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矮肥瘦四人闻声,走了过来,齐声问道:“什么攻打魔教?”“青城派有这能耐吗?”“难道青城派不知道是以卵击石吗?” 此时,吹水佬抢一步说道:“江湖上传言,青城派掌门东青海对抗邪恶势力有着深仇大恨,一生致力于铲除魔教。当年,不知什么原因,听说魔教教主与两名护法一同前往中原。青城派掌门东青海与点苍派、嵩山派三派想趁其不在,直捣黄龙。当时我在关外做一件密事,途中亲眼目睹他们三个门派的人从中原大规模向昆仑山方向行走。之后,再没有见到他们,后来我再次听到三派的消息时,中原已经传来各种传闻。我所看到的是,他们回来时,点苍派是最早回中原的,伤亡最轻,但也损失了十余人。嵩山派除了掌门外,无一生还。青城派则更加惨烈,掌门和长老们最先被魔教彻底覆灭,而背叛青城派的仙猿八剑最后也不知所踪。” 此时,又有两人凑了过来,其中一个苍老而深沉的声音响起,却是万年船在发话:“武林之中,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无论是大门大派,还是孤胆英雄,有人能一战成名,也有人会一夜之间满门被灭。今日你杀他,明日他的同门便可能来向你寻仇。在这刀光剑影的江湖里,说到底,还是实力决定一切。” 大炮和道:“是啊,除非武功一直立于不败之地,那便不怕旁人报复了。”那吹水佬道:“在江湖上,人们一生都在动刀动枪,难免伤害他人,结下仇恨。无论你的理由多么正当,你要知道,各门派之间都存在着复杂的关系。今天为了这派而出头,明天就会有其他派来找你寻仇,而且可能还是你认识的人。大家要么和解,要么陷入更深的仇恨。” 跟在万年船身后那年轻人凑近万年船,轻声说道:“二叔,我看这样下去,永无止境啊。” 那万年船转头向年轻人道:“难道你觉得有其他选择吗?江湖本来就是一个混乱的地方,我本来让你跟我一起去当铁匠,可你非要跟我在这刀口上过日子。如果你有什么得失,我怎么对得起你父亲?” 那年轻人道:“哼,我又不是大房生的,我娘只不过是个奴婢,那人把我娘“典妻”之后,我一刻也不想留在大宅里。再说了,凭二叔的本事,就不能教出一个像你一样优秀的徒弟吗?” 其时,有一种特殊的婚姻形态,被人们称为“典妻”。这典妻之制,实则是将良家女子,如同货物般租借出去,以换取些许银钱或物资。这般行径,在社会上亦属常见,令人唏嘘不已。 想那出典女子的夫家,多半是生活窘迫,或是遇到了难处,方才会出此下策。他们将妻子的性权利或生育权利,典借给他人,以解燃眉之急。而那些承典者,或是家中无后,或是妻妾无法生育,才会借此方式,以求子嗣。 这典妻之制,虽为人所不齿,却是屡见不鲜。出典女子与原夫之间,虽保持着婚姻关系,但在典借期间,却与承典者形成了事实上的夫妻。这般错乱的关系,实乃对伦理道德的极大挑战。 明朝政府亦曾下令禁止此等陋习,然而民间贫苦,生计艰难,典妻之事仍时有发生。这般制度,对女子而言,无疑是身心的双重摧残。她们被当做商品一般交易,尊严尽失,实为那个男权社会下的悲哀。 典期结束后,出典女子便要回归原夫家庭。然而,她们在家中的地位并未因此提升,反而可能因曾经的失贞而遭受鄙视。 且说正事,只见那万年船转身向那年轻人道:“你这后生小子真没见识。人家不找我麻烦,我就烧高香了。所以说你见识真少,江湖中好手比比皆是,遇到争拗,千万要沉住气,能酒桌上和解就和解,要是每次都动刀动枪的,哪怕你是“九婴”,即便有九个脑袋也不够赔。要想在江湖中站得住脚,就要学会小心。我花了一辈子,学会了“小心”,所谓“小心使得万年船”。再说,即便像当年的青城派那样的大派,青城派掌门东青海等人那是那何等人物,一日之间说没就没了,任你武功再高强,在江湖上打滚,只不过是沙尘暴里一粒沙而已。” 所谓九婴,是古代中国神话传说中的凶兽之一,最早源于《淮南子·本经训》的记载,此乃水火之精怪,既能喷水,又能吐火,叫声如同婴儿啼哭,令人毛骨悚然。其形貌更是奇特,身体如牛般壮硕,尾巴却似龙般矫健,因拥有九颗头颅,故此得名九婴。 传说中,九婴被认为有“九条命”。只要九婴还有一颗头颅存活,它就能够迅速恢复,因此被视为几乎是不死之身。“九”在古文化中常具有特殊意义,往往象征着多数或无穷。在这里,“九头”被用来强调九婴的强大生命力和恢复能力。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九婴可以无限次地恢复,当它的所有头颅都被摧毁时,九婴便会彻底死亡。 在尧帝的时代,九婴这恶兽肆虐人间,成了百姓的心头大患。它潜伏在北方的凶水之中,一旦天上现出十个太阳,凶水便会沸腾,九婴便趁机上岸食人,无数生灵惨遭其毒手。幸而尧帝派遣神箭手后羿去除此害。后羿神箭一出,九婴的九颗头颅应声而落,恶兽终于伏诛,民间也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吹水佬摇了摇头,笑着又道:“若是我再年轻个二三十年,我也像你这般到想到外面再闯一闯,现在老了,只想过些安稳的日子,话说,我现在的铁匠铺刚招了个很强壮的汉子,打铁气力可打的很,看他应该也会点刀法,你倒不如去我那帮帮手,顺便向那个新来的讨教几招也不错。” 大炮和此时露出一副严肃的神色,喃喃自语:“强中更有强中手,能人之上有能人。又有谁敢自称天下无敌?”他说的声音甚低,后面二人没有听见。只听那吹水佬又道:“还有些已在江湖上成名的,想成名后退出江湖的,你以为有这么容易么?!不把江湖债还清,怎么能过些安稳的日子,你看之前丐帮污衣派长老百衲翁不也落得个惨收场么。” 这几句话钻入山根耳中,当真令他惊心动魄,心道:“他说的莫非是我师父?我师父平时穿着邋里邋遢的,有时会疯疯癫癫说些莫名其妙的的话,莫非我师父便是丐帮长老许狮疯?”只听得那大炮和又在自言自语:“江湖人生,我已走过了许多年,亲眼目睹了各种荣耀与残酷。曾经的豪情壮志,如今已被岁月磨平,若是能轻易放下武林中各种恩仇,我也想归隐田园了。” 大厅之内,人声鼎沸,议论之声此起彼伏,宛如市集般热闹。就在这时,点苍派的弟子凌风急步而出,神色匆匆,他目光四下搜寻,终于定格在陆羽的身上。他穿过喧嚣的人群,径直走到陆羽的席前,躬身施礼,道:“陆掌门,我师父有请。” 陆羽闻言,微微颔首,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沉稳地应道:“好!”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凌风闻言,当即转身领路,陆羽紧随其后。山根等人见状,也立刻跟随陆羽离开大厅。一行人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大厅旁的一座幽静楼阁门前。 只见这座楼阁古朴典雅,四周环绕着翠绿的竹林,清风徐来,竹叶沙沙作响,更增添了几分幽静之感。众人踏入楼阁,凌风推开门扉,一股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 “陆掌门,请。”凌风侧身一旁,恭敬地请陆羽入内。 陆羽步入阁楼大厅,山根等人紧跟其后,只见内部空间宽敞,气氛庄重而肃穆。七张精美的官帽椅分列其中,左右各三张南官帽椅,对称而优雅,而中间的那张四出头官帽椅椅则显得尤为尊贵,独自占据着中心位置,疑似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所谓官帽椅,乃以其独特的造型和舒适的坐感而着称,因其形似官员所戴之官帽而得名。此椅通常分为两种类型,一为四出头官帽椅,一为南官帽椅。 那四出头官帽椅,其搭脑与扶手都如官员幞头般探出,显得气势磅礴,颇具威严。而南官帽椅则更显圆润含蓄,其搭脑与扶手皆不出头。 说起这官帽椅的来历,却是与宋代官员的官帽所戴之帽,皆是后高前低,从侧面望去,竟与这官帽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故此,人们便将这种坐具命名为官帽椅。 潘心仪便拉着山根,跟着冯炎站在陆羽身后,山根的目光落在几个坐在官帽椅上的几人。 山根好奇地问道:“潘姑娘,眼前这几人是什么来头?他们看起来气势非凡。” 潘心仪小声回答:“山根兄,那最左前首的是嵩山派掌门余天阳,他武功高强,威名远扬。旁边那位飞龙帮帮主沈无忧,号称拳脚无敌,是江湖中运河的一方霸主。末尾那位是铁面判官,他是江湖中的刑罚之人,多年来判决从不偏袒,公正无私。再往对面看,最右前首那张椅子空着,后面也没有弟子站着,暂不知道是何门派到来,旁边是崂山派的荒山老人,崂山派是道教的一个分支,虽然他们是以内功为主,可他们的“崂山玄功拳”和“崂山龙华剑”也是武林一绝。最后那位是丐帮净衣派白云长老,一手“沾衣十八诀”名震江湖。” 山根心想:“原来武林中有如此多的高手,这次出来,当真是大开眼界了。” 陆羽看到高位上站着的武林前辈,便一拱手行礼,道:“各位掌门前辈好。”沈无忧掌门冷漠地问道:“陆掌门,你来干嘛?”铁面判官则客气地笑着说:“陆掌门,怎么这么晚才来啊?”陆羽微微一笑,回答道:“路途有些遥远,耽搁了些时间。” 就在这时,余天阳掌门插话了:“现在青城派的陆羽掌门只是个孩童,说不上什么实力。加上掌门本人,门派弟子总共才三人,只不过是名存实亡而已。”陆羽的脸色微微变化,但还是礼貌地回应道:“余掌门说得不错,现在的青城派还有很多需要努力和改进的地方。”沈无忧掌门冷嘲热讽地接口:“这么弱小的帮派,来不来都无所谓吧?干脆除名好了。”冯炎站起来,反唇相讥:“在江湖中,若是未得武林中九大门派联合除名,即便帮派中哪怕只剩一人,亦是作为一个门派,我说得没错吧。”陆羽轻轻拍了一下冯炎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十八年前那场昆仑之战,你们青城派的举动实在令人痛心!”白云长老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他的眼神锐利地扫视着陆羽三人。 陆羽三人均低下了头,面露尴尬和愧疚。他们心知肚明,十八年前的那场昆仑大战中,他们的前辈确犯下了严重的错误,让整个青城派几乎陷入覆灭。 白云长老继续责备道:“你们的前辈当年怎么可以临阵倒戈?你们的背叛不仅导致了自己青城派差点覆灭,更让点苍派和青城派两派损伤惨重!也是对武林的背叛!” 铁面判官一拂大手,沉声道:“白长老,陆掌门彼时犹未出世,这段往事已过去整整十八年,咱们不妨让往事随风,无须再旧事重提。”闻听此言,铁面判官继续道:“诚然,当年青城派虽有背信武林之举,但少林寺的代理方丈圆宝大师与武当掌门红尘子曾出面为青城派作保,使得青城派得以延续一缕命脉。因此,此事就此揭过,休要再提。” 言罢,铁面判官转身面对着陆羽,正色道:“陆世侄,光大青城派之重任,今后便交由你来肩负。望你能吸取前辈的教训,不再重蹈覆辙。” 陆羽闻言,神色一凛,随即深深一揖,恭敬道:“晚辈定当铭记在心!” 说着,陆羽走上前,向右首那张官帽椅准备坐下去时候,突然,余天阳伸出右手将椅子往后一拉,道:“陆掌门且慢,这张椅子可是让峨眉派掌门坐的的,反正贵派中人不多,不如暂且站在一旁。”话音未落,众人均大吃一惊,冯炎大怒,大喝一声,道:“余掌门,我陆掌门虽年幼,在江湖中,青城派可是跟各门大派平起平坐,你这么做岂不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