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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找谁?

   兴隆街,回春堂。    “唉…可怜啊…”看着藤床上被包成粽子样的少年,老者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医者仁心,他也希望看到殷展鸿能恢复如初。    可那需要极其名贵的药草为辅助。    而不论是殷展鸿还是殷不悔,看其穿戴便能知道他们只是寻常人家。    所以老者认为,藤床上的青年这辈子怕是彻底毁了。    然而仅是一炷香的时间,殷不悔便折返了回来。    没有带人,可手里却攥着一枚药气飘香的浑圆药丸。    “这,这是!”    嗅着药香,老者瞬间瞪大了眼,一把扯住殷不悔。    不是不让他给殷展鸿喂药,只是以他的见识,也只能辨别出其中的一两味药香。    一两味,寻常人家决计用不起的大药。    “老先生,这是我从天机阁讨来的。说叫什么‘合道归阳丹’。”    “合道归阳丹??!”    殷不悔说的随意,可老者在听到丹药的名称后,却是直接咬了舌头。    暴殄天物啊!    简直是暴殄天物!这可是生死人,肉白骨的逆天丹药啊!!    唉!    看着面前给家弟小心喂药的青年,老者目光瘆人。    他如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看似平平的青年,只是出去了这么一小会,就能弄来了如此逆天的丹药。    更没有想到,青年竟然毫不迟疑的,就给与丹药疗效相比,俨然只能算作轻伤的小弟,就这样喂下了一颗逆天的药丸。    想必就算是皇家,也舍不得如此糟践这等神药吧…    然而殷不悔此刻无心理会想要杀人的老者,看着药丸刚一入肚便是缓缓睁开眼来的殷展鸿,满是惊喜。    看样子,自己恬着脸,赊重金从夜诗妍手里讨得这药还是值得的。    “醒了?!”    “四哥…”    一睁眼就对上殷不悔的一张脸,惊得殷展鸿就想往后缩,奈何浑身跟散架了似的,只能嗫嚅一声。    “别动别动!你躺好,有啥回家说!”    交代了一声,殷不悔转身跑出医馆,先是在街角雇了两名力夫,而后又寻了一块木板,这才折回医馆。    然后在老者极其复杂的面色中,告辞离去。    “小娘放心吧,子合吃了药,没几日就恢复如初了!”    回到家中,安顿好殷展鸿,殷不悔看着不停抹着眼泪的楚墨兰,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慰出声。    “不悔,辛苦你了。”    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楚墨兰有些疼惜地看向面前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成长为可以为家人遮风挡雨的俊朗青年。    尽管殷不悔并没有明说给殷展鸿送服下的那枚丹药价值几何,但她却是明白,天机阁的药必定无比珍贵。    也不知道这孩子付出了什么代价…    伸手摸向殷不悔面颊,楚墨兰想说些什么,但红唇轻颤了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咱们是一家人,小娘什么都不用说。您照顾好展鸿就好。”柔柔一笑,殷不悔扭头望向一旁的殷如月:“如月,你看好小娘。”    说罢,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    春红苑。    付裕彪瞧着去而复返的殷不悔,半天没回过神来。    “你…”    “要去教坊司了吗?!”    李清德如诈尸般突然翻身坐起,一句话令得两人同时翻了个白眼。    “你睡觉!”    一人伸手,一人抬脚,将满脑子只知漂亮花魁的家伙放倒后,殷不悔看向付裕彪:    “付兄,军中比武,但却恶意伤人,这当该何处?”    “出什么事了?”    瞧着面色有些阴沉的殷不悔,付裕彪当即收起笑颜,询问出声。    “是这样的…”    在送殷展鸿回家的途中,殷不悔就已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很明显千牛卫举办的这场所谓的比武,其实就是一场针对他开展的报复。    否则一名小小的库丁有什么资格站在擂台之上。    被接连挑战不说,甚至最后的小组混斗,更是被四五个人一起围殴。    “这样啊…”    听完殷不悔的讲述,付裕彪眼眉紧紧皱起,给殷不悔倒了杯酒,轻叹了一声:    “这事怕是不好办啊…军中比斗有所伤亡在所难免。你说他们恶意伤人,可他们要是上下口径统一,说就是正常比斗,那谁也说不了什么。”    “当然。”    看着眸中冷色越发浓郁的殷不悔,付裕彪笑了笑:    “你要是咽不下这口气,打回去就是。先前不是与了你说了么,依大武制,兵士间若有恩怨,可通过校场解决。”    “可我并不是兵士啊!”    “你是伤者家眷啊。”    又是笑了笑,付裕彪将酒杯推到殷不悔面前:    “朝廷还有规定,若是校场致残致伤,伤残者家眷可替伤者代讨公道。”    “意思是我可以代弟上擂台?”    “是。”    点了点头,付裕彪举杯:    “规定是有的,只是从来还没人做过这事。毕竟出来当兵的不是穷苦百姓,就是那些不服教化之辈,即便真出了伤亡事件,也就捏着鼻子认下了。久而久之这条规定也就被人们渐渐遗忘了。”    “明白了。”    伸手与付裕彪碰了一杯,殷不悔心情好了一些。    然而一杯饮下后,付裕彪却有些无奈:    “怎么着,你还真要上擂啊?”    “废话,说了这么多你当我打嘴炮呢?”    白了一眼对面的同僚,殷不悔抓起酒壶给两人添酒。    见状付裕彪轻翻了个白眼,看着推过来的酒杯,淡淡道:    “行行行,你想去就去,可你知道找谁吗?”    “这还不简单?”    ‘当’的一声,与付裕彪手中酒杯碰了一下,殷不悔仰头灌下杯中酒水,而后将酒杯向后一丢,下一秒大骂声就传了过来。    “妈的!谁扔的酒杯?!”    “我去处理一下。”    向着目瞪口呆的付裕彪轻笑了笑,殷不悔起身朝隔壁雅间走了过去。    而后伴随着一阵拳拳到肉的闷响声,哀嚎瞬间响彻隔壁雅间。    “呦呵!这不是瞎眼的那个…”    砰!    “啊!你他娘的敢打老子!”    “打的就是你。”    砰砰砰!    “好汉饶命啊!”    “说,将我小弟打至重伤的是谁?!”    “您,您小弟是…”    “你们千牛卫的小库丁,殷展鸿。”    “啊!?好汉饶命啊!我们虽然动手了,但都没下重手,真正伤您小弟的那人不在这…”    “他叫什么?”    “徐,徐长青…”    砰砰砰!    “啊,啊啊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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