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南织鸢打算跑路了
春桃也听见了屋内的声音,她瞬间紧张起来。 怎么回事? 道观闯进外人了? “小……” 她下意识想拉住自家小姐的手,若情况一不对,她立马带着小姐走。 “嘘。” 南织鸢示意她不要开口。 春桃虽然不知道自家小姐要做什么,但她很乖,不再开口。 周遭安静了一瞬,南织鸢眼神示意春桃不要动,自己附耳靠了过去。 她刚刚就听到赫其樾的声音了,他在和人说话,所以屋内的那个陌生人,一定不是歹徒。 出于好奇心理,南织鸢偷偷听了起来。 她倒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屋内的两个人早就发现门口偷听的人了,但谁也没拆穿。 赫其樾示意入影继续说,后者面上多了丝丝的古怪。 这么机密的事情,主子确定要让他说吗? 屋外的两个姑娘,她们真的能听吗? 主子为何不让他去杀了她们? 可他是下属,必须听从主子吩咐,他默了默,继续开口:“前些时日,端王寻了一颗东海夜明珠献给了大汗,大汗很开心。” 入影将最近发生的事情笼统地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他久久没得到赫其樾的回应。 主子在想什么? 赫其樾其实没将入影说的话听进去,他所有的心思都在门外的南织鸢身上。 他在想着一个问题,阿鸢听见入影的话了吗? 若听见了,她知道他的身份了吗? 知道的话,她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呢?她会接受他吗? 这个问题烦恼着他,他的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他恨不得现在出门去,然后直接问阿鸢。 看他不能这样做,他得让阿鸢有消化的时间。 门口的南织鸢此刻呆愣着,她的指尖都在发抖了。 其实她并没有听见什么机密,她只听见了什么大汗端王。 大汗?端王? 他们是什么意思? 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赫其樾有可能……不是她想找的太子。 想到这里,她的脚步都站不稳了。 完了完了,她难道撩错人了? 南织鸢趁着没被人发现,她忙拉着春桃走了。 等到了春桃屋中,她才松了一口气。 “小姐怎么了?” 春桃没听见屋内的声音,自是不知道她怎么了。 “没事,我想静静。” 她想一个人想一会。 为什么他们在谈论大汗端王?端王,是端王爷吗? 皇城离这虽然远,但当今皇帝有几个皇子,她还是清楚的。 她仔细想了想,发现并没有端王这个人! 大汗? 大汗又是什么? 南织鸢想了好一会,她终于想到了什么。 天下两分,中原归魏,番邦之地归晋,晋人爱称他们的皇为大汗! 他们讨论的,竟然是晋朝皇室! 赫其樾到底是什么人? 南织鸢这下彻底慌了。 “小姐喝杯水。” 春桃给她倒了一杯温水,一摸她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手冷得很。 这到底怎么回事? 小姐怎么突然间变这样了? 南织鸢抿了一口,手脚发凉,赫其樾该不会是……晋朝皇室吧? 这下真的完了。 “小姐,赫公子在外。” 春桃看见屋外有人影,忙提醒了她一声。 也是这一句,直接将南织鸢的魂都给吓没了。 这下真的惨了。 “阿鸢?” 赫其樾眉头皱得发紧,原本他还在等着阿鸢进来问他的身份,可她偏偏没来,她甚至直接离开了。 这会,他的心中也有些忐忑了,她是不是不能接受他的身份? 男人嘴角紧抿着,他的思绪不宁。 南织鸢一点都不想回应他,可不回应又不行。 想了想,她还是出门了。 “赫郎。” 她必须将事情弄清楚。 少女环视了一眼周围,发现早就没有了旁人的身影,她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赫其樾的下属已经离开了,离开了就好。 “阿鸢回来后怎么不找我?” 他很想她的。 南织鸢踌躇了两分,拉着人回房。 春桃看着两人离开,觉得奇奇怪怪的。 一直到门关上,少女才抱住他,声音沉闷地开口:“赫郎不知道,阿鸢其实来找过你了。” 她到底没隐瞒刚刚偷听的事情。 她必须理清楚,赫其樾到底什么身份! “嗯?” 他装作不知她偷听。 “阿鸢听见赫郎与旁人在说话。” “那人是谁?” 她直截了当地问。 赫其樾叹了一口气,他轻抚她的秀发。 “那是我的下属。” 今天,他就将他的身份一一说给她听。 “阿鸢还听到你们在……谈论晋朝皇室。” 她试探性地说,指尖攥紧。 她心中无比懊恼,她怎么就找错人了呢? “嗯。” 他继续回应她,但每一次,都只有一个简单的嗯字。 南织鸢有些不爽了,嗯什么嗯?她现在急死了,他却只有一个嗯字。 “赫郎能与阿鸢说说吗?” 她想知道,他到底是谁! “阿鸢会生气吗?” 赫其樾没有立刻回应她,他只是抱住她,轻声问。 他希望她不会生气。 “阿鸢当然不生气。” “无论赫郎是什么身份,阿鸢都不会生气。” “阿鸢开心都来不及。” 她笑着说,语气没有半分责怪。 “无论赫郎是谁,都是阿鸢的夫君。” 这样的情话她很会说。 赫其樾果然被她哄住了,他的心瞬间痒痒的。 下一刻,他掐住她的细腰,吻住了她。 “阿鸢。” “我是晋朝太子。” 他都告诉她。 过几日,她便随他北上回番邦吧! 南织鸢听着他的话,眼睛瞪大。 什……么? 什么太子?晋朝太子? 赫其樾是晋朝太子! 他来魏朝做什么?细作? 她忘记回应他的吻了,指尖紧紧地抓着男人的衣领。 赫其樾亲了她好一会才放开她。 “阿鸢?” 她为什么不说话? 他看不见她,并不知道人的情绪如何? 她现在知道了,生气还是高兴呢? “阿鸢?” 见人久久不言,他更是担心了。 南织鸢终于回神了,她惊出一身冷汗。 她的心乱乱的,但她也不忘敷衍男人。 “赫郎。” 她靠在他怀中,软软地唤了他一声。 “阿鸢说了,不管赫郎是谁,都是阿鸢的夫君。” “夫君真的是……晋朝太子吗?” 她怕自己刚刚听错了。 “嗯。” 男人喉结微滚,再一次给了她确切的答案。 这一次,南织鸢站不稳了。 “怎么了?” 不舒服? 男人的面上一闪而过的担忧。 “有点,赫郎,我想睡一会。” 她正愁着,听人这么说,也就承认了。 男人直接抱起她,让她躺在了床上。 “那就睡会。” “我陪你。” 反正他们向来没什么事情,他陪她睡。 南织鸢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算了,随便吧,只要他不要和她说话就行。 躺下之后,她就开始装睡。 然而,实际上,她的心中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一般,很难受。 赫其樾居然是晋朝太子! 完了,撩到铁板了。 魏朝和晋朝禁止通婚,要是被抓到,她一定会死的。 而且,番邦离着那么远,难道她要跟着赫其樾去他那吗? 南织鸢想也没想就否定了,她不去晋朝。 而且,她也适应不了晋朝的生活。 她一定不能和赫其樾走。 “阿鸢,过两天,我们就离开这?” “好不好?” “我带你回番邦,到那里,你想要多少漂亮衣服,想住多漂亮的宫殿,都可以。” 他有的,都能给她。 南织鸢听完却没有丝毫的开心,完了,他还真的想带她去番邦了。 她连魏朝的皇宫都不想去,怎么可能千里迢迢去晋宫? 她斗不过宫里的人的! 然而,想是这么想,说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她假装开心:“赫郎是要阿鸢当太子妃吗?” 她仿佛很期待。 赫其樾揽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处,从喉咙中溢出一个“嗯”字。 南织鸢:“……”。 先不说这是真话还是假话,反正她不要去番邦。 “赫郎,过两天走的话会不会太急了?” “阿鸢有些紧张,能不能再等等?不要着急?” 她得先拖延时间。 晋朝和魏朝,两朝本是宿敌,她一个魏女和赫其樾待在一起,不会有任何好处的。 要是被人发现,死的一定是她。 南织鸢越发清醒了,何况,赫其樾凭什么娶她一个普普通通的魏女当太子妃?晋朝的皇帝能同意? 这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南织鸢越想,手心的汗水就越多。 为了避免麻烦,她还是早些离开比较好。 “阿鸢莫紧张。” 他安抚着人,一个吻又落在了她的耳尖上。 有他在,她不需要担心一切。 “赫郎,能不能给阿鸢多一点时间?” “阿鸢不想那么快离开。” “何况,这里是阿鸢的家乡。” 她故作委屈,撒着娇。 后者瞬间心软:“好。” 反正都在这留了那么长时间了,多留几日也行。 南织鸢见人答应,嘴角瞬间弯了弯。 她突然间庆幸了起来,还好自己没怀孕。 “阿鸢,这个给你。” 他今日特意问入影拿的银票,都给她。 “一千两?” 她震惊了。 她仿佛看见好多银子从天上砸下来。 “入影身上没有带很多银票,改日我让他再拿些来。” 他以为她嫌少。 南织鸢从来没嫉妒过人什么,这会真的嫉妒了。 她绣帕子累死累活只能赚几个铜板,他一下子就拿出了一千两! “给我的?” 她又问了一声,眼中有惊喜。 逃跑路上,不怕饿死了。 “嗯。” 她是他夫人,不是给她,难道还能给别人吗? “多谢夫君。” 这会,她嘴巴更甜了。 男人嘴角弯了弯,他根本没想到,南织鸢已经在策划着离开的事情了。 有了银票,少女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很快,她就睡着了。 赫其樾察觉到人的呼吸平稳下来,他又亲了亲她,之后也睡着了。 阿鸢,可能就是上天特意送给他的礼物。 从前的苦,突然间也不算什么了 。 男人就连睡梦中都是甜的。 等他回去,他就给阿鸢一个最盛大的成婚礼。 这一觉,两人直接睡到了晚上。 南织鸢醒来的时候,赫其樾还没有醒,她蹑手蹑脚地下床。 春桃见她醒了,有些惊喜。 “小姐,快吃。” 她怕小姐不吃东西,以后肚子会生病。 “不吃了。” 她摇头,根本就没心情吃饭。 “小姐怎么了?” 春桃还不知道赫其樾的身份。 南织鸢将她拉回房间,开始将今天的事情说与她听。 “小姐说什么?” 春桃也震惊了。 晋朝太子! 赫公子是晋朝太子。 这要是让官兵知道了,非得将小姐和她抓住下牢狱。 “那小姐真的要和赫公子去番邦之地吗?” 听说那大部分都是草原,那的女子和男子一样善骑射。 小姐去的话,一定适应不了。 “嘘。” 也不知道赫其樾醒了没有,可不能让他知道她不想跟他走。 “我不去。” 那地方不适合她一个魏女生存。 而且,她一个魏女,如何做晋朝太子妃? 她还是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了。 如果非要进宫,她还不如进魏宫。 “那我们该怎么走?” 春桃最听她的话了,小姐要走,她绝不留下。 “我暂时没想好。” 这也是她最烦恼的一个问题了。 她要怎样才能摆脱赫其樾? 以往恨不得将他撩上床,这会恨不得离他远点。 “小姐,若不我们给赫公子下药?” 将他迷晕之后就跑? 反正赫公子相信小姐,小姐给的东西,他一定会吃的。 “这是个好计策。” 南织鸢点头,思考这个问题的可行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警惕,她听见门开了的声音,赫其樾出来找她了。 “不要露馅。” “暂时还和以前一样。” 临出门前,她叮嘱了春桃两句。 一定不能让赫其樾知道她们打算离开了。 “是。”春桃有分寸。 “赫郎怎么出来了?” “该吃晚食了。” 南织鸢突然庆幸了起来,还好赫其樾还是一个瞎子。 到时候她离开,他不知道她的模样,也找不到她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又撒了一个谎。 “赫郎,阿鸢还有一事瞒你。” 她低垂着头,仿佛很委屈。 赫其樾皱起眉头,她有何事瞒他? “阿鸢的脸上有一块丑陋的红色胎记。” “赫郎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