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尘封的回忆·欺凌与反欺凌
我稍微用力挣脱了她的控制,想着应该怎样收拾这群学坏了的公主们,而她却一点儿也不害怕地指挥起她的同伴们来。 “你们几个,给我狠狠教训她!” 话音刚落,这群失去理智的女人便向我冲来。 “是!” “切。” 我的脸上挨了一下,腿上也是。紧接着,又有人扯起了我的头发。 ……还不够,我得等到自己被欺负得足够惨才能还手,否则道义上的上风也占不到,那便只会使我自己陷入不利的境地。于是我没有抵抗,任凭她们来回推搡,直到快要摔倒地上时才伸手缓冲了一下撞击。 “……呲……” 地上有块石头,擦破了我的手掌,感觉有点血从那里流了出来。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疼一点,不过,还得忍一会儿。 我想是我不认输的眼神刺激了她们,她们的粗暴更加变本加厉了。 一直站在旁边望风的瘦小姑娘有点犹豫了:”杏大人,住手吧,一直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听了她的进言,叫杏的那个首领怒火中烧,反手就是一耳光。 “你倒是胆子不小,才开学几天,就学会反抗我啦?”她下手真狠,不过本人似乎并没意识到这一点,”看来吃的苦头还不够多啊,小林?” 连我看着都觉得疼……这位姑娘是得有多智障才能打自己人?要是我拉拢这个小林去校长面前告她一状,就算无法动摇她的根基,多少也是能使她收敛点儿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小林委屈地捂着自己的脸,她应该是杏的家臣,所以才完全不敢还手,”我们偷偷对她下手的事,要是被朽木大人知道了,毕竟也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不就是个贱民吗?就算她再装可怜也不会有人同情她!”不提白哉还好,一提起他,杏马上更加愤愤不平,”你们小林家全家都是败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小林一下子哭出了声。 “吵死了!哭什么哭!你想把老师引过来吗?” ……明明是她自己的声音比较大吧。 “你也差不多得了。”我一脸黑线,实在忍不住了,在她和小林正式干起来之前叫住了她,”稍微有点限度……成不。” “啊?是我听错了吗?”她讥笑着从上方俯身看着我,一只手捏起我的脸颊,”你怎么还有力气说话?” 在她的笑脸逼近我之前,我使出了全力,一拳打中了她的肚子。 “砰--” “啊!杏大人!” 周围几个笑着的女人纷纷变了神色,惊恐地后退了一步。杏一下子倒在地上,我则缓了缓呼吸,从墙角爬起来,这次轮到我俯视她了。 “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我的眼神充满杀气,仿佛随时可能爆发。 --虽然不想和小孩子计较这些,但如果不把她吓怕了,她下次可能会变本加厉。 “……你……你……” 她被我的举动震惊到说不出完整的话的地步,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近她。 “本来我是不想动手打女人的,但是很遗憾,你既然找上了我,也就该做好被揍的准备。” “你疯了吗?” “这话该我说。”我揪起了她的衣领,瞪着她,”你要是喜欢白哉就去追啊!来找我嚷嚷有什么用?要是你以为我是你的情敌的话就大错特错了,不要以为谁都惦记着你的那根黄瓜,行不行?” “何等……粗鄙之语……”她断断续续地说出了几个字。 不过她的重点好像有点不对啊。 在流魂街混了一年,说点平民常说的话也不是我的本意。我想了想,松开她的衣领,往后退了几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表示不想继续同她纠缠。 “啊!” “杏大人!” “杏大人!!您没事吧?!” “杏大人……” 那群她的属下等我退到三米远的地方之外后,才敢围住她,关心她的伤势。此时,杏的脸色因为愤怒而各位鲜红,她的眼眶里噙满泪水,搞得好像我才是欺负人的那个人一样。不过好在我已经在自己身上留下来多于她的伤痕,就算她要挑事,我也不是没办法应付。 “今天的事,我记下了。”我冷静地扔给她一句,”再敢来挑衅,就把你那张漂亮的脸打到腐烂为止。” “你竟敢!”她尖叫着,”我可是越智家的公主!你休想就这样息事宁人!” “公主又怎么样?”我头也不回地向楼梯口走去,不再理会她的无理取闹,”像出身这种不是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东西,究竟有什么好炫耀的,亏你说得出口。”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内心某处,也在嘲笑着曾经那样想过的自己吧。一朝虎落平阳,方才懂得阶级优势的珍贵,而被淘汰之后再次跨越它又是那样困难。我终日困于无法追赶上他们的焦躁之中。 我知道自己无所凭依。 过去的那些优势,现在只能是我的敌人。 尤其是,在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其实是女性的时候,心中的怅然和不甘,远远超过了现在我面对贵族时的自卑感。我没有自卑的理由。只是这种程度的差距,已经非常仁慈了,至少……我还有改写它的机会。 既然父母留给了我宝贵的童年精英教育,我就不应该让这些寻常孩子可望不可及的东西白白浪费。我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死神。哪怕比不上白哉,也要比她们优秀得多,才对得起父亲在我身上花的精力和财力。 “你?!” 没想到,我这么一说,她反而更生气了。 她还真是不懂这些。 这也算是她的幸运吧。我很羡慕这些不需要思考生计的阴谋的孩子。 “越智杏。”在她彻底消失在我的声音范围外之前,我好心地提醒她,道,”你这样下去,会吃大亏的。如果真的那么想让白哉正眼看你的话,就稍微收敛些。” 很明显,这”同情”的话语使她的怒气火上浇油。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资格?”我翻了个白眼,”若你真有异议,只管叫你父亲来和我面谈就是。” “好!你给我等着!” 她气势汹汹地带着她的人飞快地离开了,然后,我擦了擦被石头划破的手掌,若无其事地沿着楼梯步道向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