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习之见灵蝶被引走,不由松了口气,他疑惑地看向洛小满:“我不太懂。” “没关系,你只需知道,你的随手之举可是让你赚大发了--”洛小满摇头叹气:“这等好事怎么没让我赶上呢--” 时习之越来越迷惑,怎么宫乱反倒成了好事,难道临时起意救了陆礼,还有什么说法不成? “剩下我不能说了,你可以去问陆礼,她是怎么对救过她的人--”洛小满突然抬头看向窗外,“她又是为何在此徘徊上万年的?” “在下不敢。”时习之一怔,不由拱手低头。 洛小满放下笔,不再说陆礼,她想了一会儿后慢慢开口:“能买得起我的画的人不多,几年前,有两个穿斗篷的人来我店中,买了几幅画。其中一幅要求留白一处。出口处他们自己定。” “他们的斗篷有隔绝神识之效,我看不到他们是何样貌,不过,凡是出自我手的画,我都能认出并寻到踪迹。” 洛小满在面前的画上挥了挥,纸上墨迹立刻变干。她将巴掌大小的纸卷起来,交于时习之:“这只灵蝶可以助你找到画间秘境,纸上墨兵可以潜入其中。还有--”洛小满还想说什么,但又突然住口,“算了,你先找到再说,如果实在应付不了,可以来找我帮忙。” “谢前辈--不是,谢谢。”时习之接过卷轴,拱拱手,就要离开。 “等一下,”洛小满叫住时习之,“还没给钱呢?” “啊?”时习之一愣,“什么钱?陆礼不是给过了么?” “哦,那个啊,那是回答问题的钱,你手里的这画不得收钱?”洛小满眼里闪过一丝戏谑,指指时习之手里的卷轴,“就收你20块极品晶玉吧。” “你--这也太贵了。我没有--”时习之低头看看卷轴,算了下,加上陆礼给的和洛小满给的,他不过9块极品晶玉。就这么几笔的画居然要他20块,他索性把卷轴往桌上一放。 “你若不要,可就找不到买秘境的人,你的任务可就完不成了--”洛小满笑着,斜眼看向时习之。 “这,我回去叫陆礼来--”时习之皱着眉头道,转身就要下楼。 “唉,别--”洛小满一把拽住时习之,“好商量,要不你给我立个字据,先欠着?” 时习之看着洛小满,心里知道她是在逗他,可又不得不走到案前:“好吧,你说怎么写?” “我不收你晶玉也可以,你帮我做一件事就好了,就先帮我做一件事吧。”洛小满说着,递给时习之一支笔。 “什么事,这没法写,万一是什么不好的事,或者你让我自戕呢?”时习之看着洛小满说。 “你放心,不会要你命的,说不定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比如帮我送幅画之类的呢?我这店里连个伙计都没有,没人帮我跑腿。”洛小满想了想,打量了下时习之,“不然你当我店里伙计怎么样?” “呃--”时习之刷刷几笔写好字据,递给洛小满,“我现在事务繁忙脱不开身,等有时间再给你帮忙可好?” “唉,就这么说定了。”洛小满开心地收起字据,将卷轴递给时习之,“不许跟陆礼说哈,不然以后再也不帮你--” 时习之点点头,接过卷轴,刚走至楼梯口,忽然又被洛小满叫住。 “等一下,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洛小满走到他跟前问。 “时习之,”时习之疑惑地看着她,“字据上不是写着名字呢?” “刚才没看,你走吧。记得来找我哟--”洛小满笑着冲他摆摆手。 时习之一头雾水地走下楼梯,却没发现一只指甲大小的透明灵蝶从洛小满手中悄然飞出,隐入时习之发冠之间。 他走出“小世界”画铺,信步游走在竹里巷中。两旁琳琅满目,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件。时习之想到陆礼刚才给他的灵石,想着找个地方兑换成金银,好给家人捎带回去一些。 他走到一间专卖砚台的小铺前,那掌柜正眯眼坐在桌前,拿把刻刀在砚石上雕刻。 “掌柜,生意兴隆。”时习之笑着拱手。 “借您吉言,客官看中了哪方砚台?”那掌柜放下刻刀和砚石,在身前围布上擦了擦手,看向时习之。 “麻烦掌柜把这方砚拿出来看一看。”时习之在店内扫了一圈,指向一方青石砚台。砚台上雕着云纹和报喜鸟。他决定买来送于家中弟弟妹妹。 “客官好眼力。这砚台可是采自东山,不仅研墨顺滑,还能让墨汁干得没那么快。”掌柜捋捋胡子,将砚台收起包起来。 “只是价格略微贵了些,一两银子,”掌柜把包好的砚台放到时习之面前,生怕时习之反悔似的赶紧又解释,“这东山之石,都蕴含些许灵力.....” “好。”时习之看着掌柜满是老茧的手,没有多问。一两银子一方砚,确实贵了些,抵得上普通三口之家的一个月的开销了。但为了自家弟妹,值了。 他接过砚台,取出一块下品灵石:“掌柜,您这可收灵石?” “这--”那掌柜看着灵石有些犯难,“客官,我可以收,只是我要怎么兑换给你呢,客官可以去城中大一些的商号或金铺将灵石换了,据说一块灵石可换一两黄金。小店实在是给您换不开。” “多谢掌柜。”时习之翻了翻储物袋,找出一块银子递与掌柜。 掌柜接过来在手里掂了掂,笑道:“长乐宫南门五里处的定北街上,就有观澜国最大的商号。客官可去那里兑换。” “谢掌柜指点。”时习之拿着砚台谢过掌柜,正欲去寻定北街。忽然听得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 “时公子--” 时习之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待那声音越来越近,才回头看去。 “路兄?你怎会在此?”时习之看到路远,又惊又喜。 “唉,一言难尽。我来此地买些画符箓的材料。时公子,你呢,你为何在此地?”路远叹口气,摆摆手。 “我不是接了门派任务么,那日我跟你辞别后,就随门内长老来观澜国了,至今未归。”时习之看路远神色,不由纳闷,但也不着急问,只是拉着路远走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