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豪回到无心堂后,翻来覆去,想了好多去西南境地的合理办法。 最终,他决定,把问题转给知书提出。 知书到底是天书使者,一眼就认出了树妖王的千年树根,又引出了去西南境地寻苗女,用入魂虫融树根的办法。 路途遥远,到达西南境地的苗镇时,已是午间。 一路上,白子豪都格外沉凝,七天的时间极为紧迫,要在西南境地找到苗女,并说服她帮助自己,实为任务艰巨,这个千年树根,到底能不能及时融进自己体内? 可现在的第一步,他要怎样才能找到苗女的踪迹呢?毫无头绪。 他们带好各自包袱,找了一家叫“苗姐有料”的饭馆吃饭,饭馆总共两层,桌椅有些褪色,走到一层大厅,就能看见二层的饭厅。 这时已过了饭点,二楼的饭厅上,只有两个客人相对而坐,在吃饭。 常安询问着,点了几道当地的特色小菜,一行人就上楼落座。 “啧,”小龙女伸出食指指腹,在椅子上抹了一下,指腹上就涂了一层灰,她皱皱眉,“这太脏了,怎么找了个这么差的地方。” 常安心里一紧,刚想开口说要换地方,壮壮就拉起了嗓子。 “恶龙,你就知足吧,我脚都快走秃噜皮了,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家饭馆,你还嫌七嫌八的,矫情。” 小龙女怒瞪壮壮道:“我嫌了吗?我不过就说椅子脏嘛,唉,不过也还好,总比你脸干净。” “诶你!”壮壮一听小龙女怼她,要过去打小龙女。 梦忘一把抓住壮壮:“壮壮,别闹。” 壮壮嘟着大嘴,像肿了一样,铜铃大眼猛瞪小龙女:“哼!”一提红裙,露出紫色的秋裤,婀娜坐下。 “切——”小龙女一撩长发,生出冰雪之力,洒向桌子和其他椅子,顿时,桌椅上的灰尘被清洁干净。 她微笑道:“各位,桌椅我已经清理干净了——除了某个人的。嗨,大家就放心坐吧,但是,不包括某个人哦。” “你!”壮壮知道小龙女是故意气她,不由一下跳起来,龇牙咧嘴,狠狠瞪着小龙女。 这时,小二端了菜上来,牛肉酸摆在大家眼前:“各位客官,还有菜马上就来,请稍等啊。” “诶——”白子豪反应过来,一把拉住小二,“小哥,我问你件事,你知不知道苗女在哪?” 小二一听,哈哈大笑起来:“客官,看您面生,外地来的吧?” “呃······是啊。”白子豪踌躇了下,点头,还是觉得不要说谎。 小二笑道:“苗女,那就是个传说啊。” “怎么会是传说呢?”白子豪一愣。 小二点头:“对啊,怎么就不会是传说呢?” “怎么可能呢?那······传说中,苗女在什么地方呢?”白子豪失落问道。 小二尴尬笑笑:“就在本地啊。” 白子豪一脸无语,这小二有点二啊,他道:“那在本地的什么地方呢?比如哪座山?” “没有啊,”小二一脸为难,“就是本地的本地啊,也没指定地点啊······” 白子豪喉咙好干,发不出声了。 小二嘿嘿一笑,道:“那客官,其他菜也好了,还有猪肉酸、酸辣子、酸萝卜、青菜酸、豆豆酸,我都给您端上来。” 小龙女小声嘟囔了一句:“这地方,怎么都是酸的啊,搞得集体怀孕一样······” “好,去吧。”常安回了一句。 小二笑眯眯,说一声:“好嘞!”转身跑去了。 这时,火松鼠在心里道:“别相信他,根本就不是传说。” “那个小二在骗我们?”白子豪心里一惊。 火松鼠道:“也不是,只是年代久远,现在人,都把它当成传说了。” “那我们,该怎么找到苗女?”白子豪问。 火松鼠撇撇嘴:“我也不知道。” 白子豪想死的心都有。 “唉——”铁月牙这时叹了口气,“赶了这么久的路,就当是一日游了,顺便买点当地特产,回去吃吃。” 突然,邻桌一个灰衣服的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说: “你听说了吗,张老爷上山打猎,回来后就面色发黑,中毒一样,白天昏迷不醒,一到晚上就抽搐、口吐白沫。” “不是吧,你是第一天到这吗,这也好新奇?他们家族世世代代都这样,总要有人得这种病,跟打猎没啥关系,家族病。” 白子豪几人登时一惊,望向邻桌的人,不由转过头来,相视一看,决定去找张老爷府邸。 几人吃过饭,一路询问到了张老爷的府邸,说是云游四方的秘术师,来帮张老爷看病。 下人看着这么多人走进府里,不由得凑在一起:“这群人,不会是团体骗吃骗喝吧,这么多名医都看不好老爷,他们难道可以?” 几人进了大厅等待,丫鬟说,要进去禀告大夫人。 白子豪环顾大厅,大厅里,有一只鲜绿色的鹦鹉,站在铁笼子里的木棒上。 大厅四面,高大的木制柱子上,长着一片片绿色的东西,像是发霉了一样。 他转身细看,大厅里的桌椅上,都长着这些绿色异物。 其他人也发现了不对劲,姚永坚凑近白子豪道:“子豪,这府里感觉怪怪的,这四周长的东西,好像是蛊。” “蛊?”白子豪心里一惊,想到苗女,转向身后,问一个颇具姿色的丫鬟,“姑娘,我想问一下,这府里,为什么有这么多绿色的东西?” 那丫鬟叫喜梅,最近和府里最英俊的家丁分手,正愁眉苦脸着,一见白子豪长得眉清目秀,顷刻间就忘记了失恋的痛苦,觉得爱情马上又要降临。 她喜上眉梢,凑近白子豪道:“公子,我给你说,很邪门的。”说着,又警惕地查看大夫人来了没有。 见还未来,她心中狂喜,继续凑近白子豪道: “自从老爷变成那样后,这东西就长出来了,我们每天都擦掉,可没几下就长出来了,老爷房间里的绿东西,那就更严重啦。” 说着,她演示给他们看,果真如此,一擦,没过几下,绿色的青苔状物体,就重新长出来了。 “怎么会这样······”白子豪故作吃惊,却暗自大喜,料想这张府和苗女定有关系。 铁月牙瞪着绿色的东西,伸手想碰。 封月急忙拉住:“别乱动啊,小心有毒!” “耶儿。”铁月牙缩回了手去,一阵后怕,拍拍胸口。 丫鬟喜梅脸色一黑,撇了撇嘴,一脸瞧不起的表情,又转过头去,想看白子豪的美色,却是一瞥,见大夫人出来了,吓得连忙退开。 “几位师傅。”一道中年女人的声音响起,很有一家主母的气势。 白子豪一行人闻声看去,内厅里,一位中年妇人走出,全身的衣服色彩斑斓,头上戴着精致的银饰。 “大夫人您好,”姚永坚上前道,“我们是云游四海的秘术师,来为张老爷看病。” 大夫人这几个月操劳下来,已对接待之事习以为常,无力再客套多说话了,第一眼只觉得眼前这个秘术师——鼻孔大得让人震撼,于是急道:“快帮我家老爷看看吧。”便领他们进屋。 姚永坚替张老爷把脉,却是皱眉,他发现,张老爷的脉象一切正常,如果不是昏迷不醒,完全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就像睡着了一样。 他转过身,对大夫人道:“大夫人,我想看看老爷晚上抽搐、口吐白沫的样子,再做判断,好吗?” 大夫人叹了口气,像是料到了他会这么说,无奈点点头。 远处,一双手伸了出来,指甲鲜红,抓到了柱子上。 铁笼子里,木棒上,鲜绿的鹦鹉登时大叫:“有妖怪,抓住她!有妖怪,抓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