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夫长!”众士兵齐齐喊道,围了上来。 “一起上!”百夫长揉揉臂膀,不敢再单独迎战,索性让手下一起上。 “这帮混账!”时子仲见状,一拍房顶,从上面滑落下来,一瘸一拐地往人群中走去。 本来村民们还在看热闹,有人看到时子仲后,竟然特意将他围在人群里,不让那帮士兵看到他。 “我说,让我出去,那是跟我一块来的!”时子仲扒拉着挤做一团的村民,嘴里直叹气。 好不容易挤出来,时子仲拔出腰间长刀,专挑露出脖子的士兵,一刀下去就放倒一个。 周围士兵发现了他,也把手里的刀、枪都冲着他招呼起来。 “让你们嚣张!让你们嚣张!”时子仲拿刀边砍边念叨,他满脑子都还是刚才那个被摔到地上的孩子。 时习之也发现了他。见周围士兵围着他,心里不由一急。这一急,动作自然也就慢了一拍,出了纰漏,被百夫长瞅准机会,从人缝里扎了一枪。 时习之只觉上臂一痛,猛然回手抓住百夫长长枪,一拉一拧,便夺了他的枪。他冷冷地扫了百夫长一眼,手中长枪横扫,将围过来的士兵扫得连连后退,靠近不得。 “小子,你还是投降吧,念你功夫不错,不然过来给我当个先头兵如何?”百夫长被夺了兵器,脸色先是一变,看到己方人多后,随即又轻狂起来。 “做梦吧你!”时习之往前一步,面前手持长枪的人也跟着后退一步。他们小心翼翼地看着时习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他刺穿了喉咙。 “县里的兵就这?”时子仲把手里卷了刃的刀往旁边一扔,顺手夺过一杆长枪,“这才趁手!” 说罢,一杆枪左右翻飞,竟是连时习之和围着他的士兵都被吸引了注意力。长枪过处,不断有人影被挑飞,百夫长愣了好一会儿才叫嚷着:“快!拿下!拿下!” “想拿老子?做梦!”时子仲长枪劈、扫、挑、刺,一连冲到百夫长面前。用枪尖直指他的咽喉。 百夫长没想到自己有那么多人,竟然还被人当众指着喉咙。 时习之更没想到,父亲居然功夫那么好!他平时很忙,根本无暇指点时习之兄弟几个的功夫。时习之的功夫都是跟教习还有府里的侍卫长赤焰学的。 他一脸不可思议,眼里既有刹那间得知真相的震惊,又有得知真相后作为一个孩子的崇拜和自豪。 “你愣啥嘛--打啊--”时子仲瞥了眼时习之,喊道。 “哦!”时习之连连挥动长枪,嘴角却不自觉上扬起来,他看着火光中的时子仲,手里的力道不由大了起来。 一连挑翻几人后,时习之手里的长枪忽然折断。众人见他没了武器,纷纷向他围了过来。 时习之将手中断枪猛地掷向一个士兵的脸,趁他用躲避的同时,接连两拳砸到他脸上,直砸得那人失了重心,不停后退。 “快让你手下住手!”时子仲用枪尖抵着百夫长的喉咙,一滴血珠慢慢百夫长脖子上流了出来。 众人动作一顿,皆担心地看着他。不料那百夫长竟然也是个有血性的,瞪着眼睛喊:“都给我听着!今天不要放走一个!不然回去不死也得脱层皮!” “你--”时子仲一愣,随即手中用力,往前扎去。百夫长在刚才喊的时候却已抢得先机,用手撑住枪头,身子就着劲往旁边一挪,随即就地一滚,竟然摆脱了时子仲的控制,站了起来。 时子仲倒没有意外,能当百夫长的人肯定要比普通士兵要强上许多。他长枪一抖,直接封锁住百夫长左右,让他只能后退,不能去捡拾兵器。 “百夫长,接着!”身旁一个士兵见百夫长连连受制,将手中长刀冲着百夫长扔了过去。 百夫长一看,一掌推开时子仲长枪,身体一跃,眼看就要拿到长刀。 “叮--”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一把长刀横着飞来,撞到那长刀上。那把眼看就要到手的长刀就这么被打飞了。 原来是时习之顺手夺了士兵的一把刀,掷了出去。 百夫长往下回落,他气得紧咬牙关,双拳紧握,恨不能手撕了面前两人。 “噗嗤--” 百夫长一顿,定定看着面前的长枪,一缕鲜红的血液正从自己喉间源源不断地流向枪身。 时子仲手握长枪,冷冷道:“刚才给过你机会了。”说罢,长枪一收,百夫长瞪着眼睛,仿佛不相信似的用手摸了下脖子,直到止不住的温热血流捂都捂不住时,才轰然倒地,嘴里发出“荷荷”声和血流的咕噜声。 时子仲长枪一挑,挑起一把刀,手起刀落,将百夫长的头割了下来。 “你们百夫长在此,谁还敢再战!”时子仲将百夫长的头挑至枪尖,往上一举。 “百夫长!”几个士兵悲愤大叫,估计平日里跟百夫长关系不错,红着眼握着刀就围了过来。其他士兵则明显不同,对视几眼,转身便跑。 副县丞安大义和幕僚躲得远远的,见有士兵逃跑,连忙大喊:“你们干什么,快回去,不然将你们名字记录下来--” 话音未落,就见眼前黑压压围上来一群村民。 “你们,你们干什么?反了你们不成,我可是县丞!”安大义缩缩脖子,一把抓过幕僚挡在身前。 “还我儿命来!”其中一人拿着石头照着苟非仁的头就是一下。 苟非仁脑袋虽大,但毕竟扛不过石头。只听“砰”的一声,一颗硕大的头颅便耷拉到一旁去了。 “杀人啦--救命啊---”安大义吓得声音都不似平常,嚎得跟只待宰的猪似的。 那几个未跑的士兵听到,犹豫了一下,正欲往这边过来,却见时习之分开众人,直接将一把刀捅进了安大义胸口。 安大义身体一阵抽搐,滑跌在地上,没了气息。 时习之不想让乡亲们两手染血,才亲手结果了这狗官。但他也没工夫解释,直接在众人害怕又佩服的眼光中捡起一杆枪,与时子仲站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