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那徒儿没跟来,不然定让他看看我的厉害--”洛小满轻叹一句,屏息凝神,将乾坤绫抛向空中。 徒儿?时习之心中惊诧,随即了然,知道洛小满说的是路远,不由为路远高兴起来。就在此时,乾坤绫已经在空中完全展开,覆盖在地火之上。 “把山河扇拿出来。”洛小满头也没回地说,脸上毫无表情地看着乾坤绫上方。 “好,”时习之赶紧取出山河扇。 “狐狸,现在该你的了。”洛小满对一旁的青丘澈说。 “唉,谁让我刚才没回去呢。”青丘澈无奈叹了一句,双手连连掐诀,一片灵力突然像流水一般倾泻而去。所到之处一片银光闪烁,凡是地下沟壑比较深的地方,都显现在面前。 “扇那--还有那--”洛小满指了几个火势较大的地方。 时习之点点头,气运之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到山河扇中,顿时转化为磅礴的水灵力,将地火驱赶至一旁。 “起--”洛小满看了眼下方的地火和沟壑分布情况,大喝一声。乾坤绫立刻在洛小满面前树立起来,像一道峭壁横亘在面前。 洛小满手一挥,笔尖灵力汇入乾坤绫。一道黄褐色的平原出现在乾坤绫上,再一笔,平原根据脚下的地势,发生了改变。 “落--”洛小满把笔往下一划。那平原像一块薄薄的绸布一般,自乾坤绫上滑落,正好覆盖住他们刚才划定的地方。 薄薄的平原一落地,立刻变得厚实起来,足足涨了数十丈高才停了下来。上面的土质竟是跟原来梁丘的土质差不多,凡是有沟壑的地方,土壤自动吸附地火中的灵力。一时之间,周围灵气十分充沛,由火海变成了灵田。 洛小满想了想,随手用灵笔在空中点画,平原上顿时隆起一道道土坡,一个个窑洞也随即出现在上面。她方才一路看过来,发现此地的人都喜住在窑洞内,于是也照着原来的样子给他们画了个差不多的。像这种居所自然还是与周围环境相称一些,不要改变得太过突兀才好。 “你看这样可好?”洛小满收起灵笔,轻轻呼出一口气。 “太好了!”时习之赞叹道,这是他第一次看洛小满画秘境,虽然他也不知道这能不能称得上是秘境。本来还在担心,洛小满会不会画得太离谱,梁丘的百姓和矿工接受不了,但看到面前的场景时,时习之一颗心也放松了下来。 “其实,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境,只算是改造一下当前的空间,让它变得更宜居而已,这样比较简单,所需的灵气也能从这周围的地火中获取。现在这块地方从地火中吸取灵气,等地火灭了后,这块地方就会跟这里融为一体,为周围的土地提供灵气。” 洛小满看着面前,伸手为上面加了一道防御护罩,好让周围的地火余烬不能掉落到上面。 “现在只差一处水源了--”洛小满皱眉道,她回身看看熟睡的陆礼,接过时习之手中山河扇。催动灵力,扇了出去。 平原上顿时出现了两处不算很大的湖泊。瓦蓝色湖中,水汽氤氲向上。 “这只能指标不治本,一年后这里就会干涸,所以,当务之急,还得将地火灭掉才行。”洛小满将山河扇还给时习之,冲他说道。 “嗯,明白。我会尽快进入天字坑,找到火源。”时习之投去感激的目光,如果不是洛小满,这些梁丘的百姓,恐怕还会多受苦一段时间。他已经想好了,回去后,就向师门申请,成为核心弟子。 “可以了,让人们搬过来吧。你什么时候去天衍宗?她的毒要尽快解开才行。你要分清孰轻孰重。”洛小满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陆礼,意味深长地对时习之说。 “我自然明白。”时习之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梁丘的百姓一天没有安生的日子过,他的心便一天不得安宁。 “我这就回去跟乡亲们说,他们搬过来后,我会火速带陆礼回天衍宗。”时习之轻轻摸了下陆礼的头,心里升起一丝愧疚。一直以来,陆礼在他眼里都是强者,永远不可一世,他从未想过有那么一天,陆礼竟然也需要他的保护,而他竟然从未将陆礼的安危放在第一位过。 时习之将陆礼交到洛小满手中,看了眼远处:“我先带你们回住处休息一会,再去通知他们。” “不必了,我们知道地方。你既放不下那些凡人,干脆就速速将它们安置好,了却一桩心事也好,免得以后修炼时横生枝节,被心魔侵扰。”洛小满此时也对时习之改变了印象,觉得他并完全是凭着陆礼的青睐才走到这一步的。这样的人与其他修士想的不同,那些修士时时想着杀人夺宝,而他竟然天天将一群凡人放在心上,洛小满想着不免又多看时习之一眼,以她的见识来说,这样的人势必会比其他修士走得更远些。 洛小满有心提点他一下,但想到现在的时间也不太合适,于是按下想法不提,想着另寻时机。 “好,今日有劳两位了。”时习之对洛小满和青丘澈拱手道。 “还不是为了她--走了走了--”青丘澈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时习之,随手指了下陆礼,逃也似地飞远了。 “这只狐狸定是想到了旧事--”洛小满轻笑一声,“我要去问上几句。”说罢,乾坤绫自空中落下,绕在她身后,她纵身一跃,也朝锦年小院方向飞去。 时习之在原地站了会,他只觉得胸中豪情激荡,梁丘百姓的燃眉之急终于暂时缓解了,他深吸一口气,赶着去找锦年他们,让他们跟自己一起去劝说梁丘的百姓搬家。 内门弟子居所,一个还算宽敞的议事厅前。 梁丘的百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这两日地火越发肆虐,他们没有灵力护体,比修士更怕热。这个议事厅因为有灵力相护,所以比其他地方稍显凉快些,所以他们纷纷聚集到这里,反正也居无定所,在哪里不是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