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南山
老李怜爱孙女,欲退隐南山,与孙女过“采菊东篱下”的日子,到丫头合适的年龄再找个好婆家,度过此生。 自是万分不愿意孙女去闯这充斥着危险与狡诈的江湖。 奈何架不住丫头意志,无奈应允。 老李欠丫头一个父母,丫头说她要看看这个带走她父母的江湖究竟是什么个模样。 老李从褡裢里取出一本药书,交给杨俊:“这本药书乃医圣心血,你要用心学之。” 老李突然呆住,静静看着,手不停摩挲,“还有马厩里的那匹马,那可是好马,日行千里的好马。 “杨俊你要倾尽全力保护我孙女,” “定倾我之全力。” 丫头泣不成声,杨俊默默站一旁。 老李道:“明日你们再启程,今晚准备一份礼物给你们。” 银河在夜空闪烁,晚风停在窗前,丫头在窗前凝望,杨俊在梦中呓语,天空下起了雨。打湿了在案前俯首的老李衣襟。今夜过去,江湖不免又起腥风血雨。 翌日,晨曦偷偷跑进屏风,倾泻在丫头床帏。 丫头醒了,老李居善随后也醒了。吃过饭,二人收拾东西,于城口作别。 老李向丫头交代完些事,转头对杨俊说:“你们腻了想回来就回来陪陪老头子。这是我昨夜画的图,你带身上。切记歇脚时下榻我标的客栈,报我姓名。” 杨俊和丫头上路了。 一路上,丫头哼着江南小调,杨俊快马加鞭,一路驰骋。 晌午时分,二人正行过一处荒郊,离城还有一段距离,杨俊加快速度,不一会儿便到城内了。 按老李标注的客栈住下。在登记身份信息时,居善竟不听老李之言,将自己大名书上。 幸好丫头早早报了老李姓名,客栈老板与老李有交情,忙惊道:“你是那个?” “是的。” “你胆子太胆了,整个江湖都在追杀你,你的人头价值千金。要是有人知道你在这,我小店生意也不用做了。” “我何惧,放心我不会给你添乱的。” “哎呀呀,你已经给我添乱了。你先住下,不要声张。重新写,算了算了,我来写。” 收整完毕,杨俊和丫头下楼来吃饭。吃完饭,二人在各自厢房小憩一会儿,去城中看热闹。 城中繁荣热闹,根据老李地图标注,原来他们已进入凤阳府境内颍州了。 难怪这里如此富庶,与他处不一般。二人在街市上玩的不亦乐乎,足有两三个时辰,天已渐黑。 丫头买了一大堆物品,杨俊也买了些,肚子咕咕叫了,二人才回去客栈。 暮色覆盖这座小城,小城仿佛被点燃似的,人声鼎沸,城中熙来攘往,沸沸扬扬的,竟比白天还要热闹非凡。 宋词云,“九衢三市风光丽,正万家、急管繁弦”,说此景真是再恰当不过。 奈何他们二人却也累了,着实心有余而力不足。吃过饭,二人在窗前看了会儿这车马如龙的繁华地,便早早睡了。 夜渐渐更深了,人也慢慢静了。城中灯火已熄了大半,留有二三盏。 忽然远方穿来一阵惊雷声,愈发急迫,愈发震耳,城门口昏睡的守将惊醒过来,声音也愈发近了,细细一听,是马蹄声,守将慌忙之中拉起警报。 马蹄声也兵临城下。 守门将领还未反应过来,城下已略有十来多人轻功登上城头,一阵刀光剑影,守门的将领已身首异处,城门也不知何时已被打开。 城下黑压压一片,像数不清的蝙蝠飞进城中。 灯火再度燃起,昏黄的光亮宛如倒回了昨日的黄昏。 城门内方圆十里都被马贼迅速控制,抢掠一空,稍有抵抗就人头落地。 仅片刻已白骨累累。 杨俊和丫头急忙向外看去,杨俊心中暗爽,正欲去丫头房间,只听丫头大叫一声,自己的门也被踹开了。 杨俊迅速拿了剑,斩了进来的马贼,两步并一步赶去对门丫头房间,挥剑将马贼头颅斩去,血溅丫头一身。杨俊动作不停,牵着丫头就奔了出去。 在短短的长廊上一路斩杀过去,到了楼下。 杨俊大喊一声,住手!客栈所有马贼向他奔去,杨俊来一个杀一个,剑法轻盈却狠辣,招招致命,顷刻之间客栈中的马贼全已毙命。 杨俊让丫头好生待在客栈里不要出去,自己关上门,出了客栈。大批马贼也闻声俱往客栈而来。 杨俊挥剑斩杀,几颗人头落下,凌空一跃,剑随身动,又几颗人头落地。 忽然其剑竟被挡住,杀红眼的杨俊睁开眼看,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在骏马上大刀一挡。 众人如山不可撼动的大呼:“大当家!大当家!” 杨俊退数丈之远,揎拳掳袖,北野武翻身下马,抱拳道:“侠士好轻功。” 杨俊脸略微抽搐,咬牙暗自道:“这厮真是,不应该问我是何人?他日好复仇吗?竟夸我好轻功?” 遂也抱拳道:“在下杨俊生平最痛恨你这等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之辈,今夜让我碰上你们行凶,你们拿命来吧!” “慢!” “怎么?有遗言?” “你是那个杨俊?” “哪个杨俊?” “江湖绝杀令说的那个?” “什么江湖绝杀令?” “你是否在前些日五十年一次雪山之巅比武,那个打败江湖群雄的杨俊?” “没错,前日我是上过雪山比武。”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什么?少废话,今夜我就要替天行道。” “呵,你是何物,如何能替得了天?” “原来杀人不眨眼的马贼只是欺软怕硬之辈,拿着刀吓吓手无寸铁的百姓,遇上耍刀的只会耍嘴皮子而已。” 说完,舞动起他的剑,他的四合剑法。共三式,一式花飞蝶舞,二式百鸟朝凤,三式百川归海。 花飞蝶舞注重身法,身形要轻盈动人,翩若惊鸿;百鸟朝凤侧重剑法,剑要灵活多变,婉若游龙。 两者相辅相成,上可直冲九天,下能直入东海,时而如洪水猛兽,时而似涓涓细流,谓之百川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