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凝刀?用的金系灵力?”老李头用手摩挲着金属块的切面,“我观你修为不过炼气五层,却能灵力凝形,实属罕见。你且再试一次。” 老李头说罢,从石台上翻找一会儿,找出一个木块。木块有半个手掌大小,黑黝黝的毫无特别之处。 “晚辈,这是木头?”时习之目露不解,他都能将金属块削掉,区区一块木头怎么能试出他的修为呢。 “别小看它,这是离火神木,一万年才长一寸,坚硬无比,非神兵宝器不能伤其分毫。”老李头把离火神木递给时习之。 “啊?”时习之接过离火神木,只觉手往下一坠。他看向老李头,心想你都说神兵宝器才能切得动,现在却让我来试? 想归想,时习之却也跃跃欲试。他把离火神木放于石台一角,沉心静气,运转金系灵力。 片刻后,他猛然睁眼,手中金光爆闪,一柄三尺来长的大刀出现在空中。 刀柄处是一个龙头,龙口大张,刀身仿若是从它口中吐出的金芒。 老李头见状,眼神闪了闪,不动声色地往旁边退了一步。 时习之并没有急于斩下,而是手型微转,控制龙形刀缩减了几分。上面龙头怒目威视,龙须根根飞扬,更加清晰可见,刀身也变得薄如蝉翼,闪着微微的金光。 老李头面色凝重,微微颔首。 花千岁放下手中摆弄的原石,跟着站到一旁。 时习之又将灵力聚于刀锋,猛然劈下。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金光一闪,大刀不见了踪影,再出现时已经化为石台之下的残影。 石台被劈掉一角,下方的地面也出现一道深深的沟。老李头凌空虚抓,将滚落地沟中的离火神木置于眼前。离火神木已然缺了一角。 花千岁弯腰捡起小小一块,举到老李头面前:“爹,快看!” 花千岁说着,把那块离火神木放进嘴里,嘎嘣嘎嘣地嚼了几下,身体突然静止,微微泛光。随后她看向时习之:“少侠,这个好吃,再来一块儿。” 时习之倒吸一口气,看向老李头,目光里充满了惊诧。 “莫理她,甭想用我神木磨牙--”老李头抢过离火神木揣入怀中,“我好不容易才得来这一块,不能浪费。” “哼--不好玩儿!”花千岁一跺脚,走到一旁的平台之上,双手掐诀打入一道灵力,“你们走不走,我可是要走了--” “来了,来了--”老李头说着冲时习之招招手。 “你若是能控制灵力,从不同角度切削离火神木就好了。”老李头想到时习之那一刀,感慨道。即便他想用离火神木,也要费上极大的功夫,才能弄下来一点。没想到在黄乙古原竟然碰到了能切开离火神木的人。 老李头看着时习之,越看越觉得喜欢,只觉得这几年黄乙古原没白待。 “不同角度随意切削?”时习之重复了一句,陷入沉思。 “我就那么一说,你现在已经很不错了,莫要有压力。”老李头见时习之沉默,拍拍他的肩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时习之一直到躺在窑洞的炕上时还在想这件事。 他现在只能用金系灵力加速度劈开离火神木。可若是从任意角度,随意切削,那就像是雕刻泥塑一样,要求离火神木如泥胚般柔软。只是这怎么可能呢? 他下意识地从炕上扣下一小块土坷垃,在手中翻看,片刻后哑然失笑,暗叹自己怎么也像花千岁一般了。 “花千岁?”时习之想到花千岁吃离火神木时的情形,突然坐了起来,“对,她是怎么做到的?改天去问问她。” 时习之把手中土块按回原处,盘膝闭眼,将体内灵力运转几周天后,才进入神识空间。 一进神识空间,并未见噬魂的身影,想是还躲在哪里睡觉呢吧。时习之想到噬魂倒在地上的情形,笑着走上识海中间的镜面圆石,开始打坐。识海波涛汹涌,翻起几丈高的浪,却始终避开时习之所在圆石。 识海上方的虚空竟然慢慢变得清明,甚至出现了一片白云。 时习之慢慢睁眼,从睡梦中醒来,只觉神清气爽,浑身充满力量。 醒来后,耳边武行仁的鼾声还在,他起身出门,看到锦年正站在院中发呆。 “锦兄,早啊--”时习之转了转腰,走到锦年对面,做出个起手势,“活动一下?” 锦年回头笑道:“好啊--”随即摆开架势,与时习之缠斗在一起。 一时之间,拳劲掌风呼呼作响,麟步龙影交织不清。 “你们怎么回事,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啦--”武行仁睡眼惺忪地蹲到门口抱怨。 时习之和锦年相视一笑,双双往院外飞身而去。 “哎?怎么走了,我刚开始看,真是---”武行仁看看方向,几个箭步越过院墙,紧随二人而去。 村口古树旁。 朝阳中,两人身影飘荡开来。 “痛快--”锦年后退一步,朗声道。 “一样。”时习之飘然落地,拱手笑道。 “你们好了没,我快饿死了--”武行仁坐在古树下,面露不耐。 “走吧,我今日休沐,等会去李家镇找路远去。”时习之理理衣袖,看了眼天色,对二人说。 “我跟你一起去吧,”武行仁眼睛一亮,又看向锦年,“你也去,咱们三人还没一起去过集镇上,我给你带路。” “也好。”锦年掸掸长袍,“吃过饭后就去吧。” “吃什么饭,去集镇上吃,我请你们。”武行仁左手搂住锦年,右手搂住时习之,往村外走去。 “你啊--”时习之无奈笑道,“平时从未见武兄这么着急过。” “哈哈哈哈,你若跟他说前面有美人,他兴许跑得更快。”锦年拍拍武行仁说道。 “你们真是,拿我开什么涮!”武行仁佯装生气,又忽而一笑,“说到美人,时习之,你发现没,村口那个傻姐儿似乎还不错,只可惜--” “我劝你别打她主意--”时习之想到花千岁的种种表现,心头一凛。 “知道,她一向与你走得近,放心......”武行仁瞥了眼时习之,揶揄道。 “武兄误会了,我与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有意中人的--”时习之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武行仁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