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 妖物作害
曾书书? 路清河看向这位曾师兄,果不其然见他眉目之间,带着一丝难以隐藏的诙谐之色。 当即他也不敢怠慢,连忙拱手道:“师弟路清河,是大竹峰田不易首座的弟子。不知二位师兄有何指教?” 曾书书和彭昌对视了一眼,然后面带迟疑道:“路师兄,你可是那大竹峰新收进的弟子?” “若是家师近来没有招收其他弟子的话,那在下就是大竹峰的小师弟了。” 路清河嘴上回答着,心中却是思量着,看来大竹峰人数少一事,也算是声名在外了。 或许是一年多以前的草庙村惨案,让整个青云门上下都感到震惊,顺带着也关注起了两个遗孤的去向。 说来,青云门六脉首座的权力都非常高,收徒弟之事完全不需要向通天峰禀告或者批准之类,所以也没有统一管理的说法。 这种模式,和焚香谷之间可以说完全不同,但各有各的好处。 曾书书看了眼路清河脚下的紫鸿剑,有些难以置信道:“这么说来,路师兄修炼到第四层,最多也不超过两年时间?” “全赖家师培养,师兄们帮扶。” 路清河淡淡笑着解释了一句,而曾书书和彭昌则都是倒吸了一口气。 他们都听曾叔常提到过,大竹峰的田不易在一年半以前,被迫收下了一个叫张小凡的遗孤。 路清河若是大竹峰最小的弟子,那他修炼的时间绝对不会比这还长。 可以他如今驾驭仙剑的熟练程度来看,只怕也不是才踏入第四层的样子。 只不过,他们决然想不到,路清河此番回山,很大一部分原因要准备突破到第五层。 彭昌脸色变得有些凝重,曾书书则是爽朗笑道: “路师兄还真是天纵奇才!其实我二人叫住师兄,有一个不情之请,也不知当不当说?” 青云门七脉弟子之间,并没有上下级关系,哪怕是通天峰也一样。 而除了道玄之外,一脉的首座无权命令其他脉的弟子,曾书书有事要邀请路清河帮忙,也只能好言相商。 路清河听到不情之请,本来是要拒绝的,现下他还不想被牵扯进什么麻烦里。 主要是再过上不久,他就能修炼到下一层,不太愿意因此耽搁自己的时间。 但转念一想,曾书书这个家伙,手里或许还有他需要的东西,便将拒绝的话咽下,一脸温和道: “二位师兄有何要事,不妨先告知一下师弟。” “太好了,路师兄侠肝义胆,不愧是田师伯教导出的弟子!” 曾书书当即先夸了一句,然后却又叹了一口气, “路师兄,事情是这样的。我和彭师兄接到了宗门的指派任务,说是这附近有一只妖物作乱,杀害不少当地的百姓,我们二人便过来探查一番。” 路清河点点头,青云门作为正道魁首,同时也是这附近千余里地唯一的宗门势力,自然对这附近的地域安宁负有相应的责任。 而宗门任务路清河也不陌生,在他到大竹峰后,在一次吃饭之时,便见到师父交代宋大仁去执行过一次。 说起来,之前草庙村一事,也是大师兄和通天峰的一名弟子执行任务后回来时才发现的。 “竟然有妖物作孽?” 路清河也忍不住皱起眉头,“不知是何妖物敢在我青云门附近行凶? 二位师兄皆是法力高强,修为精深,难不成这妖物十分棘手?” 曾书书苦笑了一声: “不瞒路师兄,据说那妖物是一种巨大的花蚊子,每逢夜间便出来为害,但奇怪的是,它也并非直接吸取息血液,而是抓取凡俗飞到不知何处去。” “说来惭愧,从两天前我和彭师兄就守在这附近村庄,等待着这妖蚊的出现。 可不知为何,那妖蚊这次居然没往这里来,反而飞到三十里外的另一处村庄为害。 当时夜色漆黑,等我和彭师兄赶到事发地时,已然失去了那妖蚊的踪迹...” 路清河也不免神情严肃起来,“这么说,二位师兄也还没有和那妖蚊打过照面,甚至妖蚊的攻击手段也都不知道。” “路师兄,据幸存的凡俗所言,这妖蚊身躯也有一人多长,同时力大无穷,可以轻易破除门窗传入村民屋内,掳掠人口飞上高空。” 这次说话的反倒是彭昌,说话的同时还对着路清河庄重抱拳行礼, “路师兄,我师兄弟二人办事不力,丢了名声,被宗门责罚事小。 但这妖蚊为害,附近的凡俗百姓皆命悬一线,幸存之人也终日惶恐不安,不知何时丧命,还请路师兄伸出援手!” 见路清河面带迟疑,曾书书也马上补充道: “路师兄,与这妖蚊交战之事尽管交给我二人即可。 我等其实是想拜托路师兄能帮忙守住一个村庄,若是那妖蚊袭来,路师兄只需发出警讯,拖住那妖物片刻。” “二位师兄不必如此客气,师弟我也是青云门下,师父他曾交代过要除恶降魔,既然遇见了此事,那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路清河正声回答,曾书书和彭昌闻言,皆是一脸欢喜。 原本他们还在商议要让一人回风回峰求援,但如今路清河愿意帮忙,那自然最好不过。 此地名为黑狸山,山势绵延也有个五六十里,据当地人言里面地形错综复杂,而靠着这座山吃饭的,一共有三个村庄。 经过一番商讨之后,路清河负责任家村,曾书书负责千桃村,这两地相距三十里,而彭昌则负责六十里外的清水坞。 为了避免再次发生意外,三人决定当即便去各个村庄里等待,并且约定一旦发现妖蚊来袭,就以各自法宝朝着空中发出一道神通法术作为信号。 不多会,路清河便来到了任家村内,这是离三人交谈所在之地最近的地点,同时也是在千桃村和清水坳之间。 路清河站在村里最高的树冠上,看着村庄内一众凡俗的生活。 晒得黝黑的男子在田间劳作着,戴着斗笠的女子在采摘桑叶。 不晓事的孩童要从家里跑出去玩,却被家里的老人抓回后训斥了一顿,吓得哭出来。 路清河盘坐在树梢上,紫鸿剑横放在他的双膝之上,倒映着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有灵光隐隐闪耀。 他半闭着眼睛修炼,脸上无悲也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