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不愿--”时习之赶紧回答,“弟子愿意常来听师父教诲。”他说着便要拜下去,却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托举的力量。 苏幕长老虚空托了一下:“罢了,我寿元将至,如果无法突破,不知道还能在这世间逗留多久,我就不收徒了,你若愿学习一点炼丹之术,便来此地找我,若不愿也没关系,毕竟你们平日里的事务也挺多。” “是--”时习之抬头看了一眼,没有再拜,而是躬身作揖。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每个人都只顾着自己的修炼,能遇到肯传授术法的人已是少之又少,更何况对方对自己还毫无所图。 “今天你先回去吧,明天一早还要带你们去地下矿脉看看。”苏幕再次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时习之,微微颔首。 “是。”时习之走向门口,提枪要走。 “等一下,”苏幕长老叫住他,走到书案边,在一摞杂乱的书堆里翻了翻,抽出一张符箓,“给你这个,使用之后,可以避开嗜血兽。” “谢--苏长老”时习之接过来,再次拱手,走出门后,往身上一拍,符箓的铭文闪了闪,随即整张符箓都消失了。 时习之平安无事地回到住处。 房内灯火如豆,锦年正斜靠在墙边打盹,听见时习之推门的声音,猛然惊醒。 “时公子,你回来了?”锦年托着自己胳膊从炕上下来,“抱歉,我刚才还在担心你的安全,可实在太困了,睡着了。”锦年尴尬笑笑,言语里满是歉意。 “无妨,锦兄先歇息吧,你的伤如何了?”时习之看向锦年右臂。 “多亏时公子请苏长老救治,我的胳膊保住了。”锦年忽然向时习之施了一礼。眼前的时习之虽然年纪比他小,可是却让人生出一种佩服的感觉。锦年突然有些怀疑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是否能达到。 五日前的尤家大厅内。 尤傲天斜倚在榻上,摆手让喂他葡萄的丫鬟走开:“记住,你此去就是给他制造麻烦,如果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就好了。”他说着在脖子上做了个手势。 “这--”锦年有点犹豫,不解地看向尤傲天,“尤公子为何要下这么狠的手?据我所知,时公子--” “你知什么知,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你按我说的做就行了,哎哟--”尤傲天激动起身,随即又猛然躺下,咬牙补充道,“还是先留着,等我好了--我亲自收拾他。” “公子,该喝药了--”一个丫鬟用托盘端着白玉碗跪在尤傲天跟前。 “尤公子生病了,好好歇息,我记住了--”锦年拱手告辞。 “去吧,去吧,放心,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尤傲天颓然摆手。 锦年刚迈出门,就听到身后传来托盘和玉碗落地的声音。 “公子饶命--”丫鬟哭泣求饶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过来。 锦年摇摇头,接着往前走。今时今日的尤家,上京城里没几个人敢惹。他锦家更是惹不起,只能先暂时先按尤傲天说的做。 “锦兄?”时习之的声音传来。 锦年回过神来,看着时习之心里难免觉得可惜,如果不是得罪了尤家,时习之将来一定前途无量。 “锦兄客气了,快歇息吧,明天还要下矿脉。”时习之扶住他。 时习之回到自己的铺位,躺了一会儿,听到旁边传来两人均匀呼吸声后,眼前还在不断闪现今天发生的事。 他想到修炼,更精神了,索性起身盘膝而坐,开始修炼起来。 “这么快?”祖龙的声音从藏经阁里传出,“他已经入门了?!”虽然能修习气运之力的人不多,但他也见过不少,少则几个月半年,多则几年甚至十几年入不了门都是有的,像时习之这种一天就初窥气运之力修炼法门的人,他还是头一次见。 时习之并不知道修炼气运之力需要那么久入门,还觉得自己竟然用了这么长时间才感悟到气运之力,想当初他感受灵力的时候,可是瞬息之间的事。 他听到祖龙的声音后,心念一动,来到识海空间。 “小子,不错啊,这么快就感受到气运之力了。”祖龙的虚影从藏经阁出来,在识海上空盘旋,“那件东西估计也可以试试,万一成了呢。”祖龙回头看了眼藏经阁。 “随我来--”祖龙化作一道残影进了藏经阁。 祖龙消失后,“噬魂”才敢凑上前来,抱住时习之的腿。时习之提起它来,摸摸头,又放下,走进藏经阁。 藏经阁七层。 祖龙在一面墙壁前看着时习之。 “把手放到这上面。”祖龙指指墙上。那里有一副镶嵌在墙上的玉石做的山水画。青山绿水掩映其间。 时习之把手放上去,只觉得体内的气运之力源源不断地顺着胳膊向壁画涌去。壁画得了气运之力,颜色愈发青翠欲滴。 时习之面前白光一闪,待他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一个与刚才完全不同的地方了。脚下是连绵的云海,前面不远处竟然矗立着一座高大的山峰。 “往前。”祖龙突然出现他身边,看了时习之一眼说道。时习之如果能看清他的模样,一定会发现他正沉浸在对往昔的回味中。 “往前?”时习之不确定地看看前面,又看看祖龙。前方是百丈悬崖,横亘在他与那座山峰之间。 “走就是了,”祖龙身形一动,出现在悬崖对面。他摆摆尾巴,有些等不及地冲时习之喊,“你过来呀--” 时习之站在崖边,风呼啸着迎面而来,空气中满是充足的水灵气。 “前辈,我怎么过去啊--”时习之冲着对面祖龙喊。忽然脚边松动,一块石头落了下去,好半天一点动静都没传来。他面露难色,只恨自己不会御物飞行。 “走过来--”祖龙在空中变换身形,看看山峰,又冲时习之喊:“你倒是过来呀,磨蹭什么呢--” “走过去?”时习之看看悬崖下边,崖间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他叹口气,试探着把右脚伸了出去。 “这是--”时习之一怔,随即不敢置信地用右脚稍微用力踩了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