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医师摇了摇头,“没有。” 时学谦又松了一口气。 主治医师有些奇怪的道:“时小姐为什么这么问呢?” 时学谦默默道:“也没什么……只是我担心有些药物损伤到脑部,可能影响我的智力和思维。” 主治医师瞠目结舌的看着她,他还从没见过这样奇葩的病人,昏迷了三天醒来第一件事是问别人的安危,第二件事是关心自己的智商有没有问题。 还能有比这更离奇的表现吗? 时学谦看着他的表情,有点不好意思的道:“请见谅……我的工作性质决定了我首要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道:“我不能让它在还没派上用场之前就坏了。能活下来我真的很高兴,谢谢你医生。” 主治医生也笑了笑,等一系列检查都做完,他看着检查记录笑道:“时小姐,您的身体目前没有什么大问题,您的头晕现象应该会在三十个小时内有明显好转,不必担心,好好休息就可以了,明早我们还会对您进行一次更彻底的检查,然后为您制定详细的治疗方案和营养方针。” 时学谦道:“好的,明白了,谢谢。” 主治医生领着一群人准备出去,临走前又道:“您能醒来乔小姐一定非常高兴,需要我现在通知她吗?” 时学谦立即道:“啊……不用了,这么晚了,就让她好好睡觉吧,不必打扰到她。” 等医生关掉灯,所有人都退出了病房,时学谦依然躺在病chuáng上,黑黢黢的空间中,她想到乔樟和自己都好好活了下来,又想到这几天乔樟一直陪在她身边,不禁露出了一抹无声的微笑。 然而没笑多久,她的脸就又垮下来了。两人都得救了,这是好事,但她们两人的关系……貌似变得更不好处理了。 时学谦的胸口又慢慢积压上了一层难以言说的yīn云。 她在火灾中的那些真情流露已经粉碎了所有之前qiáng撑出来的伪装。 事到如今,该怎么办呢? 再继续嘴硬隐瞒? 显然不可能了,乔樟不是傻子。 那就索性全都摊牌把一切都告诉乔樟? 也不妙。 那种绝对机密的事情,乔樟知道了,会不会有危险?!这是时学谦一直守口如瓶的原因,她不想让乔樟和这种危险沾上一丁点边,一点点都不行。她见不得她危险。 黑暗中,时学谦长长的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随着“咔嗒”一声轻响,病房的门又缓缓开了,闪进来一个高瘦的人影,朝她走过来。 这人走路没有声音,散发出生铁一般的气息。 是李剑。 李剑走到距离她病chuáng一步之遥处停下,时学谦惊讶道:“你怎么来了?你知道我醒了?这周围应该都是摄像头,你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来了?” 李剑面无表情的道:“时博士的问题永远都是那么的多。” 时学谦道:“嗯,我就是……好奇。” 李剑没理她,眼神有些冷,道:“火灾那天,时博士亲口告诉我你已经撤离到安全区域了。” 时学谦叹了口气,道:“很抱歉,但我不得不那么做,我来不及多想就已经那么做了。” 李剑没说话。 时学谦又道:“李先生,这不是你的过错,如果有人要追究,那将是我的问题……” 李剑打断她道:“不,你出了问题,就是我的问题。这是我的职责。” 时学谦也不说话了。 职责,这是一个怎样的字眼。这世界上几乎所有的人每天都在为这个字眼努力着又挣扎着,它为人们带来荣耀,也为人们带来苦恼。但没有人企图推掉它,因为没了职责,人便不能称之为人。 是人,便总要活的辛苦的,这无需抱怨。 过了一会儿,时学谦道:“能帮我拉开一下窗帘吗?” 李剑绕过病chuáng,几步走过去拉开了侧面的窗帘,月光如水般的洒进来,流泻在时学谦的身上和盖着的棉被上,也映出她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庞。 “坐吧。”时学谦一边说着,一边按下手边的一个按钮,病chuáng缓缓抬起一个角度,让她能够靠坐起来。 李剑在病chuáng边的一张凳子上坐下。 时学谦道:“医生说我的身体没有大碍,只要好好休息就能恢复过来,你放心,不会影响按期归国的。” 李剑点了点头,道:“当知道时博士被困在里面的时候,其实我已经不抱希望了。”他看了时学谦一眼,道:“时博士无论在学术界还是险情求生方面果然都是能够创造奇迹的人才。” “呵,你就别再明里暗里取笑我了。”时学谦道:“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李剑道:“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