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孟鹤眠平复好心情, 伸手替她把揉皱的衣服抚平, 尤其往下拉了又拉。 “以身相许哪是你这样的, 一言不合就开始脱衣服。” 她一点都不想看小兔尾巴!真的! 温舒窈拧着眉回想了一遍人类社会的规矩,突然抓住孟鹤眠的衣袖。 “那我们先结婚?” 孟鹤眠:“......也不是。” “那什么样才叫做以身相许?”温舒窈很是纠结, 缠着这个话题不肯放。 今天小兔非要把自己许出去不可。 孟鹤眠太阳穴突突地跳,尤其是对着温舒窈这双满是期盼的眼睛。 她过去学到的所有东西里,没有一个是教她怎么拒绝一只小兔。 孟鹤眠不说话了。 她在尝试用理智衡量, 衡量自己能给出几分真心, 才不会亏欠温舒窈。 她想到温舒窈给自己做的每一顿饭菜,付出的所有关心和时间,以至于差点赔上性命。 答案当然是无解的, 世界上所有的感情问题都很难计较得失。 只会越算越为之着迷。 半晌, 孟鹤眠干咳了一下, 撇过头用低低的声音道—— “先谈恋爱。” 她没谈过,不确定,还小声嘀咕:“是不是太快了?听起来很不负责。” 就像是在欺骗单纯的小兔。 温舒窈揪住孟鹤眠的衣袖不放:“谈恋爱就是以身相许?那谈完可以结婚吗?” “呃,嗯,嘶——” 孟鹤眠头一次体会到词穷是什么感受,绞尽脑汁想不出合适的话来。 温舒窈对此表现得相当善解人意,脸颊浸染上一层薄红:“那我先和孟鹤眠谈恋爱。” 她没有丝毫扭捏,提出这个办法的孟鹤眠倒开始不适应起来。 总觉得太突然了,没有传说中那暧昧的氛围和打光,没有精心准备的忐忑表白。 如果这种想法被万羡鱼知道,估计会被评价为“纯爱入脑”。 解决了心头大事,温舒窈能腾出空想别的了。 她问:“对了,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 孟鹤眠本来想说实话,但不知怎么想到了自己那件被偷走的衣服。 偷衣服不对,那纵人偷自己衣服呢? 好像、更不对了。 她匆忙抵着偏头:“咳,上次不是去看店面,遇到了一个想吃藤花饼的人,她说小面包其实是兔妖。” “然后……” 孟鹤眠没说完,剩下的留给温舒窈脑补,谎言说一半才最像。 温舒窈恍然大悟。 怪不得孟鹤眠自那以后就不怎么肯摸自己了,她还怀疑自己不受宠了。 孟鹤眠见她不说话,生怕谎言露陷,不由得催促。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这次换温舒窈可疑地停顿了一下,摇头:“没有。”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假孕的事。 现在这个结果她很满意,不想再有变故了。 两个人各有隐瞒,气氛诡异地凝滞住。 最后还是孟鹤眠先开口:“嗯,还有……” 她压低眉眼,带上温柔的笑意:“谢谢你的生日礼物。” 这绝对是她收到过最好、最珍贵的礼物。 温舒窈一被夸就不好意思。 她也笑,嘴角勾出甜甜的弧度,没问任何孟鹤眠的往事,反而试探着晃了晃她的衣袖。 “可以摸摸我吗?” 小兔满脑子都是要摸头,都谈恋爱了,应该可以光明正大地摸了吧! 孟鹤眠默了一瞬。 “……可以,”她补充道:“可以摸兔子。” 话音才落,眼前的温舒窈消失不见,低头,一只圆滚滚的黄毛小兔正盯着她瞧。 小兔抖抖耳朵,不过几秒钟就蹿到沙发上,蹲直了。 浑身毛茸茸且蓬松,眼睛眨也不眨,已经做好了被摸的准备。 孟鹤眠看得无奈:“你好歹等我把东西放下。” 她就这样在一只小兔的监督下放包,按照往常的习惯洗手消毒,然后揣着满怀紧张坐下。 刚坐稳,温舒窈就蹦到她腿上,仰头:“摸一摸。” 今时不同往日,孟鹤眠正襟危坐,没了以前的那般随性。既怕让温舒窈不舒服,又怕摸到不该摸的地方。 她避开小兔的耳朵,轻轻顺了顺头上的毛。 小面包实在袖珍,其实她一只手就能拢住她的头,搓搓她的脸,还能把她掀翻过去,摸肚皮、捏尾巴。 然而以上只存在幻想之中,自从知道小面包真实身份,孟鹤眠哪里再敢胡来。 只不过一下又一下地顺着,动作也自然了,节奏也变好了。 小兔舒服得“呼噜呼噜”,摊成一张温暖的兔饼。 孟鹤眠抿唇,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薅了把她的背毛。 手感一如既往的好,然而就是这么一下,怀里乖巧的小兔消失了。 现在是跨坐在她腿上的温舒窈。 孟鹤眠来不及调整动作,直接僵在原地,手还贴着着温舒窈的脸。 温舒窈被摸得实在舒服,藏在发丝下的耳朵红得能滴血,迷迷糊糊地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她捉住孟鹤眠的手腕,不允许她缩回去。 再偏头,柔软的唇瓣擦过指尖,潮热的气息拂过手心。 她眯着眼睛瞥向孟鹤眠,眸光迷离,好像喝醉了酒,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孟鹤眠试着抽手,然而手腕被牢牢锢住,丝毫不受控制,一颗心登时快要跳出了胸腔。 作为一只妖,温舒窈才不管那么多。 她像小兔一样嗅着熟悉的气息,忍不住伸出舌尖,去舔孟鹤眠的手指。 小口小口地舔着,时不时蹭一下,很认真地从圆润的指腹,吻到柔软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