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岁,我......简儿他......”时习之看着花千岁,想着要怎么跟花千岁说简儿多出一魂一魄的事。 “简儿他怎么了,是不是又淘气了?”花千岁回头看了眼简儿,语调上扬,“简儿--” “没有,没有,”时习之连连摆手,长叹一口气,“正常来说,人都有三魂七魄,而简儿,简儿他,现在--” “现在有四魂八魄?”花千岁接过来说,“这我知道啊--” “你知道啊,啊?”时习之松了一口气,随即反应过来,惊讶地盯着花千岁。 “这有什么好惊讶啊,他爹比这还多呢--”花千岁的眼睛突然弯了起来,里面全是笑意。 她不顾时习之眼里的惊讶,转头喊序儿:“序儿,快把师祖的药拿来。” “哦,来了--”序儿把手中的扇子递给简儿,起身从旁边桌子上,抱起一个木匣走了过来。 “师祖,给,这是给你疗伤的药--”序儿费力地举着手里的木匣。 “序儿真乖--”时习之忙接过盒子来,摸摸序儿的头。 一旁的简儿见状,赶忙放下手中扇子,从腰间摸出一个白玉瓶,递给时习之:“师祖,简儿也有东西给你,这是忘川水,据说喝了能消百愁,我从孟婆婆那里要来的--” “简儿!”花千岁瞪了他一眼,“你又去哪里了?” “师父,别听他胡说,这忘川水喝上一滴便可忘记前尘往事,如果喝的时候,脑子里想一个人,便会把跟她有关的事都忘的一干二净。师父,你赶紧丢了它,别误喝了。”花千岁皱着眉,看着时习之手里白玉瓶,继而想抢过来。 “不会的,这是简儿送我的,我自然会把它收好。”时习之摸摸简儿的头。 “这药能迅速修复身体损伤,滋养身体。每三天吃一粒,师父你别忘记了。”花千岁指指时习之手里的木匣。 “嗯,好。”时习之说着低头打开木匣,瞳孔陡然一缩。 木匣里叠放着两排六边形金属盒子!上面画着暗色花纹,旁边是镂空的,里面装满了朱红色丹药。 时习之盯着最上方的那盒药,透过镂空的金属格子,仿佛看到一群群孩子在里面哭泣。他惊恐地盯着花千岁,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师父,你怎么了?”花千岁晃晃他,摸摸他的额头,“这么烫,莫不是发烧了?”她拿起一盒药打开,捏出一粒丹药,递给时习之:“赶紧吃了吧。” “不--”时习之看着那粒丹药,不,那不是丹药,那分明是个浑身涂满红色油彩的孩子,他此刻正在花千岁的指间挣扎哭泣。时习之只觉得胸口发闷,花千岁,他的花千岁,难道将这些孩子练成了丹药? “师父,你都多大了,还怕吃药,快吃了它!”花千岁一愣,随即笑着把药递到时习之嘴边。 “不,不--”时习之尖叫一声,连连后退,低头却看到简儿嘴角突然露出两颗獠牙来。时习之心头大震,猛然睁开眼睛。 “你醒了?”锦年关切地看着他。时习之看看周围,他正躺在锦年的房子里。 “醒了?”洛小满拿着一枚果子,站到床前看着时习之,“你可算醒了,我还有事问你呢。你们先退下。”洛小满对锦年和武行仁摆摆手。 “是。”锦年和武行仁对看一眼,大气也不敢出地倒退着身子往门外走去。 “陆礼在哪儿?”青丘澈抱着双臂,站到时习之跟前问。 “什么陆礼?”时习之还沉浸在那恐怖丹药的情境中,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陆礼啊,还能是谁!你不要装啊,我可没打你的头--”青丘澈登时着急起来,同时又心虚地瞥了眼洛小满。 洛小满看看青丘澈,又看看时习之。走到时习之跟前说:“你放心,这只狐狸跟我们是好朋友,不是敌人。” 时习之眼神慢慢恢复清明,盯着青丘澈看了一会儿道:“她遭遇了天劫。” “我知道遭遇了天劫,问题是人呢?”青丘澈有些着急,到现在都找不到陆礼,就怕她万一被被仇家捉了去。 “在这--”时习之打开灵兽袋,放出一只小白虎来。 小白虎一出来,立刻飞到空中,瞪着时习之大喝一声:“大胆,竟敢将我收进灵兽袋!” 时习之还未回话,就见洛小满冲上前来,一把抱住小白虎,使劲揉了两下,惊喜道:“陆礼?!你怎么又变成这样啦?哈哈哈哈,好可爱--” “呜---可恶,放开我--”陆礼在她怀中使劲挣扎着。青丘澈见陆礼无事,却又被打回本体,不禁也跟着笑出声来。 “青丘澈?你来做什么?”陆礼一边用爪子推开洛小满的挠她下巴的手,一边却又控制不住的露出十分享受的表情来。 “来看虎大王变小猫啊--哈哈哈哈”青丘澈毫不留情地笑起来。 “你这臭狐狸,你等着,等我恢复--”陆礼挣脱洛小满的手,摇晃着飞向青丘澈。 “哈哈哈,我等着,不过,现在--”青丘澈说着,突然伸手揉揉陆礼的头,然后快速走向门口,“你来抓我啊--” “你--”陆礼身子在空中一滞,险些跌下来。她低吼着,扑扇着翅膀追了出去。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洛小满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跟着追到门外看热闹去了。 刚才还充满笑声的房间里,现在只剩下时习之一人。他定定地坐了一会儿,想把灵兽袋收起来,手却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转头一看,竟是一个木匣! 时习之慢慢打开木匣,里面赫然放着两排六边形金属盒子,里面是朱红色的丹药。在最上面,还有一个白玉瓶。 “这,这--”时习之“啪”地盖上木匣,眼前不住交替浮现出花千岁和那群孩子哭泣的情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时习之摸着木匣,怎么都想不通。他长叹一声,将木匣收进储物戒,看向门口:“进来吧。” “好。”门口的莫尔普探出头来,冲时习之嘻嘻一笑,然后走了进来,“我央求师兄来看看你醒了没,还好你醒了,不然我要担心死了。” 莫尔普说着,径直坐到时习之床边的椅子上:“你可不知道,当日你浑身是血,命悬一线,如果不是那个小女孩来了,将那人打跑,我们可能也会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