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们一行人简单吃了点随身带的干粮之后,便踏上了返程。 一路上,我们竭力躲避着天上的那只大眼睛。 有几次都险些被发现。 还好大家手脚都够利索,尤其是细二,如今的他,轻功远在于我们几个人之上。 我们很快就到达了岸边。 可当我们即将要利用轻功过河的时候。 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身影。 那是已经变成尸人的贝慕蕊。 她的身形扭曲,曾经的婀娜不复,官服破碎褴褛。 七窍涌出的鲜血如蜿蜒红河,污了面容,却遮不住眼中诡异凶光。 她的长发凌乱狂舞,咧开嘴发出非人的嘶吼,双手乱抓,蹒跚着扑来,周身散发着腐臭与死亡的气息,令人胆寒。 “让我来解决她吧。”林婉一边说着一边提着剑冲向前去。 我们无法看见她的脸,但我们都似乎可以理解她煎熬的心情。 也许只有她,才有资格送贝慕蕊最后一程。 林婉的手法相当利索,几乎没有一滴血迸溅到她的身上。 贝慕蕊瞬间倒地。 林婉在她的身体之前驻足半刻,然后背对着我们挥了挥手,意思是不要再耽搁了,是时候回去了。 ----------------- 回到了龙月院,我们先去师父那里复了命。 师父虚伪地对我寒暄一番后,又说了诸如只剩下我们几个了,我们是龙月院最后的希望等云云,几乎和我想象中他的台词一模一样。 我悄悄对细二说,在我的世界里,师父是一个一模一样的货色。 细二没有作声,因为在他的眼里,师父是龙月院里最有本事的师父。 这一点我承认,我只能说,那是因为其他的师父们简直太差了。 师父的意思是只剩下我们六人了,要我们成为一个编组。 我明确表示师父是不是岁数大了不会数数,我,师姐,宽二,细二,还有林婉,这不是五个人吗? 师父说,“你还落下一个人。” 我说,“谁?” 师父说,“你看。” 我寻着他的手指看去。 哦,原来是他,九组的索磊。 我们一直都怀疑他是师父的私生子。所有危险的任务师父都不会让他参加。这次也不例外。 索磊缓步走向了我们,面目肃穆,不苟言笑。 但在我那个世界里,索磊完全是一个贱兮兮的角色,贼眉鼠眼的样子看起来就让人十分来气。 于是,我们六个人组成了一组,师姐继续担任组长,林婉和我担任副组长。宽二继续担任道具师,细二还是药师。而索磊所担任的职务,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易容师?什么意思?你听过没有?”我面向细二问道。 “就是可以通过易容术假扮成任何人。”细二看了看我说道。“在这个世界里,不是什么稀奇的职业,但是能够胜任的人少之又少。” “哦?”我哦了一声。然后继续听师父叨叨。 -----------------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没有接到任何任务,师父的意思是我们先休息半个月,毕竟上一个任务对我们来说太艰难了,要让我们养精蓄锐。 我就完全当他放屁。 这些天里,我去过多次隔壁院去搜寻有关穹顶门的消息,但几乎没有什么结果,他们早已经搬家了,确实是穷得租不起院落了,他们的门派招牌都没有摘走,上面“穹顶门”三个字上面都裂开了,之前也没有人修补。可见生存光景之凄凉。 闲来无事的时候,我经常会去找师姐,她专注练功,我和她聊十句,她最多回一句。 宽二则经常会来给我送来各种她自制的美味,并且总是明里暗里表示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女儿身了。我不知道怎样回应,每次只能点头表示“你真棒!” 林婉似乎从贝慕蕊和其他组员之死的痛苦中慢慢脱离出来了,依旧是之前那副盛气凌人唯我独尊的态度,她总来和我斗嘴,我没一次能赢,她还总是以我是她前组员的由头来命令我为她做这做那。 细二几乎和我时时在一起,我与他之间没有任何秘密,在他的一再央求之下,我告诉了他几场比赛的结果,他最近赢的盆满钵满。 他完全没有把我的忠告记在脑内,我心里也清楚,即使没有我告诉他结果他也会去赌,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赢。 至于索磊,我们几乎看不见他。鬼知道他一直在忙什么。 另外,经过夜莺岛一役中的数次作战,我发现我的功力已经大不如前,完全不是我在原来那个世界里手刃岳明楼时候的状态。难道说,我的功力大增只有在重生之后的一段时间内才能起效吗? 还有,我心中的另两个巨大疑问再次浮上心头,我为什么会重生?又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里? ----------------- 很快,到了武林大赛的最后一天。 比赛双方是凌霄阁的陆羽风和天元城的蒋书元。 我已经知道了比赛结果。并且在细二的央求下告诉给了他。 细二将自己的全部资产都押给了陆羽风。 他说要用挣来的钱在安平城内买房置地娶老婆。 我说,“你已经有心仪的对象了?” 细二说,“没有。” 我说,“你又往脸上涂了什么东西?” 细二说,“这个泥巴可以增强听力。” 我说,“药程多久,给我也试试?” 细二说,“快说两年,慢说五年起步。” 我说,“那算了,我还靠这张脸夺取师姐芳心呢。”——我已经将自己爱着师姐这件事直言不讳的对细二讲了,我说过我对他没有秘密,几乎无话不谈。 “脸蛋真的那么重要?”细二说道。 “不是特别重要,但也挺重要,至少很少会有姑娘喜欢上一个整天脸上涂泥巴的人吧?”我望向了细二。 “哦,也就是说我找不到媳妇和我脸上的泥巴有关?”细二似乎恍然大悟。 “我也说不清,也许真爱来的时候,那个人就不会在乎你脸上有什么了吧?” 我好像是说出了一句满含哲理的话。 细二点了点头,似乎也觉得我说的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