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苒耸耸肩,“总结什么呢?没什么好总结的,就是觉得一晃就过去了。” “不遗憾吗?连个恋爱都没谈过。人家可都说了,大学不谈恋爱,等于大学白上。”邢爱莲的语气是调侃的,但内心却忐忑。 纪晓苒没多想,“这是谁说的,俗。如果上大学的意义就是谈恋爱的话,那还要高考干嘛?” “话虽如此,可是整个青春没有恋爱,也挺失色的。怎么样,你都二十二岁了,就没想到过来一场甜蜜的恋爱?”说到正题,还是让邢爱莲心里直跳,虽然她和李薇薇说了要让两个姑娘顺其自然,可眼见着这两人年纪渐长却依旧单纯,她有些着急。今天这话题就是来试探的,试探的结果好了,她就明说。 纪晓苒哪里知道邢爱莲想得这么多,随口说:“恋爱又不是必需品,非得恋爱才叫人生啊?我奶奶说了,女人嫁错一辈子遭殃,如果过得不舒心,干脆自个过。” “你奶奶的思想倒是挺开放的,不过以后找什么样的,你心里总要有个大致的方向吧,帅的?幽默的?有钱的?” “顺其自然呗,总要看缘分。” “你这也太笼统了,小心将自己变成大龄剩女。” “剩就剩呗,我从小到大就是在别人的嚼舌根和异样的眼光中成长的,我最不怕的就是流言蜚语了。” “你剩下你不怕,可耿宝呢,她还要嫁人呢?”邢爱莲故意的一句让纪晓苒有点急了,“她嫁什么人啊,谁能对她好啊?她一步都离不开我,难道洞房花烛夜还要陪着?”她都被自己的想象给逗乐了,“我就不信能有男人对耿宝比我对耿宝要好。再说了,不管谁对耿宝好,耿宝只会跟着我。反正以后,我不管怎么样,都是要带着耿宝的。不接受耿宝,哼,免谈。” “难道你就和耿宝过一辈子?”邢爱莲终于说出了想说的话,不过是非常婉转。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大不了将来,我们收养几个孩子。反正我和耿宝一直都是在一起的,过习惯了。和谁过也没有我们在一起过得舒心。”纪晓苒的理直气壮让邢爱莲暗自嗟叹,明明话里有很强烈的占有欲,可是当事人却糊里糊涂。到底要不是点破呢?她有些犹豫,耿宝情况特殊,也许纪晓苒另有打算呢,她是看出这两孩子间那点若有若无的情丝,可是日后真正在一起过日子,那就是实实在在的负担,人的本性是为自己打算,她也不能要求纪晓苒做圣人。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谁又能保证一辈子背着个包袱不会厌烦。再者说,感情的事情最难以琢磨,耿宝几乎没有情商,可纪晓苒是个聪明正常的女孩,也许将来遇到真正喜欢的人也未必可知。她如果贸贸然挑破“窗户纸”,会给纪晓苒带来心理负担的,如果以后纪晓苒心里真有了别人,这会让这女孩产生在别人眼里抛弃了耿宝的心理暗示。纪晓苒的负担已经很重了,她不想再用所谓的道德来束缚这个好女孩。还是再等等吧,等到纪晓苒再成熟一些,也许到了二十五六岁,到了大部分人该结婚的年纪,纪晓苒应该会明白的。反正她们都还年轻。 这一决定让邢爱莲后悔终生。她这个时候还不明白,有的人生,时间是等不起的。 终于到了大学毕业那天,虽然接触不多,又不住校,但毕竟是四年时间,同学们在一起还是熟识的,现在要天南地北的分开了,也许以后再不能见了,纪晓苒还是有点伤感的。不过伤感也就那么一丝丝,想到耿宝还在摆摊处等着自己,那丝伤感立刻烟消云散。一拍完合照,又寒暄了几句,她便往回走了。现在的耿宝接人待物进步太多,又在李大姐帮忙盯着,她其实也不用担心什么。可不知道为什么,腿脚就算不由自主地往那儿奔。她暗自笑了笑,这难道就是当妈的心理? 耿宝一见纪晓苒回来了,立刻由发呆状态变成高兴状态,狗腿般让纪晓苒坐下,又是递水,又是递纸巾。 这待遇,纪晓苒坦然地享受着,悠闲着和耿宝打着嘴仗。两人嬉闹地正高兴时,摊位前来了个摩登女郎。 纪晓苒见有客人来,忙想招呼,可看到这女子穿戴和气质,又愣了下,明显的有钱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来地摊上选头饰的。 那女子脸上戴着大大的墨镜,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嘴角略略翘起,笑意流露。 纪晓苒从没见过这样漂亮的女子,有点不自信地僵硬问:“你要买点什么?” 女子笑意扩大,声音清脆悦耳,“买个游戏。” “游戏?”纪晓苒被这笑容晃了下,满头雾水。 “公主带着侍女探险,旁边有个永远也不会说话的骑士。就买这个游戏。”女子摘下墨镜,那双明眸闪着光芒,一下子就把纪晓苒吸引住了,怔怔愣了几秒,她突然跳了起来,大叫一声,“你是景,景姐姐?”她兴奋的有些眩晕,一把拽过耿宝,“这是景姐姐,我们小时候的景姐姐。”然而,耿宝的面无表情挺让她尴尬的。 景姝看出纪晓苒的窘态,自然地伸出手揉揉了纪晓苒的头顶,感叹道:“哎呀,我的小侍女长大了。”随即又伸出揉揉耿宝的头顶,夸张地看向纪晓苒,“耿宝挺高的,我穿了高跟鞋才和她差不多高,她吃什么长大的?” “吃肉呗,她最喜欢吃肉了。”纪晓苒哈哈笑了,轻松了许多,感觉和景姝一下子拉近了。 “那么我有资格请两位吃肉吗?两位一定要赏光啊。”景姝打了个响指,俏皮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