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尘封的回忆·周旋
灵王--世界的楔子,谈到他时,零番队的人还是会装腔作势地敬畏一番,仿佛不这样做无法说服自己一样。 “如你所言。”和尚点头道。 得到他的肯定,赤井终是放下心来,道:”感谢您的谅解,兵主部一兵卫大人。” “这不是我个人的意思,赤井。”和尚的声音里鼻音的成分很浓重,”是修多罗和麒麟寺的共同建议。” “千手丸小姐和天示郎先生?” 赤井有些疑惑,他们并没有理由出手相助。只怕最关键的原因依旧是看准了这孩子的潜能,指望着到了灵王宫遇到危机之时借他施与她的恩情胁迫她帮忙罢了--虽是遥不可及的事,但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发生。一百年,两百年,甚至一千年,对于灵王宫里这群老油条来说都只是弹指一瞬间。 “好了,既然你已非灵王宫之人,就不宜在此久留。快些回尸魂界去吧。” 和尚这是下了逐客令。 赤井心中尚存最后的疑问。 “……我走之后,我的空缺由何人弥补?” 他不喜欢擅离职守,也见不得因自己的过失使零番队的工作受到干扰。 “曳舟桐生已经到了。在你犯事后不久,我们便甄选出了最合适的人。”和尚理所当然的语气似在责怪他的后知后觉,”无须烦心。” 赤井最后一次伏下身去。 “如此,我便安心了。多年以来承蒙您的关照,兵主部一兵卫大人,我赤井泽夜必将以戴罪之身继续效忠于灵王大人和这灵王宫,望您……善自珍重。” 静灵廷,九番队的队首室外。 今天和往常有些不一样,白姐姐与拳西一大早便不见了,我只好一个人在走廊里来回游荡,一会儿跑去旁观席官们奋笔疾书的姿态,一会儿爬上栏杆晒太阳,一会儿追着路过的死神尾随其后玩捉迷藏,纵使是有无数种打发时间的办法,我还是觉得有点无聊。 “白姐姐呢?”我揪住一个看上去比较好说话的女性问,”你知道她在哪吗?” “啊,副队长去流魂街了。” 她的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我是久南白姐姐的小跟班这件事全队都知道,所以和我搞好关系也是他们必要的功课。 “哦。” 我掩饰不住内心的失望。这时,另一个生面孔从门外走了进来,探头望了望屋里的情形,对她挥挥手。 “这孩子是什么人?”我听见他们在谈公务的同时聊起了我,连忙竖起耳朵仔细听他们对话的内容。 “副队长捡来的孤儿。” “啊?!” “在流魂街出任务的时候遇到的,好像是失忆了,就好心把她领了回来。” “可以吗?随便带流魂街的孩子进来……” “你傻吗,人家是副队长,想带个小孩来陪着你也管不着!” “是,是,是我想太多……” “你也记着点,别对她太失礼了,搞不准那家伙以后就是副队长的亲妹妹了呢!” “诶?!”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们似乎对我并非真心喜欢,相反,还有点嫌弃我在这里给他们添的麻烦。我几乎没有灵力,住在静灵廷只是缓兵之计,所以他们还要想方设法找药来调养我的身体,防止我对静灵廷的灵压过敏。确实很费心费神。 就这样过了一周。白姐姐还是没有回来。 我感到了异常。他们平时就算去流魂街或者现世,也顶多呆两三天就会回来,这一走就是一周,总叫人容易担心。于是,在某次队里的死神们忧心忡忡地开完会之后,我拦住了上次那个和我对话的女性死神。 “白姐姐还没有消息吗?” 她的表情僵硬而尴尬,似乎并不想提起这件事:”……啊,你再等等……” 我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在她转身走后偷偷跟上了她的脚步,我个子小,体重又轻,还没什么灵力,走起路来几乎悄然无声,很难被发现。过了几分钟,她停在一个办公室外,敲了敲门。 “早坂?” 开门的是个男性,我记得他的脸,他也是九番队的成员。 名叫早坂的女性露出烦恼的神色,抱怨着问他:”怎么办呀,直人?那孩子又来追问我副队长的事了,一直这么瞒下去不是办法啊。” “你说得对。我们也没办法收留她一辈子。”直人的话里也满是无奈,”队长和副队长都不在了……只有把她送回流魂街了吧。继续留在这里的话,没有副队长的关系我们哪能找到那些药材。” “也是。虽然有点对不起她……也只能这么做了。也许她还能找到流魂街的家人呢……” “嗯。” 他们你一眼我一语地商榷完毕,最终决定将我送回我最初出现的那片草地。 我感到十分不安,因为他们说白姐姐已经不在了。这个”不在”究竟是死了,还是失踪了?为什么他们会突然杳无音信?我不想离开这个地方,流魂街对我来说就是一张白纸,我对那里一无所知,而静灵廷至少还是我暂时的庇护所--至少是白姐姐和我一起玩耍的秘密基地。我不识字,也不知道外界的所谓常识,失去记忆的我就是个百无一用的废人。一旦失去了这最后的庇护所,我就无家可归了。 然而,他们似乎是铁了心想将我送走,我还没来得及想点什么办法,当晚那个叫直人的男性死神便抱起我坐上马车来到了白道门。 “小朋友,我就送你到这里了,去找流魂街的长老,他应该可以帮你找个新家。” 他似乎有点不忍心,但又不愿继续负担我这个包袱,只能和我告别。 “等等……” 我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白姐姐却还是没有回来,我想让她救救我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回来。我们曾经一起在静灵廷的屋顶上数过星星,现在头顶的繁星依旧光华绚烂,她却已不知身处何方。 “--再见。” 直人拉着我走出白道门后,自己回到门内,那道门随着他的最后一句话一同关闭。 我又是,独自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