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凭空多出一个“小姨子”
“你是……你真是秀娣姐?”苏叶湄娇躯剧烈抖动,然后身体一软……和沈秀娣紧紧地抱在一起,埋头痛哭起来。 陈玉华反应很快,没有贸然出手,否则就要闹出个笑话来。 “呜呜呜!秀娣姐,湄儿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秀娣姐了!”苏叶湄的身高和沈秀娣差不多,接近一米七,两人抱在一起如一对姐妹花,只是都面带泪珠,令人疼惜。 陈玉华干咳一声,开口说道:“媳妇,要不咱们带这位……夫人去镇上的院子喝茶吧,那里比较清静。” 他不得不如此提议,实在是两人这副模样早已经吸引得店内客人们纷纷侧目,若再不走,只怕等会儿连外头的路过之人都要围在门口瞧热闹了。 原先租住的小院陈玉华还没退租,距离此处不过三五分钟的路程,正适合她们姐妹怀旧。 两个沉浸在复杂情绪中的妇人这才发觉自己两人竟当着如此多人痛哭,都露出羞涩的表情,连忙掏出手帕给对方擦干眼泪。 陈玉华见状,不禁嘴角抽搐,心想,这就是古人所谓的手帕之交吗? 沈秀娣朝陈玉华嗔怪地瞪了一眼,显然怪他打扰了她们,让她们哭得有些不畅快。 不过她又马上给陈玉华和苏叶湄做了介绍,“相公,湄儿乃是妾身情同手足的姐妹,她……”她顿住了,不知该如何说。 两人相隔多年未见,之前的事也不便在这里说,后来的事还不知道,沈秀娣都没办法介绍。 沈秀娣跺跺脚,“湄儿,跟我去先前住的小院吧,就一盏茶的脚程,你给我说说过去这些年的经历,好不好?”她拉着苏叶湄的手臂,就走向店铺后门。 她本想带苏叶湄回家,但陈玉华提议去小院,她也觉得那小院是自己新生之地,适合和姐妹叙旧,便没反对。 走出后门,苏叶湄驻足朝陈玉华重新见礼:“湄儿见过姐夫。” 想到刚才的失言,她脸上飞起两坨绯红,眼睛不敢看陈玉华。 不过她这一副娇羞模样却看得陈玉华心中直呼“好美”。好在陈玉华受过训练,表情如常地做了一个虚扶的手势,热情说道:“湄儿不必多礼!” 苏叶湄起身,飞快瞥了陈玉华一眼,对沈秀娣说:“姐姐,我是乘船路过合水镇,船在码头补给,我带婢女上岸闲逛,买点土特产带回家,再过半个时辰就得回船了,恐不能久留。” 沈秀娣不禁皱起眉头,半个时辰哪里够二人叙说分别后的经历? 她抱着苏叶湄央求道:“湄儿要去哪里?可否留下来居住一段日子?你这般来去匆匆,叫我如何舍得?” 苏叶湄听得动容,也想答应了沈秀娣留下来住几日,但是如今自己的情况却不允许她任性。 她满面哀伤:“当年我家受牵连较轻,仅父亲一人遭难。大哥便带全家回南岭府老家,谁料全家水土不服,大哥二哥都没熬过去,只剩我娘、我和小弟。族中之人竟落井下石,想害小弟吃绝户,无奈之下我招了个上门女婿,这才稍解危机。如今小弟刚成年,眼见日子要好起来,夫君却在去年宗族械斗中遇害,家中茶叶生意只能我来打理。” 她朝沈秀娣苦笑道:“姐姐,你也知道,让我品茶品诗词尚可,打理茶叶生意,我实在力不从心。但我若不做,母亲和小弟如何是好?只是如今我家的生意在南岭府越发难做,我想着京都茶价高,这次便孤注一掷,运茶去京都,盼能卖个好价钱,让家里能好起来。” 苏叶湄的讲述虽简略,但沈秀娣肯定听得明白,就算是陈玉华也听得懂。 沈秀娣听得泪眼婆娑,又呜咽起来。 她本来以为自己过去过得最苦,没有想到自己的姐妹也过得那般苦,对比起来,自己有疼爱自己的相公,可比湄儿幸运得多了。 毕竟世间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一旦出嫁,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扁担挑着走,往后余生过得如何,就取决于夫君的态度和能力。 湄儿如今死了夫君,就成了寡妇,又是留在家中,等她小弟成家之后,怕是也不会好过了,何况她现在还遇到了生意上的困境。 沈秀娣不免替自己的姐妹担忧起来,“湄儿,你一介女流,怎可如此涉险奔波?我爹当年曾言,京都之商贾,皆虎狼也。你若去京都,怕是连人都回不来了,不如把茶叶在合水镇的交易行会卖了。也不用你抛头露面,让我相公帮你去卖,虽可能少挣,但能保平安!” 她语言恳切,所言亦非虚,一下子就打动了苏叶湄。 苏叶湄也是在京都生活多年之人,怎会不懂沈秀娣说的都是真的。特别是这一年被迫打理家中茶叶生意,更是明白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也是因此觉得在南岭府做不下生意了,便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想去京都拼一把,希望能在京都立足。 现在听着沈秀娣提出的更加可行的建议,她心中快速盘算起来。 到了京都,确实是前途未卜,而且还要半个月时间,路上还有危险。听说合水镇贸易繁荣,茶叶价格浮动很大,说不定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心中有了想法,苏叶湄的眼睛就不由自主地瞥向正侧脸看着两个小孩儿的陈玉华脸上。 陈玉华感应到有人看着自己,回头看去,便和苏叶湄的目光隔空对上了。 苏叶湄被看得心头一颤,他先前初见身材高大面容俊郎的陈玉华之时,便不禁暗中和自己故去的夫君相比。 只因陈玉华的身材着实高大健壮,只有那些武艺高强的将军可比,对女子有着天然的吸引力。 苏叶湄想着自己夫君若是也有这般身材,怕是也不会死于宗族械斗之中。 现在猛然对上了陈玉华的目光,她想着这是秀娣姐的夫君,心中有些莫名有些惆怅,连忙低头垂眉,不敢再看,却嘴里说道:“不知姐夫可否帮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