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 孟长河站在庭院大门前,目光殷切地望着走来的李无忧,声音中透着敬畏与感激, “孟家主,咱们还是里面说吧!” 李无忧双手合十,语气温和。 “对对!里面请!”孟长河连忙点头,侧身让出道路,同时吩咐身边的仆人,“快,去准备上好的茶水!” 茶水上来以后,孟长河示意下人退下,只留下孟冬雪在一旁侍立。 等下人走后,他倒身下拜,恭敬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若非大师出手相助,我这条老命恐怕早已交代在那怪病之上了。” 李无忧微笑着将孟长河扶起,“孟家主不必客气,此乃小僧分内之事。” 随后李无忧询问孟长河怪病的详情。 “那次是我在酒楼宴请县尉,喝到最后有些迷迷糊糊,就感觉手臂被什么咬了一下,抬起来看又没发现什么异常,自那以后,就时常感到腹中饥饿,一开始还能勉强保持清醒,吃了各种药,看了许多大夫全都没有用,后来意识完全被食欲占据,一天到晚只想着吃东西!若不是家人悉心照料,恐怕我早就……”说到这里,孟长河不禁露出一丝后怕之色。 他刚刚恢复的时候,足足吐了两天,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看的触目惊心,若非李无忧的念珠护体,吐都能吐死。 这让他心中对李无忧感激不已,若非李无忧救他,孟家早晚要分崩离析。 这也让他意识到,自己必须尽快培养接班人。 李无忧闻言,心中已有计较,他微微点头,道:“原来如此,那可否让小僧再看看您的手臂?” “当然可以!”孟长河毫不犹豫地拉开衣袖,露出一条略显苍老的手臂。 李无忧双目微闭,一股淡淡的金光自他眼中透出,与此同时,他运转真气,缓缓灌入孟长河体内,片刻之后,他才缓缓睁开双眼。 “大师,我的身体没问题吧?”孟长河紧张道。 他也不清楚自己的怪病,究竟从何而来,急着请李无忧过来,也是想让他再看看,免得过段时间又突然复发。 “孟家主放心,您体内的异状已被彻底清除,日后不会再有复发之忧。” 孟长河闻言,心中大喜,连声道谢。 李无忧又询问孟长河,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奇人异士。 “做生意那有不得罪人的,但要说奇人异士,我还真没什么印象!” 他又不是第一天做生意,孟家存在上百年,对手也就那么几个,大家都知根知底,真要有这手段早就用出来了。 最近这段时间他都在县城,就更没机会得罪人了。 见问不出来什么,李无忧也就不再打听。 “爹,你和大师先聊着,我下去取几件衣服!”孟冬雪道。 “衣服?” 经过孟冬雪解释,孟长河才知道怎么回事。 他也终于明白,孟冬雪口中的和尚,为什么会突然长出一头秀发。 刚来的时候他还疑惑,只是担心不太礼貌,所以没敢问。 “怎么能让大师穿旧衣服,我有许多备用的新衣服,去挑两件好的改一下,让大师使用!” 李无忧推迟不过,只能让裁缝量了身材。 经过这些事情一再的耽搁,等李无忧换好衣服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 “大师,要不先在我们家休息一晚,等明天再去?” “宜早不宜迟,就今天吧!” 李无忧摇了摇头。 晚上人少,实际上更加方便。 “那好!” 哒哒哒! 夜幕降临,马车在青石铺就的道路上缓缓前行,朝着城北的县令府驶去。 因为要先见县令夫人,所以只有孟冬雪跟随,另外带了几个身手矫健的护卫同行。 “先把符贴在身上!” 快到县令府的时候,李无忧突然开口道。 “有这个必要吗?县令家里还能遇见危险不成?” “以防万一。” “那好吧!” 孟冬雪伸出手,从腰间的锦囊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符箓,轻咬着下唇,有些心疼的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符箓触碰到细嫩的手腕,瞬间,一抹金色微光在符纸上闪烁起来,随着光芒的流转,孟冬雪感到一股温热从符箓渗透进她的肌肤,随后这股力量如同细流般,悄无声息地在她的体内游走开来,一股强大的力量感充斥四肢百骸。 这是李无忧给她的金刚大力符,一共有七张。 当初刚带回家的时候,弟弟孟世文曾找她要了一张,说是拿去护身,结果转头就找自己的狐朋狗友显摆,一个人把一群人揍了一顿,甚至还因为用力过猛,把几个人打的现在还没下床。 因为这件事孟长河气个半死,把孟世文关了禁闭。 也是因为这件事,孟冬雪明白了这些符箓的珍贵,几乎是当作了传家宝,根本不舍得用。 看出孟冬雪的心疼,李无忧笑道:“不必吝啬,有空小僧再帮你画一些便是!” 以他现在的实力,这种符箓一口气画几百张都没问题,之所以只给对方几张,主要是没那么多纸。 “真的?多谢大师!” 孟冬雪惊喜道。 哒哒哒! 马车缓缓驶到县令府的后门,车轮与石板路轻轻摩擦,发出低沉富有节奏的声响,车夫熟练地勒紧缰绳,马车稳稳停下,扬起一阵细微的尘土,随后又迅速归于平静。 车辕旁,孟家护卫迅速上前,叩响铜环,门环相撞,发出清脆悠长的声音。 “孟家四小姐到了。” 护卫的声音低沉,透过门缝,传递进去。 门内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更为细碎而急促的脚步,伴随着一阵低语,显然是里面的人在迅速通报这一消息。 不多时,后门缓缓打开,一缕柔和的灯光从门缝中溢出,与门外逐渐暗淡的天色形成鲜明对比。 一位身着紫色衣裙的女子出现在门槛上,年纪约莫十七八岁,面容清秀,明眸皓齿,发髻上简单地插着一支素雅的玉簪,端庄中又透着一股清新脱俗的气质。 “内府不方便太多外人进入,护卫只能留在外面,还请四小姐勿要见怪。” 紫衣女子微微欠身行礼。 “无妨!” 孟冬雪看了一眼李无忧,见他点头,这才回应道。 紫衣女子见状,微微一笑,随即侧身让出路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等孟冬雪与李无忧进入以后,紫衣女子吩咐家丁关好后门,这才带着两人朝县令府深处走去。 此时,红日西沉,天边残留的一抹金色余晖,将天际染得绚烂而温暖。 县令府内,各处已悄然点亮了明灯,一盏盏灯笼高高挂起,散发出柔和温馨的光芒,将一切都照的朦胧起来。 原本孟冬雪很放松,这里她来过不止一次,一切都很熟悉,包括带路的紫衣女子,她是县令夫人的贴身侍女,也是县令的通房丫鬟,虽然没有正式名分,但是在县令府的地位却不低,是属于大总管一般的存在。 可是走着走着,孟冬雪突然察觉到不对,周围不知不觉居然起了雾,将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 最近天气干燥,已经好几个月没下雨,根本不可能起雾,这一发现,让孟冬雪瞬间绷紧了神经,心想,莫非真的要出什么意外? 她不自觉的靠近了李无忧一些。 “怎么回事?” 紫衣女子显然也察觉到不对,突然间停下了脚步,满脸疑惑道。 就在这短暂的功夫,周围的雾气又浓郁了几分,数丈之外已经看不清事实物。 “来人啊!来人啊!” 紫衣女子叫了几声,见无人回应,顿时吓的花容失色,跌跌撞撞的靠近李无忧和孟冬雪。 “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孟冬雪迅速取出腰间匕首,神色警惕,摆出战斗架势。 “应该是阵法吧!我也没遇见过这种情况!”李无忧摇了摇头道。 他虽然和不少修炼者交过手,但是在见识方面真的是乏善可陈。 “阵法?府里怎么会有阵法,我在这里住了三年,对这里一草一木都了解,从没见过什么阵法!” 紫衣女子直接躲到了两人身后,脸色发白,身体微微发抖。 “难道是背后之人知道咱们要来,提前布置了陷阱?!”孟冬雪疑惑道:“不可能啊!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咱们三个,还有县令夫人,总不可能是县令夫人……” 就在这时,躲到两人背后的紫衣女子,嘴角突然勾起一抹邪笑,那是一种混合了狡黠、残忍和快意的笑容,与此同时,一把漆黑无光、透着寒意的匕首,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手中,悄无声息地朝着李无忧毫无防备的后背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