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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柳暗花明

   灵明见得两人相斗,心中不由惭愧不已。   之前他之所以呛声郭靖,为难他寻找自家罗汉伏魔功,只是看郭靖年轻且相貌平平,以为他自不量力,口出大言,这才故意为难。   此时见了他的武功,才发现对方是真人不露相。   两人这番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各自探知对方底细之后,便不再留手,各展生平绝技,一较高下。   两人越打越快,只见掌风激荡,炽焰翻腾,很快便过了百招开外,仍旧未分胜负。   其中鸠摩什使用出来的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便足有十七八种,让人惊目咂舌。   只是即便以鸠摩什手段之多,招数之妙,仍旧未能占据半点上风。   打到此时,鸠摩什已经略微又些气喘,知道此番想要为元蒙拿下少林,已经是异想天开,倘若再与这青年汉子一直耗下去,功力损耗过甚的话,搞不好少林寺便会为了七十二绝技金刚怒目,辣手降魔了!   当下借着与郭靖对拼一掌,再度退后一步,随后收掌不前,合什说道:“郭居士好功夫,贫僧既然已经退了三步,便是算输了,只是此来未能领会少林绝技,实在遗憾。”   郭靖见鸠摩什认输,虽然耍了个奸,但是他向来不为己甚,当即罢手说道:“大师武功高深,郭靖并没有赢。”   说罢拱手退去。   哪知那鸠摩什说完之后,却又继续说道:不过此番虽然没有见到少林神功,却见识到了少林佛法,属实。。。!”   顿了顿,眼角露出不屑之意,却故意忍住不说,果然,座中脾气最暴躁的灵明立刻问道:“属实如何?”   鸠摩什突地冷笑道:“属实不怎么样!”   “你!”   灵明气的陡然暴起,却被灵心按了下来,继续等待下文。   果然,只听鸠摩什冷笑道:“敝帚自珍便也罢了,见死不救,也配成佛?”   鸠摩什说完,只道少林三僧必然暴怒,哪知道其他僧人倒的确个个奋起,灵心却微笑依旧,只是轻声问道:“明王何出此言?”   鸠摩什指着方志纯冷笑道:“这少年明明命在旦夕,只需洗髓经便能活命,偏偏你等敝帚自珍,不惜让这位小友去死,也不愿传出本寺经典,岂非实情?”   灵心笑道:“不传洗髓经确是实情,但是贫僧从未想过见死不救,若我少林后即之人果有此例,当是我寺之羞。”   说罢转向天鸣说道:“明王这八字,可谓至理,见死不救,也配成佛?天鸣你需时刻谨记。”   天鸣躬身应是。   鸠摩什不由愕然道:“你这和尚,却是何意?”   灵心说道:“若是奸人,贫僧即便生受明王此语,也不会救,然则这位少年心如赤子,性情纯良,即知自己必死,也不背叛师门,着实可敬可佩,贫僧虽不能传洗髓经,却能以洗髓经为这位小友伐经洗髓,清除寒毒,只是如此一来,费时日久,却要小施主在寺中住些年月了。”   天鸣刚刚只是受教,却并未明白灵心大师真意,此刻方知自己师傅心中所想,不由合什叹道:“方丈慈悲。”   殿内众僧与郭靖同时说道:“方丈慈悲。”   鸠摩什此时再无多言,口称几声佩服,转身便走。   智通却担心老友身体,眼露关切之色,只因以此功法日日为人伐经洗髓,需要耗费精力之多,实在还要远在自家以一阳指救人之上,其中凶险,也只有自己这样的人才能知晓。   灵心见状,只是笑道:“道家有高士,法师有慈悲心肠,贫僧又岂能见死不救?”   郭靖此时才知道自己之前是想差了,以为少林真的是要得了好处才会施救,此时也不由暗自为自己的小心思而感到惭愧。   方志纯此刻也反应了过来,知道自己之前误会了这位大和尚,急忙谢道:“方志纯多谢大和尚救命。”   他向来嘴笨,大和尚便是大和尚,不知道怎么尊称。   天鸣虽然心忧自家师傅,却也知道自家师傅出言必践,只能想法子日后自己以身相代。   孔雀明王既然离去,少林寺也算是去了一大危机,灵心立刻遣散了大雄宝殿之中众僧侣,自己亲自招待贵客。   随后灵心又带着智通三人在少林寺内外逛了一圈,只见山中时有寺中的佃户出没,虽然劳累,但是却也能吃得饱,比之山下可谓是两个世界。   等到几人用完素餐,天色已经将晚,灵心立刻提议道:“此时天色将晚,如老僧所料不差,方施主的寒毒也快发作了,趁着法师和郭大侠尚在此间,便由贫僧为方施主试着祛毒,以观成效,还需麻烦郭施主替我护法!”   郭靖抱拳答道:“郭某荣幸之至。”   灵心便继续带领三人去了方丈专属静室,抵达之后,方志纯寒毒果然慢慢发作起来。   灵心当即将方志纯扶到室内蒲团上坐下,随即盘坐于方志纯身后,开始施术。   等到月华初上,方志纯突然醒了过来,只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却早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如何睡去的。转头一看,却见灵心大和尚仍旧盘坐在自己身后,原本红润如婴儿的脸上尽显苍白,一身汗水湿透袈裟,似乎是刚刚收功的模样。   智通和尚和郭靖却是全程盯着灵心大师施为,也是眼看着方志纯沉沉睡去的。   只觉得各自都是大开眼界,如此润物细无声的功法,果然高深莫测,其精妙之处,的确远胜于一阳指之暴烈。   智通和尚见灵心大师已经缓缓站起,油然说道:“洗髓经果然名不虚传,贫僧佩服之至。”   郭靖也感觉自己恐怕有些小看了灵心大师,以洗髓经之功,哪怕灵心大师已经年近七旬,恐怕筋骨亦未衰退,实力之强,未必便在自己之下。   灵心笑道:“不过先人遗泽,不足为傲。我寺僧众睡的较早,三位便先随天鸣前去休息,明日再做安排可好?”   智通三人客随主便,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很快便见天鸣推门而入,带领三人寻了客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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