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偷听的舒鹤年听到这话,急吼吼冲了进来,“我们舒家也要有后,我告诉你,我孙女必须要生个孩子,我——” “爷爷,”舒眉无奈地揉揉太阳穴,打断了爷爷的话,“这是我和她的事,请让我们自己解决,好吗?” 舒鹤年重重“哼”了一声,气呼呼走了。 舒眉不理会这插话,直面盛开,“你是想让我主导我们之间的关系吗?虽然我对你在我装疯期间的表现很失望,但我知道,你那样的反抗,我爷爷的因素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说实话,我对还是有点感觉的,不然也不会下意识为你挡子弹。不过现在你我的状态不适合谈恋爱,而且我也不知道你对我的感觉如何。不如我们冷却一段时间,就像朋友相处,看看是否真的合适。爱情,我觉得最好平淡如水的好。你觉得呢?” 盛开这时才真正发现,真正的舒眉可不是和她热恋时那样的小女人,有计谋有手段有意志,这样想想,还真挺可怕。露出真面目的舒眉,自己能掌控得住吗? 脑袋还在胡思乱想中,季惟善和关韫、岑霜她们一起过来看望舒眉。关韫和岑霜手牵手拎着礼物,季惟善干脆空着手,大摇大摆往沙发上一坐,拿起苹果就啃。 盛开看不过眼,“喂喂喂,季惟善,你来看病人,总要带点东西吧。” “给你带个好消息不行啊。”季惟善吃得开心,“赵家被查了,和你爸官商勾结。” 舒眉冷冷地说:“赵成煊?哼,我爷爷说了,就是这个家伙给我爷爷出了个生病的主意。他用他爷爷生病这个借口骗过岑霜,觉得只要孝顺一点年轻人一定会对老年人的身体健康重视的。正好我爷爷也调查过盛开的秉性,两人一拍即合。” “他说得也没错啊。孝顺的儿女对长辈的健康总是担心的。”季惟善啃着苹果,口齿竟然很清楚,“不过他爷爷这次是真的病了,不用任何借口。盛开,趁他病要他命,咱们干一票,收购赵氏,敢吗?” “其实说起来,和赵成煊也不过是些小矛盾,但是——”盛开话锋一转,“在商言商,一块肥肉,不啃太对不起自己了。” 季惟善一拍大腿,“那就这么说定了。” 岑霜看看关韫,直叹气,“你还是老实点画好你的画吧,这样的奸商,我们俩还是有多远离多远。” “你学姐舒眉不是奸商?”关韫小声嘀咕了一句,但是众人都听到了,一时开怀大笑。 时光匆匆而逝。很快又过了一年,盛开和季惟善合伙的公司在山城站稳了脚跟,谁都知道盛开背靠着季家竟然又东山再起收购了赵氏,纷纷对盛开刮目相看。家族受到这么严重的打击还能过得风生水起,确实是个人物。盛母也悄悄地被放了出来,盛开在郊区买了栋别墅,找了可靠的保姆,安置母亲和侄女。没错,她一语中的,是侄女,很可爱,真是牙牙学语最有趣的年纪。因为这个孩子,母亲虽然得知父亲和弟弟的情况不好,但也没有消沉。她经常回去看望她们,不过忙起来还会回到城中她和舒眉的住处。但这个住处早不是以前的那个单室套了,而是个城中豪宅,她买的。其实和舒眉在一起也是糊里糊涂,是像朋友一样相处来着,为什么会处着处着处到床上呢?有时候她都怀疑这一切都是舒眉的“圈套”,不过她也不想细究,关韫说得好,感情有的时候就是四个字——难得糊涂。自己对舒眉还有感觉,为什么要强压着欺骗自己呢。偶尔她也会想起小梅,总是会有愧疚的感觉,干脆向舒眉报备,去小梅说起的县城看看情况。 小梅真的听了盛开的话,在县城买了套房,临街朝北的房间开了个小吃店,生意很红火。朝南的一大一小房间给四个人住。小梅见她来了,激动中有点害羞,领着她参观自己的小店和家,而小梅的合伙人兼爱人——那位木讷老实的女人只是忙前忙后张罗着饭菜。 小梅羞涩地笑笑,说:“听了你的话,留下给我爸治病的钱,就在这里买了房。小县城的二手房,更便宜。后来装潢的时候认识个男人,对我非常好,我就和他好上了。不过认人不清,怀孕没三个月,他就跑了,说是做工出了事没钱赔。幸亏我没有和他结婚领证。在我最难的时候她出现了,也是个苦命人,她家所在的农村比我家农村还穷,她老公,不对,是前夫,也不是前夫,农村人摆酒就叫结婚,也不领证,国家不认的。反正就是她老实,在家受欺负,她那个男人不光打她,还打孩子,就是因为她生的是个女孩。她受不了,自己也就算了,可是为了孩子,她也不能忍,一咬牙狠心带着孩子跑出来。说句不好听的,她就是瞎流浪,没有遇到坏人真是万幸。我见到她们母女时就是乞丐。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了,就把她们收留下来。阿弥陀佛,老天有眼,叫我得了个又能干又老实又对孩子好的女人。不过过程还是有点波折,她脑筋死,不知道什么叫同性恋,还是我教她上网,给她启蒙,这才抱得美人归。我女儿和她女儿就像是姐妹,妹妹就爱粘着姐姐,姐姐对妹妹特别关心。她们住小房间,我们住大房间。还好她虽然脑筋死,但知道拿着身份证逃。有了身份证就好办了,我们准备过几年再买套房,把她户口迁过来……” 小梅这一说就停不下了,盛开没有打扰她,静静地听着,她第一次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让别人幸福也是种幸福的事情。 临走时,盛开认真的许诺,“如果你父母和她家人找你们麻烦,你就打电话给我,手机号码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