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卢林和雅师姐、苏师姐吃过早饭,让武南去准备出行所需,然后三人一同去了城主府,果然,报上临江坊的名号是好用多了,临江坊重列三大铸昭告天下之后,两个月前就人尽皆知了,在儋耳郡都知晓了,白沙津更是早几日知晓的。 城主姓黎,四十余岁,卢林来之前还打开装着货物箱子,带了些檀木、檀油、象牙、犀角、西洋布这些儋耳没有的东西作为礼物,反正是海盗窝里白来的,顺水人情了。 收下卢林送来的礼物,城主极为高兴,和卢林谈了近一个时辰,对于卢林想要的海图,这边也是有的,只是有百余年没有用过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变化,可让人帮卢林描绘一份出来;卢林见黎城主如此好说话,便又提出雇人之事。 城主说城里是有些知晓这一带海路之人,安排人去找去了,顺便留下卢林三人在府里用午饭。卢林也没有拒绝,反正要等人就答应了下来。卢林没想到这般顺利,昨天答应武南,本来还想着若是不行就把那令牌取出来用上一用了,如今不需要用到令牌是再好不过了。 其实这是卢林不知晓情况,如今海运断绝,檀木、檀油、象牙、犀角、西洋布常常是有价无市的,就是有这些东西,运到了白沙津绝对不会太多,常常是那些商贾早早得知,带着银子来抢购一空了,这些货物抢手得很,城主收了岂能不高兴,何况还是临江坊的人。 吃过午饭,城主府的人也带了两个人过来,一个瘦高,约莫年近五十了,老成一些,还有一个应该是他儿子或是徒儿,城主没有参与,由卢林自己和他们去谈。那两人听得卢林说的情况,年长的就问卢林:“这位公子,你出得多少银子雇人?” 卢林说道:“我这也不知道行情,你们这平日一月收入几何?” 那人说道:“我们在白沙津一月有三十两银子的收入。” 卢林说道:“我给你们一人一百两银子走这一趟,如何?” 那人谨慎的说道:“公子,你这是要做什么买卖?需要多久?” 卢林说道:“我这是走亲访友的,什么买卖也不做,快的话一个月,慢就顶多两个月。” 那人说道:“好,这活我们父子接了,我们回去准备一下,明日辰时在西门外见,如何?” 卢林笑道:“可以,那就这么定了,在下江右卢林,不知道二位如何称呼?” 那人说道:“我名叫邢禄,这时我儿邢胜。” 卢林掏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邢禄说道:“这一百两银子算是定金,先予你,你把家中事情安排好,剩下一百两回来时再给你。” 邢禄见状一阵惊喜,接过银票放入怀中,拱手说道:“卢公子是个爽快人,邢某定不负公子所盼。明日西门等候公子。”说完拱手和儿子离去了。 卢林和雅师姐、苏师姐去谢过城主,然后告辞了。 下午无事,三人就在所城闲逛了起来,见到一些玛瑙、宝石、珍珠、水晶之物,卢林略微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送给城主的檀木、檀油、象牙、犀角、西洋布竟然在白沙津有价无市,看来送得合适了,不然今日不会有这么顺利。 三人在所城内找了家不错的酒楼吃的晚饭,除了一只白切鸡,其余吃的都是海味,这些海味大多都是蒸煮出来的,配以蘸料,比炙烤美味多了,卢林觉得以后不再去炙烤海味了。 回船的时候,卢林三人都带着几十匹黎锦回来的。卢林把海图给了武南,告诉他还有两个熟知海路的向导,武南闻言大喜,极为满意的说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海运断绝百余年,能够这么走上一遭,对于武南来说是极为难得的机会。 四月初七一早,卢林让武南将船停靠在西门岸边,然后带着武南下去等候,辰时还差两刻钟的时候,邢禄父子过来了,还带着几人,抬着一个供桌,看样子应该是他们的亲属。邢禄看见卢林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带人继续前行。 卢林和武南见状有些奇怪,跟了上去,原来西门这边还有一个两伏波祠,只见邢禄领着人恭恭敬敬祭拜了一番,然让跟着的人抬着供桌回去;那武南见到了,也顿时上去恭恭敬敬祭拜了一番。 等到出了两伏波祠,邢禄才和卢林说道:“卢公子,走水行船三分命,我们出海都会祭祀一番,祭祀之人不同,我们祭拜的是伏波将军。” 卢林知晓这是当地习俗,说道:“卢林多谢你们父子如此重视。” 邢禄说道:“卢公子客气了,这都是应该的,既然出海,我们命都在一起。” 卢林引邢禄父子上船,上船后武南悄悄和卢林说道:“卢少侠,出海三分命,上岸沿路走,我们出海也是祭祀伏波将军的,没想到这里也是如此。” 伏波将军,前后两个都在南越一带有赫赫战功威名卓着的,很受人敬仰,没想到安南那边也是如此,卢林想着可能是这伏波将军的名头寓意更令人出海之人接受,伏波、伏平波浪。想起前几日在海上遇见的暴风雨,确实危险,而且难以避免,保不齐就遇上了,也理解这些人的行为了。 都上了船,武南安排人开船,本是朝对岸直驶过去,消不得一个时辰就可到岩州,但是要去番禺就调整了方向朝着东北而去,卢林将邢家父子和武南相互引见后就不管行船之事了,这些事情他插不上手,就和师姐商讨武学看书去了。 邢家父子在船上见到那群女子都颇为讶异,后来得知这船还是卢林他们击杀海盗后获得的,而且海盗老巢都被卢林清扫一空,更是惊讶无比,晚上吃饭和卢林、雅师姐、苏师姐说话都多了丝敬意。是夜在鼍城海岸边歇息。 四月初八巳时后就在众多岛屿之间穿行,速度快不起来,晚上是停靠在小岛岸边歇息的,邢禄和卢林说这已是珠海海域了,属于香山地界,据说以前宽阔得很,珠江水入海口就是在此处,海水江水交汇,明日一直往西北二百余里可直到番禺。 四月初九,朝西北方向逆水而行,这二百里左右的水路走了一整天,戌时才到得番禺珠江水南岸边,此处已经是颇为繁华了,沿岸车船林立,灯火通明,卢林让武南安排了几个人在船上留守,然后带着众人都下船吃饭去了。 那些女子跟在卢林身边,虽然个个是看得眼花缭乱,但都没离开卢林太远。番禺城比之白沙津所城大了数倍了,城南外这一带,沿河看去,玉带般的珠江水上,有各种番舶停靠,沿濠建筑鳞次栉比,朱楼十里,如今禁海百余年还有如此繁华,仅如今这景象,可见当时海运昌盛之时会是何等状况,这番禺城的盛况当不输于扬州城多少的。 四月初十,一早卢林就和雅师姐、苏师姐下船,雇了三辆车马,将那几箱子货物装上,然后给了邢禄二百两银票,让邢禄带着武南他们去找地方住下,随意游玩,船上安排好人员轮流看守,他要过得几日才回来。 动身之前,卢林想了想,说道:“雅师姐、苏师姐,你们都是来过的,我这是第一次来,总不能空着手去吧。” 雅师姐说道:“这里这么多稀罕宝贝,你挑一些送去就是。” 卢林“嘿嘿”一笑,说道:“这些都普通了一些,狐师兄过两三个月也会带来的。师姐,你们一人匀一两龙涎香如何?” 苏师姐闻言,顿时说道:“卢师弟,你想多了!你那不是有二两,送给十姑姑表示你的心意。” 卢林觍着脸说道:“师姐,我的好师姐,你们看着我辛苦为你们铸造兵刃的份上匀一两出来啊,你们还有四两呢,我给星冉也就留了二两。” 雅师姐看着卢林这般低声下气,有些不忍,正要说话,苏师姐说道:“我的兵刃可不是你铸造的,是云峰给我铸造的。雅师姐,你是该给的。” 雅师姐听了有些犹豫。 卢林愣了一下,是哦,苏师姐的三件兵刃可都是黄云峰铸造的,忽然想起一事,说道:“苏师姐,你之前用的笛子那可是师弟我在龙城千辛万苦去坊市购买材料帮你铸造出来的。” 苏师姐如今都不带着这笛子的,根本没想起这茬来,听得卢林提起,脸色一红,说道:“是我忘了,你既然说起来,那我也认,就匀你一两。” 卢林连忙找出个琉璃瓶来,雅师姐和苏师姐都极不情愿的分了一两给卢林,收好瓶子,卢林有找个袋子挑了些檀木、檀油、象牙、犀角、西洋布出来,单独包裹放在马车上,这些东西那白沙津城主都罕见,番禺也肯定不怎么会有的。 十姑姑就住在番禺城内,卢林也不用看三叔给的地址,心安理得的坐着马车,跟在师姐马车后面去就是了,马车是从南门进去的,一路向北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停了下来,卢林下车就看见一座精致的大宅子,依山而建,房屋两侧的山墙顶部形似风帽,大门两边墙壁上端镶嵌着整块的长条红砂岩,雕刻着山水图案,大门是暗黑色,刻有花卉图案,用金色描绘,正中间上方也是一整块长条红砂岩,上刻着【杨府】二字,两边白壁绘有彩色花纹,门口摆着两个青石狮子,再看周围也都是这般庭院格局,只是样式各不相同。 卢林下了马车,抬头看去,此山并不算高,二三十丈高的样子,山顶有一座五层高楼,后面是一圈城墙,左右顺着山势延伸,再蜿蜒而下,番禺城这北城墙竟然沿山而建,真不不一般,山腰树木葱茏,那高楼周围却是什么都没有,此山方圆约莫两里左右,看这左右道路和各种店铺,能够居住于此的都不是普通百姓了。 七姑姑说十姑姑做买卖很厉害,还是最会享受的,看这宅子也可知一二,雅师姐上前拉起门环敲了几下,片刻后有人从侧门出来,四十岁的样子,高瘦面白无须,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雅师姐喊了一声:“何叔。” 那何叔惊讶了一声:“是雅小姐来了啊。”转头又看见苏师姐又连忙说道:“秀小姐也来了啊。”再看见卢林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苏师姐说道:“何叔,这是我卢师弟。”然后又转头对卢林说道:“这是何叔。十姑姑家的大管家。” 卢林连忙喊了一声:“何叔。” 何叔连忙说道:“不敢当不敢当,老何见过卢公子。” 雅师姐问道:“姑姑和师嫂在么?” 何叔说道:“夫人和少夫人都在呢。” 雅师姐说道:“我们这还带了些货物来,要找镖局托送回去,还要有劳何叔帮忙。” 何叔说道:“雅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都来了番禺,这等事情就不需要雅小姐你费心了。”说着就喊人打开大门。 马车进了院子,立即有几个人过来将几个箱子卸了下来,这时出来一个女子,约莫二十四五的年纪,挽着一个凌云发髻,容颜清秀,雅师姐和苏师姐见了欢喜道:“见过师嫂。” 卢林也赶紧喊了一声:“见过师嫂。” 那女子笑道:“雅妹妹和秀妹妹好,这就是卢林卢师弟吧,听说已久了,这才第一次见到,来,里边来坐。”一边说着一边款款施了个万福,伸手示意。 雅师姐紧跟着走在前面,苏师姐在卢林前面,卢林提着包裹在后面,连忙拉住悄声问道:“苏师姐,师嫂姓甚名谁?” 苏师姐笑道:“师嫂名叫赵瑞贞。” 卢林记下,点了点头,然后赶紧跟上,没来得及看四周。 到得厅内,只见一年约六十的妇人正坐在一张摇椅,应该就是十姑姑了,前面一个炭炉烧着水壶,左手边是一个小台子,右手边一个小案几,放着茶壶、茶盅、茶盏,看上去都极为精致,可比舒家窑展示厅那些茶具了。 卢林看了眼十姑姑,头发盘起,倒是没有大姑姑那么多白发,发上插着根碧玉簪,额头带着青色乌纱额帕,中间嵌着一块淡绿圆玉,额旁还戴着珠花,看十姑姑坐着的个头似乎和七姑姑差不多,脸廋得很,眼睛大且极为有神,下巴很尖;似狐脸,这是卢林不由自主想到的,看来十姑姑叫火狐不是没原由的,身穿衣服样式看不清楚,只看得到外护袖镶锦绣,手指细长,正端着茶杯抿了一口。 雅师姐和苏师姐上前见礼喊道:“十姑!” 卢林放下包裹,赶紧恭恭敬敬施礼喊道:“弟子卢林,见过十姑姑。” 十姑姑眉眼微抬,放下茶杯,微微一笑,说道:“都坐,别这么站着,你们倒是来得挺快的,阿林还是第一次来,也是第一次见,不要太过拘束。” 雅师姐、苏师姐闻言都坐在十姑姑身旁,卢林拿起包裹双手捧上,说道:“十姑,弟子初来,路上得了些财物,挑了一些带来,请十姑姑笑纳。” 十姑姑笑道:“阿林,你这些可不是老三教得出来,他可不会有这般做派,贞儿收下吧,也是阿林一番心意。” 赵师嫂上前接过卢林的包裹,放在左边台子上。 十姑姑顺手解开包裹,打开一看,眼睛顿时一亮,说道:“阿林,这都是好东西啊。”接着十姑姑还闻了闻那龙涎香,说道:“这龙涎香很不错,就这点可抵得这所有了,贞儿,我已是用不上这些了,你拿去用吧。” 赵师嫂满脸欣喜的接过,说道:“多谢师父,多谢卢师弟。” 雅师姐和苏师姐闻言都狠狠地剜了一眼卢林,卢林连忙低头不看她们。 十姑姑看完后,问道:“阿林,你们三个没去走镖,就是走镖也没这么快回来的,怎么会有这等物品?” 雅师姐笑道:“十姑,我们从南定去儋耳,遇见海盗了,运气还不错,杀了海盗得了他们的船,还去了趟他们的老巢,有了这些收获,这一路都是坐船过来的……”雅师姐简要说了说三人这十余天的经历,苏师姐也不时补充几句。 说了差不多一刻钟,赵师嫂在一旁听得眼睛瞪得老大,十姑姑沉思了一会问道:“阿林,那些女子在何处?” 卢林有些尴尬的说道:“我让邢禄父子和武船主带着他们在城外江边住着,由他们自去番禺游玩几日。” 十姑姑说道:“贞儿,你让老何去准备饭菜。” 赵师嫂听了就出去了,十姑姑接着说道:“阿林你这运气不错,番禺城有不少安南、寮国、阿瑜陀耶、真腊、苏禄国、满剌加国、冬乌各地来做买卖的商人,我下午去找人问问,看看有没有精通真腊、苏禄国、满剌加国话语的人,若是能够找到,我想留下一些人来帮我做买卖。” 卢林闻言大喜道:“十姑姑,她们这些人都留在你这里再好不过了。” 十姑姑说道:“我这铺子又不多,狐儿也不喜欢做买卖,都是贞儿打理,有个十个八个帮手来帮帮贞儿就够了,哪里留得了这么多,我这养不了这么多闲人的,阿林,你们打算送去龙城老周那里是不错的,如今也就三个大城有东南各国的商人,除了番禺、龙城就是温陵了,南疆那边散乱的有一些,但没这三个地方安逸。” 卢林讶异道:“十姑姑,她们也能够跟着做买卖!?” 十姑姑笑道:“这做买卖又不是天生的,不会就学,等我下午问清楚了,明日跟你去见见这些女子,挑一些机灵点的,我这边的买卖只是经营一些宝石玉器金银饰物,也不需要她们懂太多,能够站在铺子里,就给那些来铺子的主顾一份安心,再能够说上几句,场面就撑起来了,这后面的买卖就好谈了。” 卢林没想到玉器宝石买卖还能够这么做,七姑姑说最会做买卖的十姑姑,果然没说错,大姑姑古板了一些;五姑姑埋首医道;八姑姑是好故事写书;十三姨是刑部掌俘隶簿录,倒是淡然,和三叔相近一些,都精于消息梳理推断;五个姑姑个个不一样,各有所长。卢林说道:“十姑姑,对于那些女子怎么安排,我是一筹莫展的,她们也都是遭遇不幸之人,能够跟着十姑姑也是不错的。” 十姑姑说道:“这些女子蒙你相救,刚才雅儿、秀儿说这些女子都忠心于你,最后还得你去说,这个要情愿的,不情不愿的留下来也没用,心不在,早晚坏事。” 卢林尴尬道:“十姑姑,这些天同船共行,小侄都不怎么敢和她们照面,雅师姐和她们接触多一些。” 雅师姐笑道:“卢师弟,这些人可都是想侍奉你来着,可别往我们这里推,我们说十句还不如你一句管用。” 十姑姑说道:“先不说这些,等我下午找到人再说;你们这番经历所得不错,雅儿得益还突破了。” 十姑姑又指点了雅师姐一番,十姑姑是番禺人,水性也很不错的,又临江海边,对于海水更为熟悉,雅师姐听得是频频点头,感叹若是早知晓这些,当日在海中会更轻松一些,可以多杀一些海盗。 午时刚过,赵师嫂来了,说午筵已经准备好了。十姑姑起身说道:“走吧,边吃边说。” 卢林和雅师姐、苏师姐跟着十姑姑去了饭厅,走过约莫有十六七丈长的回廊,卢林打眼看了看,刚才匆匆忙忙的,没怎么看。 如今看去,十姑姑的府邸虽说比不得扬州那些富商的宅子,但也别具特色;只见居中有一大荷池,池中有花石假山,环池建有亭、榭、廊道,四周老树浓荫,藏而不露,高树深池、柳影樨香,满园绿树遮蔽,荫凉幽静。 绕过这荷池,穿过月亮洞门就是饭厅了,饭厅临池一面四扇对开格花窗,窗扇打开了,外面景色尽入眼中,饭桌也是转桌,十人座的,桌子上摆着十二个菜,一个汤,也只要十姑姑、赵师嫂和他们三人吃。 十姑姑似乎比较高兴,不像大姑姑那般古板,拿出酒来让卢林他们一起喝,菜肴精致好看,卢林尝了尝,口味清淡鲜美;席间,十姑姑说起卢林在龙城跟着九叔一年,清除了避风塘,交好了青龙帮、烈火堂,如今还能够走东南镖,这事是做得很好,不过不能太长久。 卢林有些讶异,十姑姑接着说起三叔前些日子来过信了,让她帮忙在番禺购地盖庭院,是为以后要走海运做准备,雅师姐不太清楚这事,听后颇为吃惊;对于武南这人,十姑姑建议说,卢林既然救过他们,他们能够跟着驾船送卢林往来,对卢林是很感恩的,但是这般走过海运的老手,以后开了海运是有大用的人才,而且手底下还有一大票人,不要这次别过后就不来往,可以多留点交情,日后好相见。 听着十姑姑的提点,卢林不停点头称是;他是没想着这次之后继续和武南继续来往的,十姑姑这么一说,卢林觉得深以为然,是自己目光短浅了,这后面还是要和武南多交流交流。 吃过午饭,十姑姑让赵师嫂带着卢林他们去番禺城看看,晚上带着他们去吃饭,她不一定能够回来吃饭,交代完了,十姑姑就喊上何叔驾车出去了。 . . . ps:直到现在,卢林才见到了所有长辈,最初安排是卢林十八岁左右离开临江坊,去见未曾见过的姑姑、师伯、师叔来着,应该是第二卷开始,这样一路开始行走江湖,见长辈、见师兄师姐.....没想到写着写着就成这样了。 敲字的时候,写着就会有些另外的想法,能够记录下来的就用上了,有时候躺着想到了,醒了就忘记了,很遗憾,本书大的脉络,故事主体没有变,主线依旧,就是情节有些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