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并没有走,在大厦外正等着舒眉,见舒眉来了,内心的一根弦忽然松了下来,脸上是笑容,心里却哭出了声。可惜舒眉只看到了她的笑容,拉着她直接上了车,开车回家,天翻地覆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舒眉也不知道此刻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欲望,她就是想将自己,将盛开蹂成一团,然后再也不分开。 激情总有退去的一刻。相拥而眠时,舒眉紧紧抱着盛开,让盛开不得不将空调的温度再打低一点,她有点担心舒眉的异样,声音柔的都不像她平时的语调,“你爷爷没有为难你?” “爷爷不同意,这是在我的预料中,只是我没想到他不同意并不是因为我的爱人是位女人,而是怕我和你在一起有危险。”舒眉的嗓子有点哑,但精神还处于亢奋期,“我坚决地告诉我非你不可。亲爱的,你是我的底线。” 这个时候盛开自然不能说扫兴的话,只是暗自对舒鹤年的狡猾腹诽。 第二天,这两人的甜腻更上一层,让同时出门上班的岑霜好一番调侃。舒眉完全不顾别人的眼光,依偎着盛开,两人说了一箩筐的情话,才依依不舍地分开。虽然反抗了爷爷,但舒眉还是决定如往常一样去上班,除非爷爷彻底停了她的职。她也再想,如果爷爷真的因为她的选择而停了自己的职,也许她还能轻松一点。怀着轻松的心情,她告诉盛开,等着自己下班,然后去一起江边过个浪漫的夜晚。 盛开自然高兴的答应了,但晚上却没有等来舒眉。她暗觉不好,打舒眉的手机,却是关机。她除了舒眉的公司地址外,其余的地址一无所知。这个时候,她忽然有种很茫然很无措的感觉,这是她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枯坐了一夜,盛开还是决定去舒眉公司看看,但她又如何能打听到舒眉的情况,只得拜托岑霜。 岑霜也是托了好些人,才拐弯抹角地打听到舒眉的情况,据说是舒鹤年昨天下午忽然晕倒,舒眉应该是在医院陪着她爷爷。 盛开长吁一口气,心想,终于还是来了。此时她还能做什么,只能等。 舒眉的电话是下午过来的。她一开口就解释了情况,前天晚上光顾着翻云覆雨,手机没电了都不知道。她爷爷晕倒也联系不到她,这让她很内疚。早上上班知道了情况她立即赶去医院,今天一天都陪着爷爷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现在才休息下来,顾不上充电的手机不能打电话,立即拨通了盛开的手机。 盛开能说什么,相反她什么都不能说,哪怕舒鹤年真的是假装的,她也不能说。此刻的舒眉还处于内疚中,说了怀疑的话就等于火上浇油。即便舒眉冷静下来,她也不能对舒鹤年的健康有一丝怀疑,她知道舒眉和舒鹤年相当于是相依为命,舒眉对爷爷的感情非常深厚,她知道,舒鹤年一定会在这一点上做文章,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她目前只能在电话里违心地宽慰舒眉,然后拐弯抹角地打听医院的地址。可舒眉也是心眼灵活的人,听出了盛开的意思,婉转地回绝了,主要是怕盛开过来气着爷爷。盛开也没有坚持,说了几句贴心的话就挂了电话。 关韫从岑霜那儿知道了情况,过来看望盛开,见盛开情绪特别低落,问起原因。 好友是不需要隐瞒的,盛开如实说了自己的担心。关韫也担心不已,说:“不如我陪你挨个去医院找找吧。山城的三甲医院也就那么多,特别好的也就几家,应该容易找。” 盛开摇摇头,“舒鹤年存心要拆开我们,现在就不会让我找到他的。他一定是住的很隐秘的私立医院。其实对我来说,在山城特别好的私立医院也容易查到。但是我刚才试探了一下舒眉,她不愿意让我去,怕我过去刺激到舒鹤年,既然她不愿意,我又何必自找没趣。” 关韫劝着,“站在舒眉的角度上看,她不让你去也是对的,对家属来说,病人的健康才是第一位的。你应该理解。” “这我当然能理解。只是,”盛开悻悻地说:“我就是怕这是舒鹤年的手段。” “不管舒鹤年使用什么手段,只要舒眉坚定,你们就能走下去。”关韫的宽慰并没有让盛开振作,“不,有的时候不是坚定的问题,而是哪边的感情能占上风。如果我和舒鹤年都是好好的,舒眉会选择我。如果——”她顿了一下,“毕竟在这世上,和舒眉相依为命的亲人只有舒鹤年。这种感情,我是无论如何也代替不了的。” 关韫感同身受,当初岑霜的母亲也是用求死作为威胁的手段让岑霜屈服的。只是经过六年的分离,让岑霜更加认清了现实。即便这样,她也知道岑霜对于目前和父母的僵局还是有内疚的。她长叹一声,“也许我们两个的情感之路注定要多有波折,但是你要坚信,总会有云开见日的一天。就像我和岑霜这样。” “不一样。”盛开还是没有精神,“岑霜的母亲虽然以死相逼令她暂时屈服,但也就只有这一招。岑霜强硬起来,或者也来个以死相逼,她家人就没招了。但是舒鹤年可不是这样简单鲁莽。我觉得他的计划会像是令人呕吐的偶像剧一样,搞个什么绝症让舒眉屈服。” 关韫笑了,“你既然都知道,那揭穿这一切还不容易吗?” “容易吗?”盛开自问自答,“不容易。如果是你最亲的亲人和你说得了绝症,然后岑霜和你说这是假的,你的第一直觉会是什么?恐怕会是岑霜无理取闹的报复之举。这是人之常情,我没有办法改变。除非舒眉冷血无情,但可惜,她对她爷爷非常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