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姑娘,什么是天下财富?天下财富,只有强者才配资格拥有,弱者拥有只能横遭灾殃!现在我愿意跟你们合作分配这批宝藏,是我还看在杨兄和杨贤侄的份上!要不然,我犯不着跟你们费口舌!”阴魔阴冷冷的道。 “阴魔,我跟你总归人鬼殊途,你现在是武林公敌、江湖败类,我岂能与你同流合污!又岂能绕过了你!你现在自缚向世人谢罪还来得及!”陈让同样冷冷的回敬道,并示意张静随时保护父亲和楚越。 “好!既如此,那你我就此过过招,看看你我的功法谁更强!也让你尝尝我神阴玄功的厉害!”阴魔阴狠狠的话音才落,忽然身形一动,已然出手,一股强大却奇冷无比的阴寒之功,直冲陈让等人袭来。 陈让早有防备,即起运阳刚神功形成一层保护罩把张静父女和楚越罩住,再顺势发出至阳至刚的强大热能,和袭来的神阴玄功撞在一起,轰的一声,顿时蒸腾起一场绚丽盛开的灿烂雾花。 与此同时,两人也震得各自倒退了数步才站稳。 陈让这一招只使了七成功力,意在试探阴魔的神阴玄功到了何重境界,当下只感胸口一阵奇冷,略一运功抵御,便把阴毒之气排驱,并无不适。 那阴魔可就不同了,到底邪不胜正,阴不克阳,他发出了八成阴功,非但没把陈让击倒冷僵,反觉自己体内被一股蒸蒸热元灼烘着自己内蓄的神阴玄功,不由一阵窒闷难当,心中暗惊,急忙运功抵御,方始稍感缓和。 这一验证,两入都知晓了对方的内在实力。 陈让冷笑道:“卢老匹夫,你日伏夜出,躲在这里一年,偷练那武林忌练的‘神阴玄功’,残害了多少良家少女!你那功夫,我看你也还未练就!你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说罢增加功力击向阴魔。 阴魔神阴玄功近来渐渐提升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赶忙全力抵挡,但还是被陈让的滚滚热能灼得焦躁不已,心下不由暗惊,却冷声道:“不错,我练这神阴玄功还差那么一截,才能大功告成。不过你想胜过我,也没那么容易!况拳神有我蛊毒在身,只需我念一咒语,他即刻会向你发起进攻直至力竭而死!” 陈让正待再次发起进功,闻言怒目直视阴魔,心道:“这卑鄙阴魔绝不虚言,倘如此那就腹背受敌危机四伏。不若先答应他,再随机应变。”便收手道:“老贼魔,说,要怎样合作?!” 卢璋轻笑一声道:“拳神中了我的蛊毒,没有我解蛊之前,他便随时听我调遣。我们现在好好的商酌一下,合作了这次。你把身上的宝图给我,我们同上藏宝地,待得宝藏到手,我们五五平分,同时我将拳神蛊毒解除。这样谁不欠谁,怎样?” 陈让与张静商议了一会,便沉声喝道:“老贼魔,那就依你,但绝无下次!” 遂取出身上羊皮宝图,对阴魔冷笑道: “这张宝图确是霸龙岛的,那日毁的是我爹亲手交付的江南藏宝图。这害人的宝藏在我眼里根本就是不祥之物,我便给你。但给你之前,你得表示合作的诚意,把你与黎琎的关系和参与的所有公案,前因后果交待个明了清晰,尽释我心中疑团,我才能信你!” 卢璋听了,颇有些感慨,心说这小子也不是个愣头青啊。为使陈让顺利合作,也不顾及许多了,顿即尖笑道:“这些阵年旧事,本不愿提及,但贤侄执意要听,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你看我现在其实也是个受难者。” 那卢璋便娓娓道来: “三十年前,老夫是个倜傥风雅之人,素好结交世间俊逸英姿之士,只要他英风玉立,又是文武双全我必诚意结纳。五雄并立后,老夫与杨轩、方贤达、张廷煌四人数年要好,亲如兄弟,并无干戈之争。尤其与杨轩情投意合,纳为生死之友。四人和好友睦,琴瑟棋奕,往来应合日日欢娱,倒也意气相融。” “可是有一日,老夫与方贤达为了争一个秦淮名妓,打了起来。劝架的杨轩与张廷煌两人各自偏袒一方,也就为日后江湖的争长论短,打下了基础。由于这一架打得撕破脸皮,老夫恨这方贤达贼厮伪君子一个,便决意与他为敌,暗里谋了他的声名地位,让他家资声名易位,小命丢了都不知道!” 卢璋得意吟吟,眼里凶光毕露,接着说道: “次年,方贤达贼厮夫人难产而死,生下一女。我看机会来了,便买通方府管家方毅,要他将我儿卢珠弄进方家,只说是从民间捡拾的弃儿黎琎,要方贤达收养。这方毅原本是个贪财好色之徒,早就受够了方贤达清心寡欲的制约。我用重金和美色收服了他,让他搂着金元宝和美姬快活了一夜。还许他日后当卢府的总管,美姬珠玉供他享用。这方毅果然为我所用,忠心耿耿的将我儿送进方府,并无微不至地呵护照管。那方贤达夫人虽死,却不肯续娶,正好女儿身边缺个伴儿,因见我儿俊巧聪敏,便收在身边做了个小侍童,日夜呵护那小囡囡。也是我儿乖巧聪聆,也是方贤达贼厮该遭我谋计,数年后我儿被方贤达收为义子,正式投在了他门下学得了他一手枪法。” 说到这儿,卢璋见耐心正听的陈让脸色缓和了许多,便又接着往下讲道: “该说你爹杨轩了。你爹一生乖僻,他雄居龟岛,门人弟子都是海霸大盗之辈,在江湖行事任意肆为,且都打着剑神的旗号,冲撞了大江南北方张二雄的势力范围。那方张二雄逮着了杨兄的门人弟子,非斩即杀。杨兄见二雄仗势凌人,一鼻孔出气,打狗还看主人面呢,气不过当即割袍断义。他点起手下门人向二雄讨伐问罪,三雄从此兵戈相向,没完没了。” “也是这段时日,杨府出了大事!趁杨兄在外,他的夫人和幼子被一群杀手掳走,并屠杀了他岳父岳母和几十个护卫,还一把火焚毁了整个山庄,害得杨兄一人从此清冷孤灯,好不凄凉!” 卢璋望着陈让,见他正专心聆听,便继续道:“说起来,老夫的情形要较你爹好些。我起码有个儿子放在方贤达府上,来日父子还有相聚之日。可你爹丢了妻儿,连她们在哪都不知晓。这一切如不是方张二雄干的,杨兄也不会与他们干戈不停!” “卢老贼休得诬陷栽赃!凭你卑鄙无耻的做法,我敢肯定这事倒是像你干的!”张静再也不忍了,指着卢璋大声喝骂。 陈让一直未曾插话,心内知道方张二雄绝不会干这种龌龊事,必定另有其人,有着其长远目的。此时便也喝道:“凡是没有人性的残戾恶暴之徒,到头来必会自食其果没有好下场!” 卢璋阴魔冷笑了笑,不以为意,接着道: “自此后,杨兄发誓不把方张二雄从江湖抹掉,自己倒栽东海自溺喂鲨。去年,我儿已跻身江湖十四杰之一,便是到了方贤达的死期。我写密信给杨兄,与他谋计,连同方张二雄一并除了。杨兄果然献上一计,言他端午会广邀江湖所有英雄同道龟岛赴会,擂台决出新一届武林尊主。他将在龟岛设下天罗地网,到时一并全歼异己,方张二雄也必死无疑!” “其实在你母子被掳之后多年,我和万俟彪在东海多次为杨张方三雄调停修好,使他们化敌为邻,偶有往来。杨兄好武善勇,数年后他的武功势力不断大增,方张已是非常忌惮。去年接到英雄帖后没有哪个敢拒邀毁约。方贤达老奸巨猾,疑虑杨兄使诈,便在赶往南海金狻猊吴长岚的路上,差信鸽约我与张廷煌江南一见,酌商对付之策。也是方张二雄有此一劫,半路杀出了你这个逍遥仙单禅的弟子传人。” “我当即利用你的稚嫩,临时安排了几出好戏,结果都成功了!”卢璋说到这,不由露出得意的奸笑。 不消说,接下来就是卢璋和杨轩之间发生的内讧,盖为利字当头。卢璋早有准备,穿着浮水衣从龟岛跳海,乘事先在海面游荡的船只逃往旺角镇,潜入卧虎峪山庄,开始了神阴玄功的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