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日之间,陈生一家人无人去打扰元沅,他们知道前辈是在做正事。 陈生即使没有元沅的督促,他也从不曾松懈半刻,这五日之中他有一大半的时间是在扎马扎,剩下的时间是在巩固练习术法,以及帮他阿娘阿娘做事。 …… 元沅抹了抹额间的汗,搁下了手中的笔,姜黄色的图纸上赫然呈现出一个八边形的罗盘,其中星棋密布,天上的星宿皆在其中排布,并且原比众人知道的还要多的多。 罗盘旁边是一只细条条的笔,这是演算用的,与罗盘配套。 画好之后,元沅收拾东西出去,看着在院子中扎马扎的陈生,心中满意他的自觉,随后问他:“这附近哪里有人烟稀少的地方?” 炼制丹药和灵符尚可在房间外面多部这几个隔离阵和防护阵,可是炼制法宝却没有这么轻松,必须要在一个完全无干扰的地方才能进行。 现在在陈生家显然不可以,不仅家中陈生他们还在,周围还有不少的邻里邻居,人实在是太过密集了,很难不受影响。 陈生也不多嘴问元沅要做什么,在他看来前辈做事自然有自己的章程,他只需要回答便可。 “隔壁回落村后面有一片碎峰,那里地势险要,还生长着怪异的灵植,常常有人在哪里送命,所以很少有人去那里。” “前辈若是想去的话,可以去那里,那里的灵植虽然怪异,但是修为都不高,前辈只要放出威压它们便会自行躲避。” 元沅问清楚地址之后,拒绝了陈生的相送,自己带着所有的材料去了回落村找到那片碎峰。 在碎峰之上所以找了一个山洞,元沅进去的时候,发现这山洞一次会有生活的痕迹,里面有一套锅碗瓢盆,不过都落了厚厚的灰。 想来这里之前也有人来过,只不过已经很久没有来了。 元沅将这些东西都扫至一旁,整整齐齐的码在一起,随后在周围布置了几个阵法,便进入入定状态,开始炼制罗盘星笔。 …… 林落最近生活的很不好,他爹出海已经一月有余,却还未归来。 往常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只不过这次让他格外的心慌,总觉得要出什么事了。 阿娘柔弱没有主见,依附着他爹生活,他爹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她便只能依附他这个大儿子。 其实他也不过十六岁,肩膀尚且稚嫩,有许多事情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可他阿娘那个样子,他也不得不挺起来。 村中恶霸又来逼迫他们家交出公费,他们家孩子众多,原本就不堪重负,再加上家中顶梁柱不在,所以那些人才特地跑上门来的。 他阿娘练气六层,可除了抱怨焦急掉眼泪什么都不会,还不如他刚刚引气入体的小妹。 今日好不容易得空,他实在是受不了他娘无穷无尽的抱怨,跑出来透透气。 他经常去他家后山的碎峰,大家常说这山上有怪异的灵植,有不少人丧生于此,可他却没有见过。 无意中闯进去一次,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山洞,此后这里变成了发泄放松的地方,谁都不知道,就连与他一起长大的陈生他也没告知。 他已经有许久没有去过了,今日好不容易偷得半日闲,便想去瞧瞧,顺便在山峰中打几只野鸡也兔烤来吃吃。 一走过去,林落却发现他经常去的那个山洞周围被一层淡蓝色的屏障围住,他根本进不去。 这里面有人! 林落看着这倒扣着像一只碗一样的屏障有些熟悉,他似乎在陈生家中看到过,难道这里面的人是那位筑基修士? 林落心中有了猜测,并且有八成肯定,他忽然不想这么快的离开这里了。 陈生可以跟着前辈学习法术,为什么他不可以呢?如若她能够瞧得上他的话,他也可以学习法术。 如果他学了法术的话,那么那些人也不敢上门来欺负他们家了…… 林落月想心中越生起执念,便不愿意离开这里了。 …… 元沅交给陈生一个特殊的任务,那就是抱着她的灵宠在荟岛上到处转转,尽可能的和别人多聊聊天,最好能够探知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陈生心中隐约有预感前辈是想要打探消息,所以十分尽忠尽责的去完成这个任务,多多与人攀谈。 结果一去,发现有不少人认识了他,他在王家招英比斗一战成名,他是除了三大家族之外唯一会术法的修士。 他走到哪里都有人巴结他,起初听到他们恭维的话,陈生心中是有些得意骄傲的,可是渐渐的他就觉得变了味道…… 尤其是他到浅沙滩时,有渔民为了讨好他居然将自己的女儿送到他床上。 天知道他一些开被子准备休息的时候,看到一具白花花的肉虫有多恶心。 那感觉仿佛是吃进肚子的一块肉,发霉腐烂生了蛆一般,那曲还在他肚子里面蠕动攀爬,让他止不住的呕吐。 陈生连夜离开了那里,并且去一个小店买了一套可以蒙住面貌的纱衣,他不再觉得成为一个‘名人’是一件好事,这给他带来的苦恼远比益处要多的多! 陈生心中十分清楚,他遇到的这些事对他来说都是考验,他是一不留神就容易深陷泥潭,整个人生将毁于一旦。 他庆幸自己经受住了第一道考验,之后还会有重重关卡等着他,他会用尽全力克服。 因为他还不想止步于此。 …… 半月后,回落村后碎峰 林落看到他常在的那个山洞中发出阵阵灵光,耀眼夺目,且周围的灵力日渐浓郁,导致周围的灵植蠢蠢欲动起来。 林落这才看到他们所说的那些奇异的灵植,比如说长嘴的向阳花,又比如说枝节能够无限延长的灵树,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这里确实有些诡异。 这些灵植将他视为食物,林落只能够紧紧的贴靠着阵法,借助里面的威压躲过这些致命的危险。 现在他已经是进退两难的境地,既进不去,也出不了。