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手周元霸上台报了自己名讳,随即亮出一双大肉掌。 易刚被他一顿臭骂,火冒三丈,当下舞棍打来,大有置他于死地而后快的势头。 火云手冷笑几声,叉开双掌迎了上去,在易刚刁钻迅猛的棍法攻势中穿来插去了一会,忽然以奇快的身手粘住易刚身形,双掌频频击出,灼热的掌风烤得易刚焦头烂额,迫得他登登登倒退几大步,方才狼狈站定。 火云手乘势进击,双掌疾舞,丈方之内把他裹在掌影中,滚烫灼热的攻势烤炙着他周身大穴,把他烤得奇痛火热,没有了一点招架之功,火云手再虚准空隙,一掌击在他的前胸,又加上一脚,直接把他踹下台去。 那易刚栽倒后立马被自己人扶起,众人看时,立时忍俊不禁。 你道他变成什么模样了,此刻活脱脱一个烤猪模样,一身兰衫焦灼不堪,前胸上一个大大的火掌印冒着滋滋火气,满身是烤炙的热泡,一幅痛苦难当的神情,完全没有了之前台上的气焰。 卢璋恼怒,骂道:“没有用的东西,死一边去!” 众人直觉出了心中一口恶气,纷纷称快。 轮到周元霸向这个组剩下的人喊话了:“各位英雄好汉,现在有谁上来向我挑战?” 叫了半天都没人上台后,其余众人纷纷表示弃权,这个组别的护法遂成周元霸的胜出。 第二组由管忠提棍上台,他报了名号后,便有一个壮汉跃上台来,乃是周元霸之弟周元庆。 周元庆报了姓名,飞掠半空,人未落下便已连发三掌,滚滚热浪向管忠头顶击来。 管忠疾退几步避开来掌,迅即棍裹疾雷攻势,大圣棍法源源使将出来,他虽有伤在身,但都是皮外伤,况服了本门金枪丹,因此对施展棍法并无大碍。 周元庆掌法得自大哥亲传,也是使出浑身解数攻势凌厉,灼人火掌一掌快似一掌,毫不留情。 一时二人苦缠苦斗,直打得昏天黑地,十分激烈。 大圣棍法的要诀是电闪奇疾,雷厉风行,讲的是以快、狠、猛取胜。 偏偏火云手得自异人绝学,练的这种奇热快疾的功法及身手已是到了最上境地,其弟全盘接受,学以致用,所以现在与管忠在擂台相斗,谁想胜谁都很困难。 管忠感觉周身火热灼痛,虽经快棍减缓了不少灼浪,仍烤得大气难出心火焦灼,不免有些浮急,暗道,如果不使个破绽诱他来攻,再拿出杀手棍,只怕也会给他变成烤猪了。 心念已动,管忠便故作一个踉跄,敞开前胸门户,假装出张口喘气以避灼热的模样。 周元庆也正因久斗不下而心焦,一见之下不知是计,欺向前去,双掌左右疾击。 管忠奸计得逞,急疾步转至火云手后侧,将其退路封死,大棍疾挥,当头一击而下。 周元庆中诈后大惊,要够避已是万不能够了,心中悲哀,只有闭目受死。 其兄火云手周元霸也是大惊失色。 说时迟那时快,台下以不容人察觉的速度疾飞去一枚铜钱,正击中管忠右臂,管忠突觉吃痛,臂一麻,顿时被卸去一半力道,手中棍偏了准头,一举击在了周元庆左肩。 饶是如此,周元庆仍受伤不轻,但且捡了一条性命,他暗自庆幸,疾忙负伤而退,败下台去。 管忠且大怒,向台下喝骂道:“是哪一个乌龟王八蛋暗算了老子,有种的请出来!” 骂声未落,台下西南方一个人影飞掠疾至,他右手扬起啪啪啪连抽了管忠几个耳光,打的管忠晕头转向间已是头肿如斗,颓然倒地! 来者正是陈让,他一把揪起管忠,喝道:“你换了件马甲,以为小爷就会饶过你吗?你耍的奸计让我差点酿成千古恨,方贤达虽不因我而死,却是被你所害!说,背后是不是你家主人指使!” 管忠知道辩无可辩,心一横,只是桀桀怪笑不止。 陈让知他绝无招认可能,冷笑一声,朝其丹田一拳废了他武功,飞起一脚将他踢下台去。 “卢贼,你的弟子管忠倒是忠心啊!他不供出你来,你以为我就不知道近日所有公案都是你做的吗?你今天必需当做众英雄的面,把你的罪行老老实实交代清楚!否则,你就别想在武林中、江湖上混了,我要废了你!” 陈让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指着卢璋厉喝。 卢璋脸色骤变,阵红阵白,差点背过气去,但他故作镇定,也喝道: “今天是你用了下三滥的手段,还敢对我如此说话,现在是剑神杨兄主持的英雄大会,岂容你在此颠倒黑白!什么公案母案的,你有何资格,可以这样污蔑我!” “卢贼,你休要狡辩!我要在众人面前揭穿你们的真面目、真阴谋,你们诓骗众英雄到这里,为的就是一锅端,好省了你们不少事,你和杨贼真正好图谋啊!有我在,你们休想!”陈让此时也是指着杨轩冷笑着喝道。 面对突发状况,杨轩却是面不改色道: “小兄弟,英雄大会得到全天下英雄的响应,说明众人都信得过我杨轩!方张二雄和有些掌门遇难,那是白头鹰黑恶组织所为,与我和卢贤弟无关!这次大会的胜主至尊,就是要以肩负江湖安宁、扫除白头鹰等黑恶组织为使命的!” 杨轩面对陈让指责,抓紧时间辩白,还以冷笑,顿了顿,杨轩继续以风淡云轻的口气说道: “如你真有本事,大可在擂台上拿出来,不要搅乱了本次英雄大会!如你能最终战胜我们剩余三雄和川岛正雄,至尊的宝座也可以是你的!你就有使命组织戡恶锄奸队,为匡扶武林正义、维护江湖道义,做出你自己应尽的贡献,所有的公案都会迎刃而解,不是吗?!” 一番话听得卢璋目瞪口呆,他暗骂道:“好你个杨轩!话到你嘴里怎么变调了,这不是要推翻你自己定的擂台规则吗?你他妈这是想一出唱一出啊!” 众人也觉得杨轩说的好像改了规则。 陈让却是知道杨轩要用车轮战来对付自己,便冷笑几声,指着三雄和众人大声道: “好,我今番就如你所愿,逐一挑战你们,待我拿下至尊之位,再来与你们算总账!” “那就要看你怎么拿出真本事来了!”杨轩心下冷笑,不紧不慢的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陈让听了,手指杨轩怒喝: “好,那就依你现在定下的规矩,我来挑战台下所有的精英,看我拿下至尊之位,再来与你等理论!” 陈让轻笑一声,挑衅似的望着杨轩的眼睛,两双相似的鹰锐厉目互相狠狠对视了一眼,然后转向台下众人,向台下抱拳,大声道: “在下初出江湖,便遇见如此隆重的群英大会,真是三生有幸。所有到会的都是成名立万的一代宗师,小辈无意冒犯诸位虎威,但依现在的擂台规矩,我只有先得罪诸位英雄,待拿下至尊宝座,再来就一些公案做彻底的了结!至于黑恶组织,不管他们背后主子是谁,我都誓将他们彻底铲除!” 众人听了,各怀心事,或低头不语,或沉吟半响,或交头接耳,或喜或忧,最后都望着台上的陈让,欲言又止。 “哪位精英先来挑战我,我在此恭候!”陈让笑道,一副求锤的模样。 半响,忽听一人大喊道:“既然你这么有自信,那我雪峰银鹰就与你比试比试!” 言未必,发声之处飞上一个人来,正是雪峰银鹰炎后,他拔出那把银色长剑一抖,立时数百个剑花寒霜布满台上,道: “凭你的身手,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打伤管忠,值得我炎后向你挑战!你是用什么兵器呢?还是一双肉手?” 陈让笑道:“我只要一双肉手就够了!” “你是轻视我炎后吗?”炎后看着陈让背负的布囊,冷声道:“背后的是兵器吧,亮出来,这样显得彼此尊重!” 陈让抱拳道: “我接受了你的挑战,就已是在尊重你,我不会亮出我布囊里的骁凤宝刀,我不想伤了在场任何无辜的武林同道。你只管用剑来斩我便可!我如被你伤了,那是我自己武学不精,我不会怪罪于你,我自认倒霉!” 炎后听了冷眉道: “刀剑无眼必有血光,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这不是切磋武艺点到为止!这是擂台,必须争个胜负,总有一人非死既伤!你既接受了我的挑战,就必须相互尊重!” 陈让知道了炎后个性太过执拗,遂笑道: “无妨,你但使出平生绝学,不要辜负了你家师尊对你的苦心栽培,你只管来,我就这样接受你的挑战!” 炎后有耳闻陈让的身手及绝世飞行轻功,但为了以示公平,故作此态,见陈让不买账,也便不再多说,银剑骤然裹起寒霜挟着迅猛攻势,罩住陈让一个分心便刺。 陈让微笑,疾闪避开。 刷地一声,银剑又自前心刺至,好快的剑法,好阴冷凌厉的气势,陈让暗赞,身形一动,又疾闪避开。 只眨眼间,刷,刷,银剑又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分身攻到。 陈让叫声来的好,身子疾向右转,右手食中二指疾弹,一声铿锵之音响起,银剑被弹开,抖起一阵嗡嗡响刺耳鼓的剑波。 炎后右臂一颤,执剑之手差点把握不住,不由暗叫好内劲。 陈让笑道:“把剑抓紧了!” 炎后脸微红,冷冷道:“我会的,我会把它发挥得很好,你注意着闪避吧!” 话才完,炎后银剑疾抖,刷刷刷………抖出阵阵冰雪寒霜的森森剑势,随着他一声冷喝,把陈让裹在了这些冰霜寒雪之中。 肉掌对利剑本已十分险恶,再加上炎后天生的练武奇才,这套融汇他十年功夫苦创出来的冰峰飘雪剑法,配合阴冷内气,一经展开,满台之上犹如撒下一场寒冰太雪,冰冷刺骨。 陈让遇到自出道以来从未遇过的强敌,精神不由陡振,使开了他灵异无比的身形和阳刚护体神功,在冰雪霜剑中从容面对、奇疾闪避,时而击出几掌,时而疾弹银剑几声,神情像是游戏玩耍似的泰然自若。 二人大显身手,各展绝学,一时斗得精彩绝伦,奇妙惊险。 台下众人看得眼花缭乱,叹为观止。 剑神杨轩且是看得阵阵心惊,震骇不已,神情渐渐阴沉下来,一个陈让就够他应付的,不想炎后也如此彪悍,这对他的惊天计划绝对是个巨大威胁! 众人和卢璋及万俟彪也是看得惊心动魄! 尤其万俟彪对台上尤为关注和担心。他训练炎后十多年,等的就是这么一个机会,本以为是他的无敌杀手锏,这次来是有目标的,没料到首战就遇上陈让这个神人,不但目标无望,而且可能还有夭折的危险,他不禁开始脸现忧色。 台上二人大概斗了几十回合的时间,陈让忽然发出一声清啸,双掌暴抖,荡开剑霜,身子疾进,双掌化拳,嘭嘭两拳击中炎后前胸。念于惺惺相惜,功力只发出了五成。 虽然如此,炎后还是身子失控,倒甩台下! 等炎后支撑身子站起,陈让抱拳道:“承让。恕在下迫不得已打你两拳,我们大可不必相残,相信你并无大碍!” 炎后神色黯然,连连摇首,已是脸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