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镯子本身是上好的和田玉,温润光滑,还有一层细腻的包浆。 可见原本的主人对它是有多爱护,时时放在手中把玩。 “谢谢,”温舒窈小心地把玉镯放进礼盒里,甜甜地笑道:“以后猫咪小姐的罐头我都包了。” “哼,这还差不多。” 白猫高傲地扬了扬头。 温舒窈又泡了杯香茶,拐进后面小院。 涂山袖正倚着栏杆喂池子里鱼,听到动静后斜斜地睥过来,桃花眼顾盼生辉。 “袖姐,”温舒窈将茶送到涂山袖手边,乖巧道:“我找点春坊给你订了件银朱色的旗袍。” 点春坊是妖怪里有名的绣坊,涂山袖最喜欢它家的绸缎旗袍。 涂山袖呷了口茶,轻哼:“我不是说过,没解决‘孩子’的问题别回来。” 最不想面对的事情被骤然点出来,温舒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她其实能感觉到,自己受到的影响越来越重了。 她紧张地背手,磕磕绊绊地解释:“很快,很快。” 接着逃一样的蹿出猫咖,都不敢回头。 忙完这些已经是下午了。 温舒窈仔细给礼盒系上缎带、贴上精致漂亮的生日贺卡。 奇怪的是,孟鹤眠今天也没有来和她谈身份上的问题。她从早上开始就有些心不在焉,吃饭也只动了几筷子。 温舒窈问起,她就只是淡淡地答:“没什么,明早我有事出门一趟,中午饭不用等我。” “嗷,好吧。” 温舒窈心里觉得奇怪,却没有多想。她低头刨饭,对于明天的安排已经有了打算。 * 次日,温舒窈起了个大早。 她趁孟鹤眠还没醒,轻手轻脚地把礼物盒放进了孟鹤眠的包里,只要拿东西就能看见。 小兔对自己想法很满意。 这样孟鹤眠第一时间就能看见这个礼物,不用去参加她爸举办的生日会了。 余下的时间,自己还能在孟鹤眠到家前准备一个生日蛋糕。 温舒窈在厨房里哼着歌,把培根和午餐肉放到切好的烤面包上,做成方便携带的三明治。 “叮咚~”是门铃响。 谁会这么早来拜访? 温舒窈不解,但还是小跑着地去给人开门。 来人扎着头毛躁的马尾,十分自来熟。不见外地道了声早安后,溜溜达达地进屋。 万羡鱼盯着桌子上的三明治,嘴都笑咧开:“真好,还有早饭。” “你没有自己家的早饭吗?” 孟鹤眠刚收拾好就看见有人在对温舒窈做的早饭意图不轨。 她二话不说,将一块吐司面包猛地塞进万羡鱼嘴里。 自己则拿起三明治,颔首朝温舒窈温和地道谢:“辛苦了。” 随后冷着脸催促万羡鱼:“动作快点,我不想和那个人撞上。” 万羡鱼狠狠咬下一口面包。 双标!太双标了!这种朋友哪还能要? 她来得急,走得也很急,还差点忘记随身的纸袋。 温舒窈替她递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瞄到了里面的东西。 满满一纸袋的白玫瑰,刚从枝头上剪下来的,还带着剔透的露水。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两人会带上花,便问:“白玫瑰,是送给谁的?” “送给阿姨,”万羡鱼解释道:“今天是孟鹤眠妈妈的忌日。” 忌日。 温舒窈懵了。 万羡鱼没察觉身边人的异样,余光扫了眼不远处满脸不耐烦的孟鹤眠。 她压低声音:“孟鹤眠应该没告诉过你,她的生日和阿姨的忌日是同一天,所以她不过生,只会去墓园陪一陪她妈妈。” 末了还不忘说坏话:“你看今天这人,脾气差得很!” 温舒窈顺势望过去,正好瞧见孟鹤眠抱胸等在外面,眉眼冰冷。 她慌了神,那自己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 可生日礼盒已经来不及取出来了。 温舒窈耳边响起嘈杂的嗡鸣,连万羡鱼之后说了什么都听不清。 眼眶更是一热,酸涩得快要落下泪来。 她想跑上去解释,可孟鹤眠那冷漠的眼神闪过脑海,手脚便僵硬得不能动弹。 “砰!” 小兔身子一颤,眼睁睁地看着门在自己眼前关上了。 * 城西的墓园背靠青山,潺潺江水从前流过,是上好的宝地,当然也价格不菲。 但其实这块墓地是孟鹤眠外婆买下的,用来安葬她最疼爱的女儿。 照片中的女人驻留在最美好的年纪,笑靥如花,眼波温柔地看着来人。 万羡鱼将白玫瑰放在墓碑前,自己站远。 她沉默地看孟鹤眠拿出软帕擦拭墓碑和照片,拿出自己做好的点心摆放好。 风吹山岗,万壑松声恰如故人轻语。 孟鹤眠垂眸,继续摸她带给母亲的礼物,摸出一个—— 系着相当浮夸的大红蝴蝶结、写有生日快乐的盒子,在黑白灰构成的墓园里无比显眼。 孟鹤眠:...... 万羡鱼:??? 什么怪东西混进来了? 孟鹤眠皱了皱眉,打开盒子,却怔在了原地。 红丝绒布上躺着枚白玉手镯。 万羡鱼好奇地探过一个毛茸茸的头。 “这个是......” 孟鹤眠拿起玉镯仔细打量,在阳光下,手镯的玉质浑然一体,没有丝毫的裂缝。 半晌,她嗓音低哑地开口:“是我妈妈的镯子。” “怎么可能?”万羡鱼眼睛瞪得滚圆:“这应该是另一只,被你那混账爹放进来的吧?” 孟鹤眠摇头,仔细把镯子放回盒子里,态度已经万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