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府衙出来，赵辰手里多了几张房契。　　 看着房契，他轻哼一声：“切，就算再邪乎，小爷也能镇得住！”　　 刚才，衙差告诉他河西街九号还有旁边的几座宅邸不适合商人居住。　　 以前有过几任屋主，住进去不超过三个月，就会以各种各样奇葩的理由破产。　　 赵辰不信这个邪。　　 他要卖的是另一个时代的工业品，都是新鲜玩意，会害怕这些？　　 最终，他以十两金子一户的价格，把河西街五到十二号全都买了下来。　　 把房契放进布袋里，顺便往里面瞧了一眼。　　 还剩八根金条。　　 “这钱也不扛花啊！”　　 他抱怨了一声，迈下府衙台阶，往人牙子市场方向走去。　　 如今住宅有了，还得买些下人回去。　　 人牙子市场在临天城的西边，距离河西街不是很远。　　 又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直到下午时分，他才来到人牙子市场。　　 青石街道上升腾着热气。　　 赵辰擦了擦汗，阔步向市场里面走去。　　 走了没多远，一壮汉满脸堆笑地来到他面前。　　 “客官，来这边儿看看啊？模样俊俏的小丫头二两银子一个！”　　 看着笑容扭曲的壮汉，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明明长了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却还要硬装卡哇伊，咋看咋觉得不得劲！　　 他顺着壮汉手指方向扫了一眼。　　 路边墙根上有个笼子，里面关了十几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女孩。　　 女孩们或蹲或坐，双目无神地靠在笼子边，脸上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　　 不过人牙子的话倒也不假，那些女孩看起来就很顺眼，颜值都在线。　　 赵辰没有细数，问人牙子：“你这一共有几个？”　　 “十二个！”人牙子搓着手，一脸恭维地笑着。　　 “身子都干净吗？”赵辰继续问。　　 人牙子一本正经：“客官，瞧您这话说的，当然干净了！咱干的就是这行，要是不干净咱敢卖二两银子吗？”　　 “实不相瞒，这些都是我亲自跑乡下收的，不好看的、身子不干净的我压根收都不收！”　　 言语间，他拽着赵辰来到笼子前，随手扯过一个女孩，硬掰开嘴。　　 “您看这牙，都是好年头，再看舌头，都健康的很！”　　 随后，他又把这赵辰的手按在女孩身上。　　 “你再捏捏这包子，个顶个有馅儿！”　　 被他拉来的女孩眼里含着泪，屈辱的不行。　　 关在这个笼子里的都是黄花大闺女，哪被人这样摸过？　　 赵辰叹息一声。　　 来这逛一圈他也长见识了。　　 以前只是从课本里了解过古代的丑恶，亲身经历一番才发现，课本还是写保守了。　　 一旦进了人牙子市场，人和牲口就没什么两样了。　　 “客官，您看好哪个了，我再给您拎过来瞧瞧！”人牙子积极地问。　　 赵辰扫了一圈，思索片刻。　　 “都给我领出来吧，我全要了！”　　 说罢，他从布袋里拿出一根金条。　　 “对了，我买下她们，她们不会趁我不注意跑了吧？”　　 “跑不了！”人牙子脖子一挺，信誓旦旦地说，“咱卖的人都是带户贴的，要是谁敢偷跑，您只管去府衙注销户贴！”　　 “咱大安王朝多在乎人口您又不是不知道，没户贴的人一旦被逮着，全会被送去屠宰场，收拾干净给难民区送去当吃的。”　　 赵辰脑海中莫名多了些画面，忍不住干呕一声。　　 “行，赶紧结账吧！”他冲人牙子挥挥手。　　 人牙子笑呵呵地接过金条：“好嘞，您且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给你找钱！”　　 赵辰没再理会人牙子，独自站在笼子边看着里面的女孩们，轻叹一声。　　 来这个世界前，他就提醒自己要铁石心肠一些，可到头来，还是难免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没过一会儿，人牙子捧着个装满银两的小袋子出来了，下面要压着一沓纸契。　　 “客官，这是找您的银子，还有这些人户贴，您请收好！”　　 赵辰把东西接过来扔进布袋。　　 人牙子立马打开笼子，把人一个接一个地拎出来，捆成一串，绳头递到赵辰手中。　　 “客官，这些人您可以带走了，以后要是还想买人，尽管来我这！”　　 “嗯！”　　 赵辰扯起绳头，拉着女孩们离开市场。　　 回到河西街九号，他大摇大摆地进了门。　　 这里是他的房产了，他也不怕有别人看到。　　 所有人都进来以后，他关上门，给这些女孩松了绑。　　 女孩们很害怕，全缩在一起。　　 赵辰清了清嗓子：“从今以后，你们都是我的丫鬟了，我这人好说话，也没有虐待人的爱好，只要你们别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我保证你们能活的很好！”　　 “西河街五到十二号都是咱的家，现在给你们下达第一个任务，好好休息，明天正式开始工作！”　　 “饭菜晚些时候会给你们送来，在我回来之前，你们不准离开！”　　 “另外……”他回身指了指地窖，“这个地窖在没有我命令之前，任何人不准进去，谁要是进去了，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听到没有！”　　 女孩们被他严厉的话吓了一跳，全都小鸡啄米般的疯狂点头。　　 “行了，都散了吧，各自找地方休息！”　　 “晚点时候我会给你们送来吃的用的，到时候再喊你们！”　　 赵辰摆摆手，看着一群人进了厢房中，独自一人返回地窖。　　 穿过一片黑暗，再度推开门。　　 他回到现代社会。　　 把房契和那些人的户贴收好，他伸了个懒腰，躺在大床上。　　 “累死了！”　　 “都多少年没走过这么多路了！”　　 他拿起电话，准备点些外卖。　　 正翻着呢，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敲门声。　　 “赵辰，你给我滚出来！”　　 “我看你是个老实人，才让我女儿过来找你的，你就这么欺负她？”　　 “快给我滚出来！”　　 “今天不给我们个交代，我们就不走了！”　　 赵辰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原本的好心情也被摧毁的一点不剩。　　 同时他也深刻认识到一点，和陈思涵的关系必须尽早切割清楚，要不以后麻烦事肯定更多。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门口。　　 一开门，迎面站着一家三口。　　 陈思涵，陈思涵弟弟陈耀闲，还有她妈张桂凤。　　 “赵辰，你个王八蛋终于敢露面了！”陈耀闲咬牙切齿，“说！什么时候给我家送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