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范逸飞离开梅花园不久,夜慕雪留下了几个老仆人,替她看守,她和九个兄弟姐妹连夜从蓟州出发,驾驭着马车,来到了定州,恰是大雪飘飘荡荡的落下,上湖宫百感交集,她最害怕来到这里,免得触景生情,徒然神伤。 罗雪笑道:“姐姐,你熟睡的时候,我们几个人装神弄鬼,把五鬼吓得一路上不敢睡觉,他们在白天赶路,我们就骚扰他们,想调虎离山,可是好几次险些成功,由于他们武功高强,我们约的人还没有到,所以才会屡次三番的失败。” 上湖宫笑道:“道爷也是你们请来的么?” “我们是在沙家堡拽着来的,因为我们几个根本不是他们对手。”罗雪笑道。 刚说得红火,夜慕雪的马车骤然间停下来,洛雪嫣笑道:“姐姐,我们已经进入夺魂岭了。” “小妹,我们抛弃马车,驾马冲出去。”她异常镇定。 大家扔下马车,一口气跑了十多里路,看到后面有人追了过来,她们向着官道跑开了。 来到一处小村庄,她们看到那伙人还没有追来,松了一口气,大家敲着门,发现这里的人始终不出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们正困惑的时候,一个老翁担着一捆稻草放在门前,把门打开,看到她们衣着光鲜,觉得她们出身高贵,但是看到她们都暗藏武器,心中登时明白了。 她们被看的极为不好意思,老翁笑道:“李家侄女,可认得伯伯。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快点进屋。” 夜慕雪愣怔片刻,老翁笑道:“其实你不知道身世也是正常的,你爹娘多好的一对啊!哎!”言语之下,隐藏着沉重的情义,还有惋惜嗟叹。 她笑道:“你可是余伯伯。你给我买过冰糖葫芦,我怎么能忘记呢!” 他老泪纵横,笑道:“哎!你真像你娘,没想到你这么大了。真是女大十八变,越来越稀罕了。” 洛雪嫣把茶水沏上,余大伯给她们宰了五只鸡,很是高兴,吃过饭,她们嘘寒问暖,格外开怀,夜慕雪笑道:“伯伯,我想知道我爹爹的事情。” 余伯伯笑道:“孩子,恕我不能相告,老李曾经交代过我,让我守口如瓶。” 夜慕雪执着道:“可是我现在真的想知道。” 余伯伯笑道:“你爹娘的事情让我闹心,以后见到老李就清楚了。” 夜慕雪笑道:“余伯伯,你既然知道我姓李,是不是和韩家有关系。” 余伯伯叹了一口气,“孩子,这个事情我还不清楚,毕竟我和韩家的来往过少。” 夜慕雪的心情不好,格外失望,没有想到爹娘的朋友居然这么维护他们,口风如此紧,可见他们的日子不好过。 “伯伯,我们现在要去岳大哥的凤鸣山,不知道该怎么走。” 余伯伯笑道:“孩子,你算问对人了,你们一直朝着南走,到了十里坡,就不能这样了,你们得朝西,过了商河,就到了。你们明天先去,我也要去看看他了。” 刚说话,一个黑影窜来,虎视眈眈的向着她们住的地方望了望,把迷药用吹管吹来,夜慕雪轻嘘了一声,佯装睡得沉了。黑衣人道:“倒也……” 这个时候,没想到余大伯手持利剑已经向他的咽喉刺来,黑衣人猝不及防,急忙用“铁板桥”的武功,向后跃开三十多尺,余伯大喝一声道:“贼人休走!” 黑衣人看到夜慕雪诸女把他后路截住,他抽出剑来,向着洛雪嫣嫣刺来,洛雪嫣嫣一动不动,等着他攻来,她一记神弹,嘣的一声,把剑尖荡开,她随后反手一剑,把他的裤子给削断,裤子滑了下来,她们大战在即,虽然害臊,但也是小心应战,不敢分神。更加顾不上许多了,也不可能害羞的蒙上眼睛。 夜慕雪笑道:“女流氓,能不能手下留情。”她这话一语双关,大家一起直笑。 黑衣人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立刻自戟。 洛雪嫣的调皮捣蛋,是姐妹中出了名的,她这些出奇制胜之道,让人不敢苟同,夜慕雪还好一点,上湖宫直接回头就跑,就像是受了伤的小鹿。 洛雪嫣笑道:“你究竟是谁?报上名来。” 黑衣人被她们围住,已经失算了,他以为凭自己轻功就可以摆脱,没想到她们一个比一个厉害。 “姑奶奶,小可乃是刁虎,饶了我吧!” 洛雪嫣笑道:“你是受谁的指使来为难我。” 刁虎笑道:“姑奶奶,我独来独往,只不过现在我是想挑战一下自己,对姑娘绝无非分之想。” 洛雪嫣冷漠道:“哼!采花大盗,你以为能骗得了我吗?明明你不怀好意,还要说的冠冕堂皇的。偷就是偷,还说的这样好听,你可惜挑战失败了。面子里子都没了,失败有两种结果,第一自裁。 第二呢?还是自裁。” 大家一起直笑,刁虎笑道:“姑娘,我哪里是采花大盗,我也就是……” 洛雪嫣道:“住嘴,给我掌嘴。” 刁虎心中苦不堪言,夜慕雪笑道:“兄弟,快走吧!以后不要让我碰上。” 刁虎笑道:“姐姐,我刁虎决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我给你们说,你们快点离开这里。金狗好像已经来这里了,据我所知是冲姐姐来的。” 夜慕雪笑道:“你怎么知道。” “哎!我要是连这个也打听不来,那我冷血神偷就不用混了。”刁虎讪讪的笑道。 夜慕雪急忙跃出,余大伯笑道:“孩子,你们快走,我引开他们,我这把老骨头,拼命也要给你们争取一下。” 刁虎和余大伯吸引过去,金兵向他们紧追不舍。 夜慕雪道:“姐妹们,他们本来人少,我怕他们吃亏,你们快走。” 她和洛雪嫣朝金狗的骑兵追杀过去,看到刁虎和余大伯已经占据了山头,他们猛攻着余伯二人,弓箭暗器都有,异常惨烈。 夜慕雪把石头射向他们,蔑正当笑道:“大胆妖女,胆敢欺我。” 蔑正当拨马冲了下来,发出暗青子,向她猛扑过来,洛雪嫣一把梅花针撒来,射向他的面门,蔑正当是避开了,那些骑兵却从马上跌下,惨嚎声充满山谷,回荡开来。 毛不理拿着角龙刺,向着洛雪嫣嫣攻来,大身嚷道:“休的行凶,米粒之珠,也敢卖弄。” 洛雪嫣笑道:“卖不卖弄,让你尝尝你姑奶奶的看家本领。” 二人胶着在一起,打得天昏地暗。 刁虎道:“小姐姐,俺来帮你。” “交待给你了。”洛雪嫣嫣看到帮主一个人斗着江泛舟和一个肥头大耳的和尚,柳眉紧蹙,杀机顿现。 夜慕雪险象环生,大怒道:“大胆金狗,我送你见阎王,撒手。” 她手指一弹,江泛舟的三尺铁扇并没有脱手,但是心中的震撼无以附加。没想到她的功夫竟然精进如斯,并不是有玄夸之处。 江泛舟暗生怯懦之意,逐渐落入下风。 宝相和尚看到她们如此漂亮,心痒难挠,大有怜香惜玉之色,故意放缓了攻势,双掌守的异常严密,可谓是滴水不漏,洛雪嫣暗自叫苦,他的险恶用心就是让她耗费精力,好各个击破,被他生擒活捉,洛雪嫣也是将计就计,并没有尽力拼杀。 宝相笑道:“姑娘,要不你做我娘子,好让我消受。” 他这样做,就是想激怒她,她异常冷静道:“呸,老猪狗,就看你是不是个银样蜡枪头。” “呵呵,试试呗!果然对洒家胃口。”话犹未了,由于他粗心大意,被她一剑,把袈裟削去了一副。 宝相劈空掌疾发,洛雪嫣飞鹰功一跃,避开了暴风骤雨似的攻击,夜慕雪甩开江泛舟,洛雪嫣挺剑刺出。二人心有灵犀的交换了进攻对象,夜慕雪生怕她受伤,所以才会如此果断。 宝相笑道:“薛娘子,你果然名不虚传,得见尊面,真是洒家之福。” 夜慕雪笑道:“秃驴,休得无礼。” 她连出十九朵剑花,完全把他罩住,十九个人影向他杀来,宝相一惊,急忙跃出,没想到嗤的一声,他的胸膛被她划破了。宝相大怒道:“无知黄毛小儿,欺人太甚。” 二人大战,让他们看得惊心动魄。 余大伯力战马得坤,刘直,钱有财,刁虎独战蔑正当,苦不堪言,遇到这样的高手,只有招架之力了。 刁虎被蔑正当逼迫的连连后退,“撒手。” 蔑正当一绿竹杆打来,他翻了一个筋斗,险象环生,刁虎道:“我命休矣。”正在发愣怔,被洛雪嫣一把拉过。 他看到洛雪嫣巾帼不让须眉,强打精神,蔑正当一掌打来,他实在是强弩之末,想打拼也是力不由心,想到,我的看家本领是轻功,何不和他死缠烂打。 他立马避开他的招式,游斗起来,蔑正当喝道:“臭小子,往哪里逃。”整个场上是猫捉老鼠,累得蔑正当喘气连天。 蔑正当道:“有种你别逃,” 刁虎笑道:“有种你就来追。” 他们二个人就像小丑一样,刁虎是死皮赖脸,无所谓,可是蔑正当是闯出名头的,哪里消受的到如此侮辱,把名声看的很重要,愣是占不到便宜,脸上是红一阵青一阵的,恼恨不已。这个面子就丢了,由于他们做了官,对于这点虚名是看不透的。 刁虎情急智生,摸出天心雷,向着马得坤他们扔去,他们立刻避开,这就让余大伯舒了一口气,刘直气得哇哇哇大叫,怒道:“暗算老子,算什么好汉。” 刁虎笑道:“嗨嗨,我本来就不是好人,你们也不是,算是以小人之手还治小人,扯平了。” 马得坤从坡上爬起来,大叫道:“臭小子,偿命来。” “小心了。”他摸过一个天心雷,三个人脸色一变,洛雪嫣噗嗤一笑,没想到他竟然还能这样滑稽,就是本事太差了。 马得坤三个人跃开数步,没想到竟然被他耍了,气得哇哇大叫,“臭小子,看招。”呼的一声,劈空掌发来,刁虎扔了一个,轰隆一声,炸裂开来,把马得坤压在树下。由于他正在发力,没有提防他这一手,就中招了,毛不理和钱有财也是变成了滚地葫芦,甚是狼狈不堪。 江泛舟不敌洛雪嫣,跳开了,其实洛雪嫣也是硬撑着,好拖住敌人,不让他增援宝相。 夜慕雪也是硬拼,论功力,远不及宝相深厚,论身形步伐,夜慕雪却是稳占上风。 宝相见她体力不支,准备一击毙命,洛雪嫣一剑把他的招式化解,抱住夜慕雪跃出圈子,和余大伯背靠背的僵峙着,稍做喘息。 宝相笑道:“薛娘子,只要你答应济亲王爷,我们保证不为难你们。” 夜慕雪道:“哼!无知狗贼,不自量力,凭你能赢我么?做他的白日梦去。” 宝相笑道:“小娘子,你是逃不过我的手掌的。” “那就试试看吧!” 忽然,一串银玲似的啸声传来,用传音入密的功夫说,“金狗,快快滚吧!不然我让你们身败名裂。” 宝相一声狮子吼,笑道:“有本事见个真章。” 一个身穿蓝色罗裙的女孩子衣裀飘飘,撒了一手暗器,把他们迫开,她落在夜慕雪的面前,左手持着拂尘,右手持玉萧,宛似一个道姑,笑道:“大和尚,你不回家念经去,你们以多欺少,羞也不羞。” 宝相脸上一红,陪笑道:“女娃儿,看在你年轻识浅的份上,洒家不与你计较。” “本尊偏偏要计较了,我要撕你们的面子轻而一举。” “大胆,竟然出言不敬,我来教教你怎么做人。” 宝相一刀劈来,忽然一个小石子打来,把他的刀尖荡开,姑娘一记拂尘打去,银丝忽然成了一剑,罩向他的面门,宝相正要紧攻,他猝不及防,宝相胁下酸麻,被姑娘一掌打开数步,宝相连退数步,哇哇大叫,“快点给老子滚出来。” 夜慕雪对这个小姑娘好奇起来,觉得她有勇有谋,不知道外面埋伏的人是谁。 姑娘拂尘忽软忽硬,和宝相斗得难解难分,不分轩轾,宝相大惊道:“姑娘,你与千人斩是何关系。” 夜慕雪听得莫名其妙,千人斩是何方神圣。毕竟她们年轻识浅,不知道让他赫然变色的人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