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不翼而飞
只是,她不是那样容易得手了。 女骑士穆雪琳自荐当了城主卫队的队长,和新来的伊莎一起负责城主的安全,在两个驯兽师,带领更多驯兽师的严密保护下,雪妮继续跟卫队玩潜入游戏,乐此不疲。 圣女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只是和大家一样罢了。 为了找到这位喜欢不请自来的顽皮圣女,驯兽师们的晶化术也不得不提升了,这种勤奋,很难说完全是出于忠诚,而不是女子的其他情感使然。 可是,林川没有精力去关心女孩子们的小心思了,他已经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并要做好万全准备。 他要去调查林川的一处神秘险地。 那里还隐藏着自己“圣兽之血”的秘密。 整个林川堡,只有他和丁勒有资格前往。 来到这个世界后,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认为自己能为别人做的事情,应该差不多做完了。 可以抽点时间,来做些自己的事了。 自己成了林川的主人,那林川的每一寸土地,都不能再拒绝自己的探访,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摆在眼前。 他现在终于能和从六年来就困扰着自己的好奇,还有潜藏在内心深处中的恐惧,说一声再见。 “大人,您真的要去那个地方吗?”熟悉希尔山脉里一草一木的卡普,听到这个消息,吓得大惊失色。 “没有一个山里人敢独自去哪里……哦,不,是无论有多少人,也不能接近哪里。” “我知道,不过城主总不能不了解自己的土地,尤其是那里存在着危险,只有了解,才能清除。”林川坚定地说。 “我为此已经考虑了很久,而且我比你们更熟悉那个地方,请放心,我不会孤身一人去。” “谁将和您同行?行”卡普发现很难改变城主的看法,还是下意识问。 “这依然不理智。” “丁勒,他说他以前去过那里。” 林川的话让卡普脸色一变,丁勒这个曾经被驱逐的林川流放者,在保卫林川堡的战争中立下了几次大功。 除了在山中修路时做些别人无法胜任的重活之外,每天都过着吃喝不愁的快活日子,心里早就没有了对林川人的仇恨。 没想到,丁勒也进入过那个地方,这个单纯的大块头,既没有说谎的才能,也没有畏惧的东西,他的话应该属实。 林川曾经在林川有过奇遇,卡普当然知道过那件林川人都耳熟能详的往事。 六年前,一个垂死挣扎的少年,用令人难以想象的顽强突袭,结果了林川叛军首领瓦沙特的性命,为了不被俘虏,他在众多追击者的眼前,带着王杰的女儿萧晓曼跳下了悬崖。 那个胆大包天的少年就是十二岁的林川。 他坠下的山谷,当天没等追踪者绕到山下搜索,就在一声恐怖的轰鸣后,变成了一片被未知的毒雾笼罩的死亡禁地。 此地自古以来就没有名字,本地唯一的居民林川人将这个地方称为“诅咒谷”。 在林川高大的达尔勒峰上,可以远眺诅咒谷的全貌,那里断崖高耸,岩石嶙峋,远看谷中到处都是未被砍伐的参天巨木,虫鸣鸟叫不绝于耳,俨然是一处具有古老风貌的美丽森林。 但是,任何胆敢从下方接近的诅咒谷的人,都没有回来过,有人声称自己在远处见过里面有丑恶凶猛的诡异奇兽。 还有人告诉别人那里在夜间偶尔会有渗人的诡异光芒闪过,林川人最饥饿的时候,也没有人打过到诅咒谷里狩猎的主意。 所幸的是,这里并不是林川出山的必经之路,多年以来,无论是林川人还是山里的匪帮,都会自觉避开这个不祥的地方。 很久以来他们都忘记了,有人也曾从这里生还。 在林川的记忆中,自己其实早就背着王杰偷偷潜入过几次,虽然目睹过一些异常的景象,终归还是有惊无险,只是那时留下一些记忆,引起了他极大的震撼。 诅咒谷里藏着的,是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如果他的推测属实,大国不可能有任何人认识那里的隐藏之物。 如果不能去查明真相,他这么久以来的努力,意义就会变小许多。 “祝您成功,我的城主大人。”卡普说。 “等到您能回来,希尔波斯将无人能动摇您的地位,所有的领民都会为您誓死效忠。” 任何时代都是需要英雄的。 在一个雾蒙蒙的早晨,一支由林川本地人和林川堡军队组成的队伍,秘密离开了修路的工地。 沿着事先规划好的路线,在山间几经辗转终于到达了人们目前能接近诅咒谷的安全距离。 林川城主又要去冒险了,不同于以前闯入敌阵、拜访教会和陷入重围,这一次的行动直接面对死亡,除了他没人能看到一丝希望。 除了神情紧张,不住劝止的部下们,林川甚至看到了躲在树上的一顶兜帽,有位灰发的少女在冲他摇头。 几只动物被丁勒丢进了前方的迷雾中,再次被绳子拖回时,一只兔子已经面目全非,骨骼和脏器已经如爆炸般流淌出来。 另外一只更大的兔子眼睛涨出了眼眶,身上到处都是伤痕,那是发狂后自己啃噬身体的痕迹。 还有一段绳子的绳结里空无一物,只有残留的毛皮和浸透的血液,动物不翼而飞了。 “像是被赤晶炸掉了。”准备在意外发生时进行救治的兰妮,忍不住捂住了眼睛。 “一定是魔鬼撕碎了它。” “子不语鬼力乱神,我也如此。”林川安慰她说。 “没有魔鬼,只有一些目前还难以解释的东西在作祟,不过,这对我没有用。” “没事……我……行……” 丁勒也拍着胸膛,露出毫不在乎的表情。 没人相信这两个人说的话,直到丁勒突然奔入了迷雾,整个身形消失了许久后,又突然从另一个方向走了出来,他浑身被细丝般的水雾打湿,看起来湿漉漉的,可是仍然安然无恙。 他手里拎着一只身首异处的羊,正是刚才从绳子消失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