到我们继续找,没关系的。”要找到赵峰的妹妹和母亲无异于大海捞针。赵峰家里有很多张同样的照片,是老照片,一家四口的模样都有点模糊。她们找人用了最先进的手段复原了照片,又用科技手段模拟出女婴和母亲现在的样子,只是这样模拟不可能完全准确。党爱华在地下时抓住过赵峰的一把头发,靠着这把头发,她们找到很多相像的人去做了亲子鉴定,结果都是失望。而且“狗头”也没在曾说好的城市,发生过什么也不清楚,一点消息都没有,这都让党爱华有点烦躁。徐心愿知道,劝说道:“我们去散散心吧,就陪我和向红去外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