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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活引子?

   杨骐推开圆脸少年:“不去,只怕没什么好事。”   “呼…没好事,也不会有坏事吧,你师父丰三爷也在,你怕个球啊,走!”圆脸少年再次勾上杨骐。   这就更不对了,杨骐暗忖,丰老三明明知道自己被察事院抓了……难道说袍哥收到消息找上门,丰老三在与其周旋?如果察事院要找袍哥麻烦,必定要把自己扣在牢里,现在已恢复自由,便对他们没有威胁……   杨骐拍了拍圆脸少年:“嘿!你走前面,老子有点虚火。”   圆脸少年笑道:“杨二娃何时变得如此胆小,呼…”   -----------------   悉悉索索,雪越下越大,吟啸楼门前站满黑袍汉子,头裹藏蓝布巾。   圆脸少年对杨骐眯了眯眼睛,跑到人群前抬头对二楼吼道:“樊大爷!杨二娃我找回来了!”   ‘嗡’黑袍汉子们一阵喧闹,有人带头就骂:“小狗日!滚过来!”说着又有几人火气腾腾扑向杨骐。   圆脸少年一愣,擤了一把鼻涕,退回挡在杨骐身前,低喝道:“杨二娃,我确不晓得是要弄你,跑!”   “让瓜娃子自己上来!”丰老三洪钟般声音从二楼传来,飘下的雪花都变了方向。   黑袍汉子们停了身形看向二楼。   ‘啪!’一串铜钱掉到圆脸少年身前“伟儿,拿了钱各人爬。”楼内烟嗓音传来。   伟儿捡起铜钱,扯了一半塞给杨骐,抬头道:“樊大爷,他是我兄弟,有啥事跟他一起扛!呼…”   “各人爬!”众汉子对伟儿喝到。   杨骐看着伟儿塞来的铜钱,心里一阵欣慰,刚准备推开他独自应付时,烟嗓大笑道:“好好!小杂种些也是不拉稀摆带哈!都滚上来!”   两人对视一眼,挤开人群上了吟啸楼。   楼内空空荡荡,只有二楼临窗一桌,桌上两碗素茶,丰老三对面坐着一光头中年胖子,大冷天还摇着蒲扇。   屋内火盆杠碳不时爆裂,溅起火星发出轻微噼啪声响。   杨骐和伟儿站在楼梯口处,不敢再向前一步。   “我就说吧樊老大,小崽子没有被捕,更别说什么冒你袍哥惹事,小杂种,哪里去了?”丰老三咂了一口素茶,转头看向杨骐。   杨骐心思急转,丰老三自由进出刑房,是什么‘雷马卫宫’必定不是普通人,该有后手救他出去才可在此处与樊大爷周旋。   可这句‘哪里去了’,却是编无可编,重生短短一天不到,除了月澄湖和刑房,也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可扯,加上袍哥又在全城找他。   正思索间,丰老三好似失了耐心又要发作大吼,对坐的樊大爷突然眼神一定,凝视手中蒲扇,从背后凭空掏出一把杀猪刀打开窗户喊了一声:“老四,来,上来一哈。”   楼下传来哄闹,樊大爷抄起杀猪刀直接从窗户跳下,紧接着一声惨叫震天!   杨骐一惊抬眼看去,诡异的一幕发生在窗外,四条灰色细烟从楼下升起,在窗口处如长虫相互缠绕,急速飞向丰老三。   就在刚要接触丰老三身体时,灰烟像墨入清水般在空中散开,绕过丰老三直扑杨骐而来。   瞬间,所有灰色烟雾从杨骐手腕钻进手臂,灼烧感霎时迸发,毫无准备痛得他就地打滚。   一旁的伟儿见杨骐莫名奇妙倒地,蹲下就扶,可刚碰到杨骐左手就被烫得一屁股坐了下去。   丰老三对窗外大吼道:“樊老大,既然瓜娃子找到了,你我间事了!兄弟还有急事带娃儿些先走一步!”   话音刚落,一把夹起杨骐、拧着伟儿,穿后窗而出,在大雪中掠过房顶借力向远处飞去。   -----------------   杨骐强忍剧痛,随着丰老三在房顶上一起一伏,大雪落在左手棉袄上瞬间融化,留下的水渍也化作蒸汽升腾。   “师父……”杨骐想问。   “闭嘴!到了!”丰老三不答。   “三爷我咋个办?”伟儿问道。   “天黑就睡觉!”   丰老三带着两人落入一间铁匠铺后院,捏晕伟儿,扔进院内偏房床榻,夹着杨骐打开院中一口大缸。   缸中清水结冰,杨骐只觉屁股被剌得生痛,硬是被丰老三用他屁股破了冰塞进大缸。   左手的烫痛稍有缓解,但意义不大。   “师父……”   “闭嘴!”   丰老三进入院子堂屋,不多时回来,手里抱着三坨黑色土块盯着缸水。   “师父……”   “成了!”   “什么成了?”杨骐一愣,咕噜噜声响从身下传来。“水,水开了?!”   顿时全身发烫,热气直冲天灵盖,杨骐咧着嘴,痛上加痛刚要惨叫出声,丰老三将土块扔进缸中。   ‘呲……’一阵白烟从缸内升起,杨骐只觉得浑身一凉,左手烫痛瞬间消失。   顿了一会儿,丰老三笑道:“把玄晶捞起来。”   杨骐一愣,摇了摇头,瓮进水里,摸出三块婴儿拳头大小的黑色晶体……我特么是丰老三练矿的‘活引子’?!   丰老三接过玄晶,看了两眼咂了咂嘴,笑道:“今日冬至,给你狗日准备了羊汤,自己去换衣服。老子就晓得,你狗日一定能成!哈哈!!”说着走进堂屋。   如果猜得不错,这必定是某种奇功异法,可是腰眼和后脑传来的痛,还有全身的无力感,杨骐只觉想得太多,即便丰老三感叹什么‘成了’估计也是他丰老三‘成了’,与自己无关……   杨骐爬出水缸,偏偏倒倒向伟儿躺下的偏房走去。   床前一双合脚布鞋,老旧箱子里几件棉袄、棉裤,看样子从来没洗过,料想原生杨骐懒鬼无疑。   “师父……”杨骐看向床上的伟儿对门外吼道。   “不管他,自己会醒,你过来,边吃边说……”   一阵羊肉香味扑鼻而来,杨骐吞了口唾沫,替伟儿盖上被子,进了堂屋。   矮几上,紫铜火锅,小杠碳,切成片的嫩羊肉,白萝卜,地道的腐乳蘸水,晃神间杨骐好似回到家里……冬至。   屋外雪下得小了些,天已黑尽,杨骐又想到杨奕和老爸,不免有些神伤……   丰老三从堂屋侧面卧室内抱着一坛酒走了出来,见杨骐看着火锅发愣,放下酒坛:“怎么惹上了察事院?”指了指棉垫示意杨骐跪坐入席。   杨骐缓过神来,弯腰入座不想扯到腰间肉洞,血水侵出棉袄。   丰老三国字脸上露出邪笑,夹起一片羊肉送入口中冷冷道:“谁干的?”   “刘十二。”杨骐看向丰老三。   ‘邦!’丰老三拍下筷子,回房拿出药膏示意杨骐脱了衣物替他包扎。   “想报仇吗?”丰老三将绷带使劲一勒。   杨骐痛得龇牙咧嘴,报仇?刑房里肉糊味和嗞嗞油声像是又飘了起来,地上暗镖和脖颈上横刀的冰冷,袭上心头,让他突然笼罩在后怕中。   “报!!”杨骐轻喝了一声,察事院三人肯定是躲不掉了,虽然这时将自己放了,一旦发现自己确实没用,或者身份揭穿,必然会将自己宰了,这已然是你死我活的营生。   丰老三此时没有继续追问被捕、被放的缘由,直接问想不想报仇,必然有其中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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