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于时学谦来说,一切发生的都太机缘巧合了。 心负使命,遑论爱情? 乔樟率先走了出去,但还是一言不发,时学谦跟在后面悄悄去看她的侧脸,很显然她还憋着一股脾气。两人一路默默无言的走着。 “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乔樟突然出声道。 时学谦一惊,偏过了头,过了半晌,才说:“我看你……是不是……不高兴?” 乔樟脸一红,有种被道破了的羞怒,“我能有什么不高兴的?再说…”她瞥了时学谦一眼,“…我高不高兴,你很在意吗?” “我……”时学谦说不出来话了,这个问题,让她无法照实回答。 无法照实回答,那就不回答。 乔樟见她不答,想了想,心里反而有些喜悦起来。 进到房间,宽敞的大套房里,有一面擦得很gān净的落地窗,时学谦一直走到窗前才站住,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空中露出明媚的阳光,晃的本就饥肠辘辘的她有些发晕,从玻璃的反光中,她看见自己稀稀拉拉流着果汁痕迹的衣服和黏湿的领带,顿觉更加尴尬。 乔樟看了她一会儿,几天不见,时学谦似乎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乔樟走过去,伸手帮她解领带,时学谦立刻往后退了一步,低了头,“……谢谢,我自己来就好。” 她不躲还好,这一躲,叫乔樟刚刚有些平息的火又窜上来了,咬牙道:“她给你解你就不躲,我就不行了是不是?还真是贴身助理啊。” 听着乔樟的语气,时学谦惊讶的抬头,赶紧解释道:“什么她不她的,你在说什么……你是说布莱尔丝汀吗?我没有不躲啊……刚才在餐厅里,我正准备躲来着,你就来了。” 见她着急着辩解,乔樟却笑了,走近她一步,盯着她的眼睛,笑咪咪的道:“你这么紧张的和我解释gān什么?你自己的助理给不给你解领带,她和你具体是什么关系,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与我何gān?你gān嘛要这么紧张我的想法啊,怎么,怕我误会什么吗?咱俩什么关系呀?” 这下时学谦是彻底张口结舌了,她恍然觉得自己再一次掉进了乔樟的圈套里,只得调过视线,红着脸,磕磕巴巴道:“你你你你……你这人……” 你这人怎么这么狡猾! 但“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乔樟才不管她呢,伸出手,三下五除二就解开了她的领带,随手扔在一边,有点嫌弃的说道:“谁给你系的领带?” 时学谦道:“我自己。……怎么了?” 在衣着方面,时学谦向来是合理得体就好,不求繁复jīng致,除非特别需要的场合,否则一般平时她也不会系领带,就算是需要系领带的场合,她每次也就随随便便打个最简便最普通的“四手结”完事儿。 这当然和乔樟的衣品大为不符了。乔樟看她一眼,二话不说,走到一面和墙一样宽广的大衣橱跟前,“哗”的一下拉开左半边的滚轮木门,只见里面整整齐齐的挂着三排五颜六色的衬衫,一眼望去,少说也有三四十件;再“哗”的一下拉开右半边门,只见这边也是规规整整的挂着三排花花绿绿各式各样的领带领结。 此等“盛况”,时学谦当然没见过,不禁惊得愣在了原地。 乔樟倒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转头冲她道:“脱衣服。” 时学谦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这些……都是你带来的衣服?” 乔樟道:“是啊。” 时学谦又问:“你这是……打算在西雅图呆多久?” 乔樟道:“就六天,能源会议结束了就走。” 时学谦更惊,“六天带这么多衣服?!你穿的过来吗?” 乔樟想了想,道:“不是穿不穿的过来的问题,而是,我可以想穿哪一件就穿哪一件。你难道不知道吗?穿什么衣服很影响女性的心情的。” “啊……”时学谦道:“那我还真是枉为这么多年女性了。” 乔樟指了指卧室里另一个更大的衣橱,道:“这还只是我工作需要穿的衬衫而已,那边那个衣柜里还有更多的裙子和晚礼服。我每天至少参加三个不同的会议和晚宴,每个场合的衣着都不可以重样的。” 时学谦点点头,大概明白了,以乔樟的工作特点和性格喜好来说,这也的确属于正常范围,她道:“那你每天光换衣服就要花去很多时间吧。”看着这一墙的衬衫,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乔樟笑道:“也没有啦,我休息的时候很快就换好了,邢冰总会提早帮我准备好的,换衣服也可以调节心情嘛。”她见时学谦站在跟前,就又起了逗逗她的心思,有点不怀好意的笑道:“你这么仔细的打听我换衣服的速度gān什么?难道学谦……方才脑子里在想什么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