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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这个女人不好惹(4000字,二合一)

   “不哭了,快带你爷爷休息去吧。过两天再和爷爷来吃顿好的。”   询问了店小二确定餐食劵长期有效后,殷不悔轻抚着小女孩的脑袋,柔声安慰。   “谢谢两位恩公,老头儿无以为报。”   老者此时已经可以起身,对着殷不悔和那名医者一揖到地。   “无妨,无妨。”男人摆摆手轻笑出声,殷不悔微笑点头,目送爷孙俩缓缓离去。   而待得两人走后,男人转身对着殷不悔就是一拜:“先生医术了得,今日受教了。”   呃…   愣了愣殷不悔无奈一笑:“我也没做什么。”   “先生过谦。”再度拱了拱手,男人凑近一些:“敢问先生是如何想到用酒淬服藿香的?”   “偶然所得。”   “那日后在下可以使用此药方吗?”   “自是可以。”   虽不是医者,但殷不悔却知一副好药可以造福一方,能交给眼前的男人也许更好。   “对了,日后你若行此药,可以配以白芷、茯苓、生半夏等,理气和中有奇效。”   既然有了想将此药传出去的想法,那殷不悔索性就将脑中药方一股脑的报了出来。   闻言男人思索一二,郑重点头:“敢问先生此药可有名否?”   “尚未取名。”   “那…”想了想男人一拍手掌:“既以藿香为主,正气所用,那就将此药叫做‘藿香正气液’吧!”   “呃…好,好……”   幸好你这变了一个字,否则得告你侵权了…   一想到曾经自己被这奇药支配时的恐惧,殷不悔嘴角抖了抖。   然而男人却不知此刻殷不悔心中的万马奔腾,闲话了几句便是抱拳离去。   得,这饭我终究是没有吃上啊。   扭头看了看有缘无分的酒楼,殷不悔暗叹一声,转身欲走。   这时,锦衣青年却是叫住了他:“这位朋友可否赏光小坐片刻?”   “我没钱了…”也许是心有怨气,殷不悔张口便是这句。   闻言锦衣青年愣了愣,旋即笑道:“能随手给一小丫头2两银子的人,可不像是没钱的人。”   顿了顿,锦衣青年再度一笑:“我请客。”   “好!”   一听有人请客,殷不悔想也没想便是答应了下来,在锦衣青年比出的请手中,先一步行入酒楼。   俗话说的好,有饭不吃,王八蛋。   况且他也是真的饿了。如此,谁能拒绝一顿白来的午餐?   “让公子破费了。”   择了间靠窗的雅间进入其中,殷不悔嗅着浓郁的饭菜香味,心情好了不少。   不过让他稍微有些诧异的是,这锦衣青年身后,竟然跟着四名仆人。   我靠,这四个家伙一个比一个壮,吃什么长大的。   看着四名更像是打手一般的下人,殷不悔心中腹诽。   而似是看到了殷不悔奇异的目光,锦衣青年摆摆手:“你让老板上几道招牌菜来,然后你们楼外等候。”   “可是殿…爷!”   “行了,让你们外面等,就外面等。”锦衣青年声音很轻,但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闻言,几人抱拳领命,出了雅间。   “不好意思,手下人不懂规矩。”   笑了笑,锦衣青年开口说道:“我叫黄久昌,不知朋友如何称呼。”   “殷不悔。”   相互通报了姓名,黄久昌笑道:“不知殷兄师承何处,竟在数算和医道上皆有如此高的造诣。”   “吾未从师。”倒了杯凉茶仰头灌下。   殷不悔说的随意,可黄久昌却愣了一愣:“没有师承?”   “嗯。”   “那殷兄当可谓是聪慧过人了。”   同样给自己添了杯凉茶,黄久昌轻抿一口,看向殷不悔:“我想问问殷兄,你只给那小姑娘2两银子,是害怕他们会被贼人盯上吗?”   知道你还问?   暗暗在心中翻了个白眼,殷不悔只回了个‘是’字,偏头向着雅间外瞅去,注意力全在饭菜之上。   见状黄久昌也不急也不恼,端起茶杯徐徐喝了几口,直到殷不悔收回目光这才再次开口问道:   “既然如此那我想知道,殷兄为何不悄悄把银子塞过去,而是要光明正大的交给那爷孙俩。”   “责任分散效应。”   “什,什么?”   “嗨…”   感觉自己总向外瞅着似乎不太礼貌,殷不悔扭转过头,看向黄久昌大大方方地说道:“不好意思啊黄兄,我是真的有些饿了。”   道了声歉,殷不悔咧嘴一笑:“敢问黄兄,你觉得楼下有没有宵小混在人群中?”   “自然有。想必还不在少数。”   “那2两银子算多吗?”   “不算少,倒也不算很多。还不至于让人眼红。”   “那就是了。”微笑着点点头,殷不悔喝了口凉茶,在黄久昌有些疑惑的目光中解释出声:   “既然不会让人眼红,且又有这么多人看到。你说在场宵小会如何去想?”   “会…”   “他们会想‘会不会有我的同行捷足先登?有去取这二两银子的功夫,还不如趁着人多在这摸鱼呢!’如此,那爷孙两反而要更加的安全。”   “殷兄的见解还当真独到啊!”听到殷不悔所说,黄久昌一双眼睛登时亮了起来。   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算是以茶代酒了。   见状殷不悔回以一礼,而后看向窗外,叹了一声:“没想到在京都还有吃不上饭的人…”   “是啊,流民越来越多了。”同样叹了一声,黄久昌也望向窗外,目光深邃不知想着什么。   “流民?”听到黄久昌所说,殷不悔眨眨眼。   闻言黄久昌扭转过头,有些奇怪:“殷兄不知?”   “哦,我前段时间一直住在昌平,昨日才返的京,消息闭塞了些。”摇了摇头殷不悔如是说道。   见状黄久昌眸中一暗,叹道:“前段时间北地遭了灾,百姓们交不起税赋只能弃田弃屋。有的落了草,有的则随波逐流成了流民。”   “还有这事?”挑了挑眉,殷不悔一顿手中茶杯,愤愤道:“真不知道皇帝老儿是怎么想的,他不知道水能载舟亦可覆舟吗?连年征战,赋税沉重,这让百姓们如何生活?!”   “你,你说什么?”   “我说不知道皇帝老儿是怎么想的。”   “后面一句!”   “水能载舟,亦可覆舟。”   “水能载舟,亦可覆舟…水能载舟……”口中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黄久昌双眼中困惑与恍悟交替闪现。   半晌后豁然起身,盯着殷不悔赞道:“好一句水能载舟,亦可覆舟!”   说罢猛然转身,向着雅间外走去:“殷兄这话,当浮一大白!”   然而看着激动取酒去的黄久昌,殷不悔却是僵在了当场。   片刻后,额间冷汗渗出。   盘云龙纹缎!   他袖口里面的内衬居然是盘云龙纹缎!   “嘶!”   轻轻倒抽了口冷气,殷不悔恨不能狠狠抽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虽然原主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但家中生意还是接触过一些的。   所以殷不悔‘见过’这盘云龙纹缎。   而这,是专供皇家的缎面!   再联想先前看到的那四个虎背熊腰的‘仆人’,以及他那值得考究的‘黄’姓。   黄久昌的身份呼之欲出。   我特么居然当着一个皇子的面喷他老子?!   不对!   是公主!   一滴汗珠顺着面前缓缓滑落。   殷不悔想到黄久昌转身时的那个瞬间,喉头滚动了一下。   虽然极尽地做了压束,但还是能看出胸前那隐隐凸起的轮廓。   所以!!   少顷。   待得黄久昌端着一壶酒水回到雅间,看着殷不悔那难看的面色顿觉有些奇怪:“殷兄这是怎么了?”   “没。没事。”   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殷不悔扭头看向一旁的小丫鬟:“梅儿,你先去药行备药,我一会过来。”   “好的四爷。”   欠身对两人行了一礼,小丫鬟行出雅间。   “请殿下恕我眼拙!”梅儿一走,殷不悔当即起身,恭恭敬敬地抱了抱拳。   这是什么地方?   这可是一个皇权至上的世界!   即便他再桀骜,面对一句话就能夺人身家性命的存在,还是得放下身段。   起码在尚未拥有能与之抗衡的实力前,该低调还得低调。   不过在经过短暂的慌乱后,殷不悔已经将心态完全调整了过来。   ‘皇子’如何?皇帝又如何?!   大家都是两个肩膀顶着一个脑袋,表现出恭敬是一回事,但也不至于卑微跪舔。   “嗯?”   被殷不悔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整的愣了一愣,片刻之后黄久昌摆摆手,示意其坐下:   “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我的身份的?”   随着身份被识破,一股只有上位者才能自带的威势透体而出,黄久昌直了直身体,不复先前寻常富家公子的模样。   “就在殿下刚刚起身时,我看到了您袖口处的内衬。”   “原来如此。”   点了点头,黄久昌淡淡一笑:“看来贵府在京都还是有一定实力的,这盘云龙纹缎可不是寻常家族能够接触到的。”   “殿下见笑了。”   笑了笑,殷不悔端起酒壶先给黄久昌倒了一杯,而后端起酒杯:“今日能结识殿下,实属在下之幸,先前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殿下莫要见怪。”   说罢一仰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看着面前虽然恭敬不少,但却依旧没有丝毫拘谨的家伙,黄久昌挑了挑眉,捻着手中酒杯淡笑出声:   “殷不悔,你的聪慧远在本王预料之外,能认识你本王也很高兴。”   “谢殿下夸赞。”   “行了。”同样一口饮尽杯中酒水,黄久昌再度一摆手:   “今日咱们就是朋友间说说话,不搞这些虚的。我看的出你是那种不受世俗礼法约束的人,所以我想听听真话。”   “殿下只管问便是了。”浅浅一笑,殷不悔挺直腰身。   见状,黄久昌给自己添了杯酒,而后把酒壶推了过去:“就你说的连年征战的事,我想知道你的看法。”   “这个啊…”给自己添了杯酒,殷不悔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咱们大武已经很强大了,幅员辽阔,物产丰富。可我不知陛下为何非要一统四海。或者这么说,为何非要急于一统四海?”   “别的我不知道,但我却很清楚,多年来沉重的赋税已经搞的百姓怨声载道了,再这么下去怕是会出问题。”   “水能载舟,亦可覆舟是吧?”点了点头,黄久昌眉宇中尽是凝重。   “没错,再如此下去,大武内必会出现不一样的声音。”   “而这些年对外久战不胜,其实就已经能看出大武军力是在持续衰退中。届时一旦有人揭竿而起,岂不是内忧外患?”   “的确。”再度点了点头,黄久昌忽然一顿手中酒杯,目中冷芒闪过:“不过殷不悔,你好大胆!”   “是殿下要听真话的。”坐着没动,甚至连手中酒杯都为颤抖一下,殷不悔就这么直视着黄久昌。   见状黄久昌脸上怒容快速褪去,认认真真地打量了对面端坐着的俊美青年,笑出声来:“殷不悔,你果非常人。”   “是殿下心胸宽广。”   这女人可真不好惹!   脸上陪着笑,可心中却早已骂娘。   瞥了眼黄久昌那压束的部位,殷不悔心中狂槽同时,有些庆幸自己只揭穿了面前女人的一重身份。   如今看来,自己看出了她是‘皇子’应该还有活命的机会,但要是真的直接把人衣服扒个干净,那估计就是必死无疑了。   “对了…”笑颜展现,黄久昌扬扬手中酒杯刚要说些什么,一个扈从却是来到了雅间之外。   “爷…”   “进来说吧。”   “但说无妨。”   瞧着欲言又止的手下,黄久昌淡淡出声。   “是!”   见主子都是这般说了,那虎背熊腰的扈从当即不再犹豫,恭敬地抱了抱拳,回道:   “禀殿下,刚接到执金卫暗子的通传,有人检举京中有人里通外敌。”   “哦?”挑了挑眉,黄久昌起身吩咐:“回府。”   说罢,看向殷不悔,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丢了过去:   “这是你今日相助那爷孙俩的奖励,有事可找我助你一次。想必以你的聪慧知道如何寻我。”   顿了顿,黄久昌脸上笑容收敛:“当然,作奸犯科不再其中。”   “谢殿下!”双手捧着玉佩表现出该有的激动,殷不悔连连道谢,目送着黄久昌出了雅间。   突然一愣。   扭头看了看摆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眼角狂跳。   不是殿下!你买单了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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