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官城雪山的冰雪宫殿。 长孙薇儿被面前的中年妇人猛力掀在地上。 白袍妇人怒火中烧,抬手掐了个古诀,长孙薇儿‘啊’的一声,痛的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说,你的那些同伙藏在那里?” “姑姑。”紧跟妇人身后的女子突然惊声。 妇人大惊,一步跨出抬起长孙薇儿的头,就看到她嘴角流落的血迹。 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神识探入她体内,气得浑身发抖,“你放肆!谁允许你伤害自己的身体!” 中年妇人想要从她这里套出逃出之人的消息,也只敢施展一些针对神魂的法术,根本不敢伤害这具身体,她没想到对方会对自己也这般心狠。 五脏六腑重伤,修为接近崩溃,骨骼布满裂缝,识海干枯,这样接近崩溃的身体,自然承受不住圣女的神魂修为。也无法承担夺舍之力。 长孙薇儿虚弱的咧开嘴角,眼露挑衅的神色:“你,你算什么东西,敢打我!” 中年妇人神色狰狞,惯常的高高在上,容不下这般挑衅:“能被选为圣女的身体,是你的荣幸。”鲜红的嘴角勾起残忍的笑意道: “有那点神族血脉就妄想与我灵族抗衡?真是愚蠢又自大。我们需要的,仅是这幅身体罢了。我突然觉得弄傻了你,再调养这幅身体更方便。” 长孙薇儿轻咳出口血,眼中桀骜:“你可以试试。” 中年妇人突然心中一突,握紧长孙薇儿的手腕,神识细细探入,直入她丹田。 一进去,灵力凝结的重压逼迫而来,中年妇人果断断开神识,喷出一口鲜血。 “姑姑!” 身后的白袍女修忙上前扶着她,愤恨的瞪着长孙薇儿,若非这具身体不可肆意妄动,她早就忍不住出手了。 白袍妇人脸色变幻,咬牙一字一顿恨声:“好,好得很,好一个长孙血脉。给我看好她。” 妇人起身,大步离去。 身后女修有些不知所措,试探道:“姑姑,她?” “最好的药,尽快疗伤。”压抑怒气艰难吐出几个字,大力挥开殿门,走了出去。 女修不甘的瞪眼,只得将带来的玉盒拿过来,取出上好灵露,小心的喂给长孙薇儿。 总共有九滴,每倒出一滴,女修心疼的直抽抽。 见此,长孙薇儿也知道这是好东西,毫不客气的吞下。 这看似不起眼的灵露中有一股极强的生机,温和的修补着长孙薇儿破败的身体,还能趁机将体内存在的血污排出,净化体质。 九滴后,体内的伤恢复了大半,但识海的状况丝毫没有改善,丹田中紧绷的灵力没有散开,女修瞪大眼睛,一遍遍检查长孙薇儿的身体,似遇到既不可思议的事情。 喃喃道:“怎么会,不可能啊。”望着长孙薇儿苍白脆弱的脸,心绪复杂:“你的伤?”那灵露是灵族药师自无数灵草仙花中,凝出纯粹的药力,炼化为最温和的生机,不管多重的伤,一滴足以好大半。 他们族中能凝练如此高等灵露的屈指可数,在灵族也是极珍贵的疗伤药,除了族老圣女,别的族人所服用的灵露等级要低很多。 可长孙薇儿吞了九滴,伤才好大半,识海丹田修为仍然处于紧绷状态,这根本无法供圣女夺舍。女修自然焦急,可对长孙薇儿的轻视退去不少。 长孙薇儿笑的肆意,祖父说来,她可是长孙一族血脉最纯粹,天资最高的后辈,怎会任由人摆布。这帮灵族,太小看她了。 体内的伤是那道混沌之力所伤,混沌之气不除,她的伤看似好了大半,却无法彻底好起来。将所有灵力压缩丹田,也就是说她在丹田中放了一个被压缩到极致的灵力球,紧绷的灵力有一丝灵气触动,就会爆炸开来。 同时长孙薇儿将所有血脉之力汇集丹田,才能抵抗压倒极致的灵力球所带来的的灵力压。一旦丹田内灵力球引爆,压缩至丹田的血脉之力也会被引爆 别看灵族口口声声瞧不上神族血脉,但长孙薇儿的举动显然令他们忌惮非常。他们不怕区区元婴修士自爆,但引爆神族血脉,会触动天地力量,后果不堪设想。 长孙薇儿发狠,想夺舍她,那就拉着这宫殿一起陪葬。炸不死那些老不死,也能毁掉一大半灵族人。 女修见问不出什么,气哼哼的离开了,重重的关上了大门。 长孙薇儿瞬时舒展四肢,躺在地上,嘴角露出真实的笑意,因着昨日宫殿中有人偷偷传讯给她,仅四个字,已救、有变。 不知传信之人是何意图,信息是真是假。让她第一时间想到前几日的大动静,虽然有意隐瞒,但那些年轻的灵族脸上还是露出几分。 思索半宿推测已救,对方是想告诉她,爷爷被救走了,至于有变,很可能是圣女。 她来到这宫殿中后,仔细观察过那位姑姑一行的动作,庆幸的是她稍通些药理,结合药浴等一系列动作,以及身体的变化,推测洗练体质的过程缓慢又精细,效果出奇的好,稳扎稳打,身体没有丝毫不适。 但前两日,针对她的药效突然变得猛烈起来,身体剧痛不说,那股对神魂的撕扯让她警惕起来。 突然转换洗练体质的方子,加上那则有变的消息,应该就是指圣女出事了,要提前夺舍。 她自然不能让对方得逞。 爷爷已被救走,也就是说青辞少圣他们已经查到她的位置,她只要拖延一段时间等待救援,嗯,还需要保证不会让对方厌弃,出手灭了她。得想办法吊着对方,让他们看到自己身体有多么的优秀不可替代。 冰晶宫殿最高一层,紧闭的大殿外站了两排十几位灵族长老,每位长老身后都跟了两名弟子,派头十足。 领头的正是那位银发婆婆,所有人脸上都露出或真或假的关心急切。 外围,则是一群身着白袍的男修长老,静默着十分低调没有存在敢。两方人马泾渭分明,气势大相径庭。 殿门打开,一长发及地的长袍女修走了出来,冷声道:“身为圣女,如此任性,罔顾圣女之责,你们也任由她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