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赏善罚恶使
半刻钟之后,一道人影从山路疾驰而至,是令狐冲。之前张无忌险胜金轮法王之后消耗过大,需要调息。令狐冲只好抱着昏迷的周芷若朝山顶进发,此时邪道已经没有人了,故而一路畅通无阻。 眼看到了天台,但眼前的一幕让令狐冲不敢相信,双目圆瞪大喊道:“萧大侠?任前辈?”他赶忙将周芷若放在地上,快步走上前一看,任我行已经站立而死,而萧峰则躺在地上。现场之惨烈简直无法用言语描述。‘萧大侠……’令狐冲俯下身探了一下鼻吸,不由得低下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令狐冲扫视四周,忽然看到了东方不败的尸体和不远处干瘪的人头,不由的惊讶:‘那个人难道是东方不败?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被任前辈的吸星大法所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哦,旗子!’令狐冲见白旗还在萧峰怀里,随即小心翼翼的取了出来,这白旗已经被血染红了大半。再看他腹部鲜红一片,双手双臂上布满剑痕,已然猜到方才这一场生死战有多么惨烈。 ‘萧大侠终究是用性命守住了白旗,晚辈佩服!’令狐冲半跪在地上,低下头以示感谢和哀悼。 少时,又有一阵脚步声靠近,令狐冲一看来人是段誉和虚竹。二人一见令狐冲先是一喜,但转眼看到躺在地上的人不由得如坠冰窖。“大哥!大哥!”段誉和虚竹跌跌撞撞的摔倒在萧峰身旁,见萧峰面如死灰,早已没了气息,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令狐冲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二人,心思:“萧大侠不会白白牺牲,此事终要有一个结果。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将白旗交给那两个人。”令狐冲生怕再有变数,立刻转身朝着天台走去。 上了十八级台阶,果然看到张三李四二人已经在那里候着。令狐冲二话不说,将手中白旗一掷,插在了二人脚下。 “我们赢了。”令狐冲看向二人,眼神中尽是愤怒。张三李四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开口说道:“白旗先到,自然是阁下这一方赢了。”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郭靖、杨过一行人也赶到了天台与众人回合。张无忌随后也调息完毕,沿着山路去到天台。此时周芷若已经被杨过和小龙女轮番输入真气救治,总算撑了过来。张无忌悬着的心这才算落了地。见到张无忌衣衫破碎、面目憔悴,杨过一问缘由才知道刚才一战有多凶险。 ‘金轮法王能够突破极限实在是难以置信,若是换成对战的人是我,我能做到么……’杨过心中暗自思量,自己与金轮法王也在伯仲之间,若换成自己面对突破后的金轮法王,恐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正邪决终于落下了帷幕,经此一场生死大战,邪道只余下欧阳锋,正道则损失了萧峰,令人惋惜。 张三见人齐了,开口说道:“请张公子将周姑娘交给在下,她受伤非轻,急需修养,我让下人带她到厢房歇息去吧。对于获胜的一方我们自然以礼相待,不必担心。”张无忌点了点头,扶起虚弱的周芷若交给了张三,张三随即命下人将周芷若送至岛上厢房休息。 此时场上的气氛极为压抑,所有人的心中都忍着一口气,这个神秘的岛主将众人当成游戏的棋子,实在是可恶至极,各自发誓一定要看看这个岛主的庐山真面目,段誉和虚竹更是萌生要为大哥萧峰报仇的想法。 张三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欧阳锋,幽幽道:“邪道联盟只剩下欧阳先生一人,看来是无力回天了。那失败的一方就要遵守游戏规则,留在岛上为奴为仆。” 忽然,人群后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等等!老夫……还没死!” 张无忌听到这声音觉得耳熟,回头一看顿时面色一变,来人竟然是金轮法王,他竟然没死?张无忌有些不敢相信,金轮法王的五脏六腑已经被自己重创,甚至烧焦,竟然能坚持着走到这儿来?这得是何等惊人的毅力? 虽然没死,但是此时的金轮法王上身赤裸,身上留下了六个碗口大的焦黑拳印,面目萎顿,早已没了之前的风采,显然只剩一口气支撑着残躯。 杨过开口说道:“金轮法王,就算你没死,也伤势极重,胜负已分,凭你一个人还想怎样?” 金轮法王岂能不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只是他不甘心,强撑着来到了天台。只见他拨开人群走到张三李四面前,嘶哑的说道:“老夫的命是自己的,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让你们的岛主出来见我!” 原来金轮法王不甘心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虽然是异族,但张无忌此时也对这位性情刚烈的汉子生出了几分佩服和敬意。 张三摇了摇头,拒绝道:“你是失败一方,没资格见岛主。” “装神弄鬼!”金轮法王豁尽最后的气力一掌朝张三拍去,誓要逼岛主现身。烂船尚有三分钉,不知道是不是金轮法王回光返照,张三提掌相迎不由面色一变,整个人被震得连退了数步。 “龙象般若功,果然厉害!”张三稳住身子,嘴里不禁夸道:“阁下就剩半条命了,掌力仍如此惊人,佩服佩服!不过阁下胆敢挑战岛主的规矩,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击了三下掌。众人皆不明所以。 少时,从天台的后面走上来一个人,这人身材矮小,束着头发,身上披着一件黑甲,脸上带着一个铁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看不到脸。他的手里拎着两柄金锤,活像个雷公。 这人走上天台,只见他每走一步,青石铺就得地面便裂开一处,仿佛身体有千斤之重,看的所有人啧啧称奇。 张三对金轮法王说道:“这位是岛上的赏善罚恶使,有谁胆敢破坏岛上规矩,便由他处置。” “赏善罚恶使?”众人第一次听到这种奇怪的名字,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