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怜目于是尴尬一笑,道:“你说的对,先别生气了,我也只是考察一下你的真心,既然你如此坚定,我也说话算数,今后你便跟着我,只是千万莫要怕苦。” 小火苗听他答应下来,开心的于空中转了一个圈,火焰也旺盛了不少,叫道:“什么是苦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终于有爹爹了,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了。” 风怜目忽觉一丝心酸,心想莫非他之前一直活在悲惨之中,或者说还有人敢欺负他吗?因为风怜目早用法眼仔细观过,眼前的小火苗可是真正的火行之精呀。 但有时候身份并不能保护自己,反而还会害了自己。这些事若非经历过,说出来别人也不一定相信。 所以小火苗从来也没有跟谁轻易说过,因为并没有遇到过值得倾诉的朋友,它甚至连普通朋友都没有一个。 白月见状,对风怜目贺道:“恭喜恭喜,一定是恩人的德行让他为之感服了。” 风怜目笑道:“兄弟谬赞了,不知白先生为何来这妖市,又为何没有腰牌能穿过结界的?“ 白月见问忽然面露哀色,思索了一番下定了决心,这才讲明来由。 原来,这白月乃是弗知国京城人氏,家中行三,自幼聪明好学,善书,犹善画,与文字门弟子清木子相善。 因两位兄长分家不均,大打出手,致二老一病不起,躺在床已三年有余,且不思悔改并不曾探望过父母一次。 唯三子白月自始尽心照料,渐至钱财耗光,后从清木子处得知异族有妖市,内或有神药奇方,可治百病,无需人间银钱。 并告知妖市时间地点并一道混进结界的文书,传他几道文字法术,于是白月专心学习半年有余,终有小成,并于京郊山中寻妖捉妖练习过后,告别了父母,临时托清木子照看,自己跋山涉水好不容易方来到此地。 用清木子文书穿过了结界,但没想到进城门会被查问,他自然是没有腰牌的,因此铁了心便要闯城。 风怜目听完,赞道:“原来如此,白兄弟一片孝心,定会逢凶化吉,天人相助,不过你知道哪里有对症的药么?清木先生说不用人间的银钱,那又用什么交易呢?” 白月摇摇头,道:“清木先生说一切看缘分,到时候自然知道,总之恩人的大德我日后一定想报,白月就此告辞了。” 说罢深施一礼转身边走。 风怜目将其叫住,道:“白兄弟且慢,既然你也是第一次来妖市,我们不如同往,这样好有个照应。” 又四顾看了看,拉着他来到一个僻静巷子深处,低声道:“你刚才看见了,这里都认我作一位妖王,所以我行事起来自有便宜。” 白月又连声道谢,道:“恩人连番施手相助,真让白月惶恐。” 心道莫非眼前之人便是清木子说的有缘人么?风怜目忙拦住他,道:“唉,不要恩人恩人的叫,叫我二公即可。我未必可以帮你找到宝药,但至少可以尽一份力,走吧。” 说罢便带着他朝巷子外走去。 甫出巷子,便听到两声呼唤,“二公大王,咱们又见面了,刚才你走的太急了,也不等等我们。” “对了,刚才大王在城门口那一拳,真是太威武了,果然身手不凡。” 风怜目一听便知,说话的不是秋目和诡色还能是谁。 虽不情愿,但是当着白月的面儿若不答话便显得自己无礼,于是慢慢转过头。 果然见到她们二人笑吟吟的望向这边,不过那目光却全在白月身上,不由疑惑。说道:“二位道长何足夸奖,刚才处理我族不肖之徒,让你们见笑了,敢问找本王有何事吗?” 那诡色笑了笑道:“大王能否介绍一下身边的这位朋友,我二人听说他是大王人界的朋友,料想应该也是初次来这集市,便想同道而行,说不定还可以帮帮忙。” 原来她二人在城门看出白月乃是人界来客,又出手使出神奇手段,断定他应该是一位修道之人,便欲上前在狼卫刁难他时出手相助以期结识。 不想被风怜目仗义解围破了打算,实属意料之外。 眼见自己选中的人被带走,哪里能够放手,于是一路跟随,追至此处。 风怜目虽然听诡色说的诚恳,但仍对他们身份持疑,到底这二人是不是金丹派,正好借此机会一试,因为世上无人能在医学药理上胜过炼丹一脉。 万一是真的话,正好可以帮到白月,因此缓和语气道:“如此多谢了,我来介绍你们认识。” 于是先跟白月说道诡色和秋目是来自宝鼎山金丹派的道士,定能相助与你,又让他们彼此相互认识,最后向他们三人道:“如此我就放心了,还请二位道长多多相助,我正好有一些私事要办,暂行别过。等事情办完便来寻你们。” 这是风怜目又一计算,这样一来可以暗中观察二位女子真假,二来又免得跟他们言语上不很融洽。说完带着小火苗转过径自朝前随便寻了一条街转身进去。 风怜目边走寻,这里人妖精灵众多,虽然每一个身上都有独特气息,但那玉石精的气息依旧可以捕捉。 他越走越快,终于定准了玉石精的位置,来到一座三层小楼,门口有一位花娘子,打扮的丽而不艳,正在微笑着迎来送往各色客人,十分忙碌的样子。 风怜目一时看不出这是什么铺子,站在门口上下打量,但见这小楼设计有翘角飞檐,只是弧度较人世间更大,似一对对张开的双翼,翼下椽子檩子根根密布,颜色有白有黄有红有绿,似羽毛般多彩。而飞檐处不挂铜铃,斗拱上不描彩画,整体看去就如那门口的丽人,薄施脂粉,淡扫娥眉,自有一番美妙。 风怜目正自看时,只听道:“公子驾临鄙处,真令我羽花阁蓬荜生辉。”这声音甚是动听,似花开春夜,柔软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