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冰潭碧水珠乃是至阴之物。”年轻者说道。 “正是,看来合欢子你也是个博闻之人,不愧是采战界千花境的佼佼者。”老者的眼中发出一丝赞许的光亮。 原来这二者都是散修。年轻者自号合欢子,专习采战之术。老者自号空炉老人,专攻天材地宝炼药的本事。 合欢子闻言也不客气,点点头,又道:“至阴之物固然难寻,是以冰潭碧水珠珍贵。” 空炉老人又端起了茶杯,说道:“不错。” 合欢子道:“虽然这一点已足够让它能够超过道盟里的十品宝石了,但还不是它最贵的地方。” 空炉老人道:“哦,是吗?” 合欢子道:“这冰潭碧水珠之所以成为传说,乃是因为其中暗藏着一缕先天真火。对也不对?”说完,他又拿起了酒壶。 空炉老人呵呵一笑,合上了盖子,神秘一笑,道:“既然合欢子小兄弟连这都知道,那还有什么顾忌的,现在我们的协议可以达成了吧?” 不料合欢子却冷笑一声,兀自饮酒,咕咚又咽了一口才道:“老兄别急,等我先细说一下这四品蛟,再谈也不迟。” …… 羽花阁三层,风怜目听到夭娘子说出‘灵蛇丹’三个字后,只觉不可思议。 灵蛇乃是已得道之物,先不说它如何会被杀身夺丹,即便被夺后也会秘密珍藏,绝不示人。 只因不论是何族类吸收那灵蛇丹之后都会登时修为大增,甚至可以当时晋升一境,包括人类。 所以,光天化日示之于众显然是非常不理智的做法。 因而问道:“若如此的话,应该秘藏起来才对。” 夭娘子却不急着回答,而是先问道:“想必公子早已看出,这整个妖市前后很像一条蛇。” 风怜目点点头,道:“不错,尤其是那城门洞,我方才已经看到了。” “对了,其实这妖市本就是建一条灵蛇遗骨之上。” “灵蛇遗骨?”风怜目脱口而出,他心中忽然一闪:城头的灯杆,灯杆上的灯,怪蛇木雕的眼睛。于是又轻声说道:“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六目灵蛇吧?” 夭娘子投来一抹赞许的目光,说道:“二公子聪明,这六目灵蛇乃蛇族开天辟地第一蛇王,其天生灵至真至纯,生五十年不需修炼便可化人,再一百年又重归于蛇,再每一百年生一目,至六目为尊。” “我听闻六目灵蛇天性高洁,心地柔善,从不轻易为祸。”风怜目接道。 “正是,他亦因此德方能在蛇族称王。”夭娘子答。 “既然已经修成了蛇王,那这颗灵蛇丹是怎么回事,还有谁能加害于他?”风怜目不禁相问。 “据说它是自毁修为重入轮回,只为了人世间一个女子。因为时间太久远了,具体缘由或许在蛇族内史中有记载,不过肯定也是秘史,外界恐难得知。而这灵蛇丹与灵蛇遗骨便是他留给蛇族后辈的纪念之物。” 风怜目忽想起师父教导:修仙最难是凡心死,凡心若不死,必会生出种种情缘。 想这六目灵蛇必是因为有了人心,才动了心念,也因此甘愿自断仙缘,或许在他当时的眼里,仙缘或已不再重要。 “如此重要的纪念之物,蛇族更应该将其秘藏才对,难道不怕招来是非甚至灾祸?你刚才又说这镇市之宝又是什么意思?” 风怜目恨不得当即掏出笔墨在一旁边记录边听了,这等妖族秘闻比其他地方听来的加起来都要劲爆一倍。 如果卖给消息界一定能换不少修行资源,甚至可以换得道盟的高级宝石。 可惜他现在是以妖王身份才与夭娘子座谈,那就大大的不方便了。 “非也,六目灵蛇丹之所以镇市,是因为首先这里的每一幢建筑都在底部插着一根蛇骨固定,即便是主路两旁的灯杆,也是一根根蛇骨。” 风怜目忙顺着窗户再向街道上张望,一下子豁然开朗。 又听那夭娘子道:“而每根蛇骨的位置都是按照蛇族阵法方位摆设,最后与蛇丹合为一体,万宝斋所在的位置便是生前的七寸之处,也是那大阵枢机。 有一点不用担心的是,蛇骨和蛇丹上都留下了六目灵蛇当年悟道的符文,唯有蛇族密咒方可唤醒符文,并可以令整架蛇骨活过来,那时整个镇子便成了一体,可攻可守,甚至可以离地飞去。” 风怜目此时的心情已不再继续惊奇下去了,强稳了稳道心,反归平静。说道:“因此那灵蛇丹乃是由蛇族用来掌控整个集市安危的机扩,让人观赏只是顺便?” 夭娘子叹一口气,说道:“也不是,终究是蛇族祖宗留下的传代宝物,按理自当心存敬意隐藏不发。 只是近五百年来,蛇族年轻一辈始终不出修炼大成者,更没有一位天资卓越的能够参悟灵蛇丹来修行,所以这灵蛇丹在蛇族竟然成了只能看不能吃的宝药。 既然留着也是无用,经蛇族长老多方考虑,便决定这参观的资格换取一些其他宝物,或可为后辈子孙的修炼上助一臂之力。” “原来如此,也算是用心良苦了。看来蛇族也是深思熟虑后才这么做的。”风怜目不由得感慨一番。 夭娘子道:“那是自然,据说那灵蛇丹自身也已有了自己的意识,还在世间的九品妖王也根本不敌不过它,所以自现世至今都没人敢觊觎。” “既然没人敢动心,那又为什么费力去斗宝,而且最后只能观赏那灵蛇丹,我想他们不是为了做亏本买卖吧?”风怜目又问。 夭娘子解答道:“那是自然,刚才我说过那灵蛇丹上有符文,通过参悟符文可以助力修行,有缘者还可以习得六目灵蛇生前的术法,总之相对他们苦苦寻觅来的那些宝贝来说就赚多了。 不过如果悟性差的话那便只能怪自己了,不是谁都能得到收获的。” 风怜目心道:人都说仙途渺渺,看来妖族修炼更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