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我刘家子孙,尚不及黄忠一外姓老卒
“刘表掌荆州时,命各地镇将及太守,将子侄送往襄阳为质。” “黄忠送去的人质,便是他的儿子黄叙。” “襄阳失陷,刘表南逃之时,黄叙未被带走,为我军所获。” “翰得知此事后,便令将黄公子以礼相待,安置于襄阳城内。” “这封书信,正是黄叙致其父的家书。” 无人料到,书信作者竟是黄忠之子! 刘备恍然大悟,遂问道: “文舟,难道你是要以黄叙来胁迫黄忠,归降于我?” 听刘备的语气,显然不太赞同。 毕竟刘备行的是王道,讲的是仁义。 尽管在梁翰的影响下,王道之中,已渐渐融入霸道。 但让刘备如曹操那般,以人质胁迫徐庶归降,刘备定然做不到。 非不愿,实不认可此等手段。 如今他自然也不想以黄叙,来要挟黄忠归降。 “主公的性情,翰深知,绝不会用黄叙威胁黄汉升归降。” 梁翰含笑,言道: “此信乃黄叙自发所书,吾未施丝毫威胁。” “吾意在使黄忠真心归顺,非因顾子之命,被迫背主。” 刘备闻言,心中稍安,暗忖军师果然知我心意。 众将却满面疑云,不解其故。 “军师啊,若非逼迫,那黄叙怎会自己写封信,劝降他老爹?” 张飞直言心中困惑。 刘备面露疑色,望向梁翰。 “翼德将军有所不知,黄公子自幼体弱,病魔缠身。” “黄汉升遍寻名医,即便是荆南名医张仲景亲治,亦未能治愈,病情日重。” “吾见黄叙时,其已病危,命悬一线。” “且施以小技,治愈黄叙重病,救其于生死边缘。” “因此,黄叙心怀感激,愿为主公招降其父。” 张飞一脸惊讶。 “军师,你藏得好深,难道你还精通医术?” 甘宁是惊叹不已。 “末将闻张仲景乃荆南名医,有神医之誉。” “连他都治不好的病,军师竟能治愈?” 刘备目光震撼,重新审视梁翰。 显然未料到,自己这位智谋超群的军师,竟有如此全能之才! 除了智计,竟还有回春妙手? “诸位误会,若吾精通医术,岂非怪物。” 梁翰自嘲一笑,续道: “吾虽不通医术,却知天下除张仲景外,另有一位神医。” “张仲景之神,在其医理精深,故能著《伤寒杂病论》等医家经典。” “而另一位神医,最擅治疑症,方为真正之起死回生。” “吾于主公攻汉水前,已遣人赴中原,寻访此神医。” “近日此神医至襄阳,正是他救黄叙于鬼门关。” 梁翰缓缓道出,解众人之惑。 甘宁等将无不惊叹,猜测天下除张仲景外,还有哪位神医,有此等医术。 刘备眼中精光一闪,脱口而出一个名字。 “华佗!” 他依稀记得,昔日在徐州,曾听陈登提及,有位神医名华佗,在徐淮间行医济世。 当时陈登患重病,无人能治,多亏了这位神医,才保住性命。 梁翰提起神医,刘备方才忆起,昔日确曾听闻,华佗似被梁翰邀至襄阳。 传言梁翰请华佗来,专为治疗一位婢女之疾。 刘备私下亦赞梁翰待人宽厚,为一婢女不惜远道请华佗至襄阳。 未料梁翰请华佗,非仅为婢女治病。 其真正意图,乃为黄叙! “军师,你言在渡汉水前,已遣人请华佗。” “莫非你早已预知,刘表将逃至江陵,倚黄忠守城?” “亦算出黄忠有病弱之子?” “那时便布局,欲以华佗治愈黄忠之子,以劝降黄忠?” 甘宁察觉异常,连发数问。 梁翰含笑不语。 此乃默认甘宁之推测。 甘宁深吸一口气。 刘备、张飞等诸将,皆面色骤变。 渡汉水前! 那已是数月之前,彼时甘宁尚未归降,水师未成! 言及兵临江陵,攻下襄阳尚无定论。 梁军师竟已为降黄忠,为今日之离间计谋划? 此计之深远,实乃惊人。 “文舟军师,你真乃,真乃……” 甘宁言语间结巴,难觅一词以形容对梁翰之震撼。 最终只得一揖:“总之,我甘宁对你心悦诚服!” 诸将惊叹,纷纷称赞。 梁翰被夸得有些尴尬,转言道: “主公,黄家公子,应已至营中。” “此棋已落,主公可收兵回营,亲探黄公子。” 刘备从震惊中回神,欣然应允: “依军师之言,传令,收兵回营。” 以蒯越之名门望族,岂能真心信任黄忠? 不过是观形势,行权宜之计。 他深知,刘表今无人可用,唯黄忠能担重任。 即使对黄忠存疑,亦只得冒险用之。 如今又有了这封家书,刘表的身边人心各异。 刘磐不断煽风点火,蒯越则不断为刘表降温熄火。 “我军拥兵近两万,仅比刘备少一万。” “且江陵城坚,不逊襄阳,城中粮草足支一年有余。” “如此坚城,何需依赖黄忠方能守住?” “若叔父信侄儿,侄儿愿担重任,誓为叔父守住江陵!” 刘磐趁机挺身而出,自荐领兵。 刘表精神一振,见自家侄子自告奋勇,面露喜色。 “磐儿向来勇猛,乃我刘家之虎将。” “让磐儿统帅大军,守卫江陵,未必不可。” 刘表心中权衡,渐生此意。 蒯越急切,忙提醒道: “主公,我军虽有两万,然除五千长沙兵外,皆东拼西凑之郡兵,远不及刘备军之精锐。” “主公莫忘,刘备有梁翰辅佐,此贼诡计多端,绝不可轻视。” “刘将军虽勇猛,但与黄汉升相比……” 蒯越未敢言尽。 其意暗示刘磐与黄忠相比,无论威望武艺还是统军之才,皆逊色甚多。 刘磐岂能不闻弦外之音,顿时被激怒,质问道: “蒯异度,你此言何意?” “你意指我刘家子孙,尚不及黄忠一外姓老卒?” 蒯越被驳,一脸窘迫,不知如何作答。 刘磐冷哼一声,面露傲色道: “即便我真不及黄忠,有一点却胜他万倍!” “我乃刘氏血脉,叔父之亲侄!” “论忠诚,何人能及我?” 这一句话,把蒯越问到哑口无言,再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