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出发前的准备
正因为江淮战事陷入胶着,宋军又在重庆、钓鱼城等险地筑起坚固壁垒,蒙军一时难以在以上两地突破,从而抵达下游的鄂州、江陵等腹地。 忽必烈谋划攻克巴蜀,再顺长江而下,占江陵,取临安的战略最终无法得以实施。 此时,任四川潼川路安抚副使的刘整,跟吕文德矛盾日深,吕文德勾结四川制置使俞兴陷害刘整,时值宰相贾似道把持朝政,朝内乌烟瘴气,奸臣当道。 刘整申冤无门,走投无路之下降蒙,至此,潼川路沦陷,胜利的天平倾向蒙古。 刘整向忽必烈谏言,提出以襄樊作为突破口,顺汉水南下,取鄂州,从而突破长江防线的战略。 忽必烈采用了刘整的谏言,封阿术、刘整为南征都元帅,率十五万大军直取襄樊。 然而襄樊南面依岘首山而峙,另外三面则环绕汉水,因控扼南北交通要道,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在历史上经过了多次的改造后,引汉水入护城河,河宽超过一百八十米,可谓城坚池深。 蒙古军队尝试几次强攻失败后,决定采取长期围困的策略。 他们依托之前在鹿门山设置的榷场修筑鹿门堡,在樊城东面的白河口修筑堡垒,对襄樊两城形成了围困之势。 接着又开始在襄樊西部修筑围城,设置哨塔和堑壕,在南侧岘首山与虎头山筑一字城,以高墙连接各个壁垒,几乎阻断了襄阳和外界的联系。 襄樊这两座军事城池成了困境中的孤岛。 郭靖看着被标记为红色的蒙古壁垒以及横跨几地的高墙,沉吟不语。 吕文焕等待片刻,打破了沉默:“这次夏贵副使率领五万大军,三千船只逆汉江而上,是我表兄吕文德极力争取的结果。此次行动不容有失,否则面对日益严密的封锁,下次想再要等待春江水涨,已是一年之后了。” “而且,”他看了一眼宁远,脸现无奈之色,“贾似道丞相对于黄启梁被杀一事,还不知会作何反应,我怕到时突生变故,多出些事端来。” 郭靖指着地图上的汉江道:“夏贵副使几千的船只想要瞒过蒙古军队必然没有可能,穿过百丈山和鹿门山的水道是唯一途径,据我了解,这里有蒙军的哨塔和防御石台。” “郭兄所言极是。”吕文焕点头道。 郭靖又问:“不知那里的布置和防御如何?” “经过我方探子的多次探查,在折损几十个好手后,得到了一些信息,”吕文焕手指向其中两处地方,“在百丈山和鹿门山的沿江高地,蒙军建立了八个大型石台,两边各四个,上面安置有重型努床以及投石器。” “这些努床和投石器居高临下,可以控制长达四五百米河段,我方若想强行闯关,恐怕会损失惨重。” 接着手指继续向上,指向地图上一个红点:“而穿过鹿门山处的河道后,再行一段路程会抵达新堡壁垒,那是蒙军在襄阳东南十多里外新建的工事要塞。” 郭靖道:“都元帅刘整极为熟悉地形,他必然不会错失良机,如果从新堡壁垒出军,再配合鹿门堡的兵力,水陆夹击之下,我们的粮援部队极有可能全军覆没。” 这时宁远突然询问:“驻守在投石器石台边上的军队人数多吗?” 吕文焕大概能猜出宁远的意图,眼睛不由一亮:“你是想破坏那些石台上的努床和投石器?” 对于这位武功奇高的年轻人,他突然产生了一些期待。 “或可一试。” 如果没有大军守护,宁远有信心可以在敌方援军赶至前,将这些器械破坏掉。 吕文焕为宁远解释:“八座石台建在汉江两边的半山腰,四周有哨塔以及高墙,里面有精锐守卫部队大约一千人。” “是否有增援部队?”宁远又问。 “石台五里地之外是鹿门堡,蒙军的一处要塞,不过山路难行,从敌袭后发出响箭到援兵赶至,我估计最快也得小半个时辰。” 宁远缓缓点头:“有这缓冲时间足够了。” 黄蓉之前一直没有出声,此时开口,带着一丝忧虑:“宁远,不要小看那些守军,这种重要据点,所配备的必然是最精锐的战士。而且,为了防止敌方高手潜入破坏,都会有高手坐镇。” “不用担心,打不赢我还跑不掉吗?那些军队困不住我。” 他用眼神宽慰了一下黄蓉,接着对吕文焕道,“吕将军,你可以派几个得力手下给我做向导以及策应,破坏投石器的任务交给我就行。” 吕文焕转而问郭靖:“郭兄,你觉得如何?” 郭靖这几天对宁远的武功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他自保应该没有问题,于是点头答应: “我看可行,如果宁远能够成功破坏那些重型器械,便可前往接引粮援船只沿江而上,吕将军再备一支奇兵,以作接应。” 吕文焕道:“不知黄帮主意下如何?” 黄蓉看着宁远自信的表情,心知这应该是最好的方案了,点头道: “选接应人选时,我看可以这样,吕将军挑选熟悉地形的几位军中好手,我们这边也从江湖豪杰中选几个跟随。” 吕文焕笑道:“如此甚好,这事不宜拖延,我们现在就做些准备,入夜的时候沿江而下,如果能拔掉那些投石器,此行就成功一半了。” 四人接着又商议了一些细节,三人才离开将军府。 郭靖直接去了守卫营,挑选跟随宁远一起出行的好手。 宁远两人回到郭府,在厢房中,黄蓉问:“你有几分把握?” 宁远笑道:“没有看到那些敌军前,我不好给你答复,不过我可以保证,我想走时,没有人能拦得住。” “嗯,安全为主,”黄蓉柔声道,“这次我陪你一起去。” “蓉儿,此行危险,我不放心你去,你留在襄阳等我凯旋归来,好吗?” 黄蓉对他喊自己蓉儿也不抵触,只是白了他一眼,对于他的关心很是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