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草芥难敌金刚指
凌振怎么成了酒鬼? 展平看着气闷,问沈三儿这酒魔是怎么练成的? 沈三儿说,自打放了那一炮回来,每天事情不多,凌振闲下来见着林盾就问什么时候离开这地下,他待得够够的了。林盾也不和他多说,拿来不少酒让他喝着解闷。 一来二去凌振就嗜酒如命,醒了就抓酒葫芦,喝完倒头就睡,反正是地下没白天没晚上,喝酒也就不讲个晨昏,早晚得醉死在这里。 沈三儿说着话弯腰扶起凌振,他人生得瘦却挺有力气,把那醉汉半背半拖弄回了原处,他是怕林盾回来还得怪罪他没照顾好凌振。 展平又对着出口好一阵尝试,最终还是灰心地离开,这里都是实打实的硬封锁,也许从入口出去倒容易些呢。 展平问梁红玉的意见,梁红玉说全听义兄的,两人又沿着来路走回去,沈三儿虽然说着那里是没指望的,还是不死心,不远不近地跟在两人后头。 走到半途时,展平想到那条直上直下的扶梯太过黑暗,即使有机关也不好寻找,就取了一支蜡烛,这次走那些阴暗的地方就快了许多。 到了直梯的下方,烛光所照之处,除了固定直梯的设施,其他未见异常之处,看上去只有深土挖掘的痕迹。 梁红玉提醒道:“机关会不会在梯子上端?如果是在这里打开洞口,爬上去还要有点时间,他这里要保密的,万一被菜园里的仆人发现呢?” “有道理!”展平赞了一句,让她等在 马标随着胡子兵一行人押着牛天通等人回去后,他对胡子兵说,自己要出点力,帮忙提审两个人,胡子兵自是应允。 马标吩咐将张管家和张妈带到一个屋子里,让军士去外面守着,他单独审问此二人。 张管家面色灰败,低头不语,张妈神情紧张,不住地看着张管家,想寻些安慰。 马标不说话,让两人更是不安,身上像是长了刺一样左右不是。 觉着气氛压抑的可以了,马标才笑了一声:“你们夫妇都在牛家做事,张管家又能替牛员外主动担罪,可见主家对你们不错啊,可是再不错也就是给你们些钱财,能给你们命吗?” 张管家没有抬头,只把眼珠向上看着马标:“官老爷,小民禁不得吓啊,就是捡了点东西的事情,还要打要杀的吗?” “到了衙门,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你想跟我讲道理吗?”马标加重了语气,身子也向前探了探,张妈不由自主地向后缩了缩。 马标又转缓了口气说:“但是你们也别怕,梁氏女的事情我没兴趣,只问一件事,要是你们能说得出来,我马上就放你们回家,而且还教你们怎么把那些衣服的事分说清楚。” 张妈最说不清的就是梁红玉那杏黄裙子,她被老爷交代过不得说起梁红玉二人来过,也知道窝藏之罪非同小可,如今听马标问的是另一桩事,陡然觉得有了希望,感激地说:“请老爷帮忙,我们知道的没有不说的。” 张管家咳嗽了一声说:“我们家的事想来马大人也没有兴趣,若是问牛老爷的事,小的不过是做下人的,只知道些鸡毛蒜皮的事。” “别怕,我问的就是鸡毛蒜皮的事,你家老爷藏了个人,不是梁氏女哦,是个男人,他被藏了已经有几个月,在哪里?你们只要告诉我这个就行。” 张妈连连摇手:“没有的事啊,今天大人去搜,我们所有的人都站在那里了,哪有藏人!” 张管家也跟着说:“家里没到场的也就是大少爷,大人你也认识的,可不是说他吧?” “四个月了,我找遍了淮阴也没找到此人,定是在你们庄院之中,张妈你说管鸡毛蒜皮的事,人藏了这么久总要吃饭吧,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你怎会不知道?” 张妈叫起屈来:“我就是个端茶倒水洗衣庭扫的老妈子,哪知道那些秘密的事!” “好,我不问你,那么张大管家可是牛员外的左右手,他再说不知道,就是看本官好骗喽!” 马标走到张管家面前,一手搭在他的脖子上:“把我想知道的都说出来,别指望你家老爷还能救你,他是泥菩萨过河啦!” “马大人,你在老爷家里做客,我还侍候过,但你们说正经事情时,哪次不是老爷把我们屏退出去,所以说,我又能知道个啥呀!”张管家脖子向前抻抻,想脱离开马标的掌握。 马标把手收紧,像捏住一只鹅子。张管家额头青筋暴起、脸色涨红,但不吭一声。 “张妈,你可能不懂武功,我练的是大力金刚指,可以轻松捏断一个人的脖子,现在只使用了两分力气,你当家的好像是要受不住了,等我用到五分力气的时候,他这脖子就该断了,真的,他这种没什么功夫在身的人,五分就够了!” 马标的口气很温和,像是在和一个厨娘交流宰鹅的经验,但张妈已经受不了啦,跪下连连磕头:“大老爷啊,你发发慈悲,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放过我家官人吧!” “不会不知道的,牛家哪里能藏人?说出来吧,我这手马上就要使到五分力气了,你家孩子我再派人接来,小孩子脖子细,三分力就能断气,请问你家坟茔地够不够大呀?” 马标的手慢慢加着力气,张管家已经翻着白眼口涎尽流,张妈拼命喊道:“当家的,你知道啥就说吧,不是有一条地下暗道吗,他要找的人是不是在那儿啊?” 马标满意地松开手,看着大口大口喘气的张管家:“你娘子已经开了头,你接着说吧,瞒是瞒不住的,事情出来是牛天通的罪过,与你们无关,何苦为个有钱人把命送掉!” 张管家把气倒顺了,慢慢站起来,颤巍巍地指着张妈说道:“你这婆娘要害死全家啊!”说罢猛地一头撞向一边的柱子。 马标飞身纵上去阻拦,终是迟了一步,“嗵”的一声闷响,张管家软塌塌地倒在柱子下。 多年的尘埃从梁上簌簌飘落,玷污了那一腔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