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过来拱手道谢,忽地神色一震,视线直勾勾盯着俞希的胸前。俞希微微吃惊,难道是自己女子的身份暴露了?转念一想也不对,这个世界男女大防到极致,就算自己身份暴露,男人要是盯着女人胸看,那也是极度有伤风化的,只要女子一报官,这男人非得受皮肉之苦不可。她顺着男子的视线望去,原来是挂在脖子上的玉佩因为刚才的相助而无意间掉了出来。她尚未说话,那男子却十分激动,颤声道:“公子,这玉佩您是从哪儿得来的?” 刚才还是喊的“小哥”,这会儿就该称“公子”了?俞希心里一动,直觉这事不简单。 作者有话说: 想写一篇类似宅斗的,但不完全是。反正上篇文写着写着,就想写这两个人了,于是末世的两篇只能放在后面了,对那些期望看到末世的朋友先说声抱歉。 147、第二章 “这玉佩我自小随身带着,有什么不妥吗?”俞希做出一副老实困惑的表情,心里却暗暗打量面前的中年男子,同时心中瞬间有了个计划。 中年男子退后一步,上下仔细地打量着俞希,面上越来越吃惊,口中啧啧称奇,“像,真像。”他拱手客气道:“不知公子家住何处?在下能随公子去拜访一二吗?” 俞希故作曲解道:“先生不必客气,帮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不用去我家拜谢的。” “不不,‘先生’这一称呼,俞某可不敢当。”中年男子忙摆手道:“公子,实不相瞒,在下找您的双亲是为了确认一件事。” “先生这是何意?”俞希还是一副懵懂的表情,但内心却掀起了波澜,猜得八九不离十,这具身体还有这么狗血的经历? “公子千万别在喊在下‘先生’,在下姓俞名进,是我家老爷的管家。”名叫俞进的中年男子激动道:“您佩戴这玉佩,可是老爷命老奴亲自去工匠那儿定做的,也是老奴亲自送到郑姨娘手中的。这是我家老爷给三少爷的出生之礼。老奴绝不会认错,这玉佩的正面是个祥云的图案,反面则刻了个‘翕’字,这是老爷给三少爷起的名,寓意少爷和能兄弟们和顺和睦。” “我自小便知自己是父亲捡来的,但事隔十多年,你仅凭一块玉佩便认定我是你家三少爷?即是你家少爷,如何十多年来不来寻人?不不,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俞希面上大惊失色,心中却吐槽不已,果然就是这么狗血的剧情。 “您这长相和我家老爷一般无二,又有玉佩为证,错不了的。”俞进忙说道:“郑姨娘此刻也在庙中祈福,她是您的生母,母子连心,只要见到她,定能真相大白。” 俞希的表情是犹豫困惑,“非是我不相信先生,只是此事实在匪夷所思。这样吧,我父此刻也在庙中祈福,还请先生随我前去,到底要问个清楚。” “原该如此。”俞进立刻吩咐两个小厮在此等候,然后整了整衣袖,跟随俞希找到了铁桂花三人。 铁桂花的吃惊毫不掩饰,但这么多年和“儿子”生活在一起,最起码的默契还是有的,她见“儿子”背着来人对自己使了个眼色,当即不再多说,和史家母女一起来到了寺庙后的厢房。 俞进扣了厢房门,紧接着出来个丫鬟,他低声对丫鬟说了几句,就见丫鬟脸上显出吃惊的表情,然后匆匆进了屋,之后屋内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片刻冲出一位妇人。这妇人长得温婉清丽,虽不是绝色,但也别有一番韵味。 俞希眼利,在妇人激动的神色中硬是看出了一丝害怕和犹豫。她心中有了数,决定以不变应万变,静静地看着妇人,并不说话。 倒是俞进跨步上前,恭敬对妇人道:“郑姨娘,我刚详细问过铁家恩人,再加上少爷身上的信物,这事绝对错不了。” 郑姨娘的嘴皮蠕动了两下,闭上眼颤声道:“我儿身上有个特殊的印记,只有我知,还请俞管家带众人退出房外,待我验定后再做定夺。” 虽说男女大防自古便要遵守,可想到母子之间到底不同,俞进便没有多说,只是有点纳闷,若要验证印记,他们这些下人便可,何必又要屏退众人。转而又一想,若真是三少爷,当着下人面脱衣验身,将来回到俞府,多少会因为此事失了体面。看来郑姨娘还是为儿子好啊。这边俞进放下疑虑,那边铁桂花却大吃一惊,刚想说话却被史芸拽住了,史芸冲她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史芸教过铁桂花这“儿子”,早就知道这孩子其实非常聪明,只是话语很少,也是因为铁桂花本身就是个话少的,带着孩子也是不怎么爱说话。不过因为前不久一场大病痊愈后,这孩子倒是活泼了不少,还竭力撮合自己和铁桂花,仿佛换了个人似的,但举止、习惯、神态和平常一般,也试探过,过去的事,这孩子也是记忆深刻,甚至只有她们俩在一起才知道的事,也能说得清楚。这也让她彻底放心,不至于胡思乱想到怪力乱神之处。也许正是如这孩子所说,大病一场,什么事都想开了吧。现在见这孩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她阻止了铁桂花,静待结果。 俞希被郑姨娘带入了屋中,见郑姨娘抖着双手将门窗关得严实后,这才突然出声,“你既然是我亲娘,便该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郑姨娘浑身一哆嗦,缓慢地转过身,眼睛挣得大大的,泪水就在眼眶中打转,看得出是在竭力隐忍。俞希却像是没看到郑姨娘这副可怜样,继续说道:“看你神情,既想认我又不想认我,肯定有苦衷。什么苦衷呢?我来猜猜,你是我生母,母子血亲相连,你天然地想认下我,但我的身份却对你是大麻烦,甚至是灾难。”她讲话的语气不急不躁,像是在放松时闲聊一般,“我身上并没有什么印记吧?你心里在犹豫是否认我,如果决定不认我,便会对外面的管家说没有印记,认错人了。但你想过没有,我身上有玉佩,有我爹的证言,甚至我爹还留着我小时候被丢弃时穿的衣服。对,看到你如今的神情,我肯定我是被丢弃的。不过你想过没有,除非没有声张,否则只要你需要寻人,就必须告之丢孩子时所穿的衣物,以便于寻找,这便是证物。我看刚才那位管家所穿的衣物,恐怕俞家也是家大业大,丢了孩子,你不可能隐瞒下去。你如果非要咬定我不是你孩子,只会引起那位管家和你丈夫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